第六章：無妄之災

盧克發現父親房間里的燈還亮著，這就有些奇怪了，他明明記得自己走的時候，父親已經睡熟了，還打著鼾聲呢！為什麼現在燈又亮了？

盧克迅速順著牆面爬上屋頂，從圓窗進入閣樓，悄無聲息的解除變身，再處理好手尾，等做完一切，確定沒有什麼遺漏，這才悄悄的回到自己房間。

然後裝作起床夜尿，點起油燈，去衛生間給自己潑了點冷水洗了個澡，畢竟小丑衣服防水，他的身體可不防水！

用毛巾擦拭一下身體和頭髮，還故意拉了一下虹吸式馬桶弄出巨大的響聲，接著才走出房間去敲父親的房門。

父親的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看著開門后精神有些憔悴的父親，盧克輕聲地問道：「老爹，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老約翰看了一眼兒子，想說點什麼，又無從下口。

人們都叫他老約翰，其實他才40歲出頭，常年辛苦地勞作讓他臉上有許多深深的皺紋，看過去比同齡人老了許多，所以大家才叫他老約翰。

老約翰把房門全部打開，示意兒子進來，他自己則是徑自走向窗前的椅子，椅子旁邊的小桌上有一瓶蘭姆酒，這是一種低劣的，便宜的大眾酒，還有一個方型玻璃酒杯子，裡面還剩半杯的樣子。

老約翰無精打彩的坐在椅子上，然後彎腰從桌子下方又拿出一個空杯，這才舉著杯子對著盧克說道：「兒子，過來陪我喝一杯。」

盧克心裡有點忐忑不安，不會是老爸發現了什麼吧！就算自己做的再怎麼隱蔽，可老爸畢竟是至親之人，總能發現點不對勁的地方。

盧克惴惴不安地用雙手接過杯子，然後坐在小桌另一側的椅子上，他把杯子小心地放在桌上，這才問到：「老爹，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安吶！」

老約翰拿著酒瓶給兒子倒了半杯酒，然後才緩緩開口道：「夢見你母親就醒了，這才想起來明天就是她的忌日，我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還要靠做夢才想起來。」

說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自顧自的拿起酒瓶倒了一個滿杯。

原來是這個事啊！盧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這老傢伙哪裡是想念母親，純粹就是貪杯，因為自己平時不讓他喝酒。

不過想想算了，既然他想念母親，就讓他喝一次吧！

盧克端起灑杯抿了一口，掩飾一下剛才緊張的神情，接著說道：「明天早上我去學校請個假，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去墓園，祭拜一下她。」

老約翰點了點頭，接著邊喝酒，邊不停地和盧克講述他母親和他童年的故事。

雖然盧克沒有見過母親，完全沒有代入感，但他只能裝作不厭其煩，津津有味地聽著。

老約翰越講越興奮，直到他自己都說累了，才上床睡覺，盧克這才脫離苦海，回房倒頭就睡，連戰利品都沒空清點。

第二天盧克起床比平時晚了一些，今天事情可真多，又要請假，又要去交稅，還要去墓地，想想都有點煩。

就在他洗漱完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胖子稅務官帶著幾個士兵來到了他家。

稅務官叫比利斯，附近幾個街區都歸他管，頂著一個大肚子，衣服都快撐破了，人們都稱他為比利豬。

他們也不打招呼，直接一腳踹開了商店的大門。

「誰是約翰·里維斯？」

盧克見對方來者不善，知道今天可能有麻煩了，但他還是準備忍下這口氣，不然更麻煩。

「我是他兒子，稅務官大人，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

「你欠的稅，今天該交了。」

「截止日期不是今天中午嗎？我等下自己去稅務廳交。」

盧克只是想試探一下對方，他要確認一下是不是有人在算計自己，因為在這裡，借著公家的名頭強佔財產的事他屢見不鮮。

「你是怪我來找你收稅？還是你想拖延時間？按法律規定，稅務官人到，稅就必須收上來。」

「有這條法律嗎？不會是你自己定的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試試。」

盧克已經十分肯定有人算計自己，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這筆帳他早晚要找那個人算算，不過現在不是和對方翻臉的時候。

「開玩笑的，長官，我這就去拿，你稍等。」

說完盧克便跑上樓拿錢，不一會便下來，把稅單上的9金44銀72銅一個子不差的交到對方的手上。

「麻煩長官在稅單上蓋個章，證明我已經完稅。」

比利豬眼睛本來就小，加上臉上肥肉太多，把眼睛擠的只剩一條縫，當他看到對方把錢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眼睛瞬間瞪的比雞蛋還大，一臉不可置信。

「你這錢哪裡來的？」

「稅務官大人，你還管我這錢是哪裡來的啊？」

「你不要嘴硬，我查過你這家店，根本就是賠錢的買賣，說，你的錢從哪裡來的？你要不說我就把你當小偷抓起來。」

盧克笑了，就算你想算計我的房子，也不要這麼明顯好嗎？

「長官，你是稅務官，不是治安官，就算你是治安官，抓我也需要證據吧！你說我是小偷我就是小偷？」

這時站在稅務官邊上的一名士兵，拿出一枚治安官的三角星標在盧克面前亮了一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的錢是哪裡來的？9金多可不是小數目，你的店還在賠錢，你哪來的錢？如果你不能解釋來源，我就請你去治安營里坐坐。」

對方果然有備而來，自己有點小看了他們的貪婪，對方肯定查過自己的收入來源，只是沒有那麼認真而已，不然他們早就直接動手了，看來以後自己要更小心點，合理的安排金幣來源。

「治安官大人，你不用在這裡嚇唬我，你看我這身制服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你想請就能請的，你要想知道我的收入來源，你可以自己去查，而不是在這裡問我，你想請我去治安營坐坐，你應該先拿到證據，我說的對嗎？」

「最近幾年城裡一直有失竊案發生，如果你不說出你金幣的來源，我就認為是你做的。」

「好大的一頂屎帽子啊！這些年你們一定沒少被大人物批評吧！但你們如果覺的我好欺負，你們就找錯人，你們可以試試能不能把這頂屎帽子，扣在我盧克的頭上。」

「你不說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個店給砸了。」

「那真的謝謝你了！這些東西還真不好賣，你砸了更好，只是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你那幾個銀幣的工資夠不夠賠償？」

「你說什麼？」

說完幾名士兵紛紛把手按在劍柄上，準備來硬的。

盧克見對方來硬的，一把抓過身旁的長劍，只等對方先動手，到時候給你們來個下馬威，看看是你們的劍利，還是我盧克的劍狠。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退縮，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就在兩方人馬劍拔弩張的時候，商店的大門被人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和盧克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