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討價還價（1）

崇禎15年5月中旬

出了詔獄后，駱養性趕緊將錦衣衛千戶李輝叫過來，問道：「你在江南收集的官紳富人消息進展如何？人手夠嗎？」

「大人，目前進展一般，需要點時間，最好再增加點人手。」

「那要加快進度！周鉉可能有大動作了，他要搞銀兩了，你把主要地點放在南京和揚州。」

「好！大人同周國舅談過了？」

「是的！他比我想象中還要大氣、自信和果斷！完全不像朝廷的官員的做法和談吐。」

「周國舅有沒有透露怎麼動手？」

「沒有！到時候你多看看、多學學。」

「大人，這次我們好處不少吧！」

「正常情況下，周國舅不會讓我們失望。但是，這次的好處首先要考慮京城和北直隸的兄弟，要把荒廢的組織重新建立起來。」

「這真是好消息！底下的錦衣衛兄弟真是太苦了。」

「好了！你快去辦事吧，先去南京督查起來，這裡有我的令牌，你也帶好。」

李輝面色興奮地接過了令牌，高興地走了。

乾清宮

第二日下午，周鉉在回家洗澡更衣后，被太監帶到了乾清宮。

行過禮后，崇禎皇帝看著周鉉，心中各種滋味湧上心頭。但只要想到匱乏的國庫、恐懼的建虜和周皇后的哭訴，他便清醒了許多。

於是，崇禎皇帝開口道：「周愛卿，這次朝廷百官對你意見很大，朕也是很為難，所以小小懲戒你一下，希望你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鉉拱手道：「皇上恕罪，臣也是沒有辦法對抗建虜，所以才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大明官軍正面對抗建虜，很容易失敗。所以，只有靈活機動、集中優勢兵力，並適當利用一些計謀，我大明官軍才可能有勝利的可能。」

崇禎皇帝搖了搖頭，說道：「不談這些。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彌補國庫空虛。沒有銀兩，很多事情就無法開展起來。薊遼防線的關口重新修建需要銀兩、招募新的官軍需要銀兩，一切都需要銀兩。」

周鉉心道，崇禎不是挺能明白眼前的事情嗎？於是拱手道：「敢問皇上，有何事臣能夠分憂？」

「內弟，這件事非你莫屬。朝廷很缺銀兩，能否想辦法為朝廷搞400萬兩銀子？」

「回皇上，這很難啊！400萬銀兩可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數字啊！」

崇禎本來想說200萬兩的。在他看來，這當然也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數字；可是，他再一想，不行啊，200萬兩銀子解決不了眼前的事情，這一用就什麼都沒有。更何況，上次周鉉還從衍聖公那邊弄來了260萬兩銀子。

於是，崇禎乾脆就獅子大開口，提出400萬兩銀子。反正如果周鉉不答應，也可以退回到300萬兩、甚至200萬兩銀子。

此時，旁邊的王承恩突然插嘴道：「皇上，周國舅的意思是400萬兩銀子只是數字大，但完全可能做得到。」

崇禎聽后，並沒有責怪王承恩，反而笑容滿面地說道：「朕相信內弟的能力，朕也全力支持你。」

周鉉的確認為很困難，不停地摸腦袋，然後說道：「臣弟只有通過做生意賺錢，但如今京城由於建虜圍城，民生蕭條，故臣準備去南直隸做生意。可那邊臣弟人生地不熟，還擔心受到有些人的故意為難和阻擾。」

崇禎連忙說道：「這個容易，朕賜給你一道聖旨和尚方寶劍，沒有人敢不從。」

「皇上，聖旨和尚方寶劍當然好，但是做生意又不是官場，那些人需要講理。」

「內弟，你提提要求吧，朕盡量滿足你。」

周鉉首先提出了第一個要求：除了聖旨、尚方寶劍之外，還要500名錦衣衛陪同，以及一些京城勛貴代表去南直隸，讓他們去應付新生意。

這個要求很簡單，崇禎皇帝立馬答應了。

周鉉接著說道：「皇上，這次如果搞400萬兩銀子，周家護衛隊隊員以後的月錢就很困難了；同時，這一年來，周家護衛隊1800餘名隊員，因為打建虜和蒙古韃子，累計死掉了500餘人。

這些隊員對蒙古韃子和建虜非常仇恨，臣弟希望在榆林鎮那邊搞一個8000人的周家護衛隊，專門殺韃子和建虜；同時，搶劫他們的牛羊和馬匹，回到大明賣，這樣幾乎可以養活周家護衛隊，又可以打擊建虜和韃子。」

崇禎一聽到這話，有些擔心，問道：「內弟，你搞這麼多周家護衛隊，只是殺建虜和韃子嗎？」

周鉉明白了崇禎的想法，立馬說道：「回皇上，當然還可以做一些榆林到京城和北方的糧食、布匹等運輸生意。

皇上可以派出公公和監軍，8000名周家護衛隊只去北方殺蒙古韃子和建虜，或者零散做點貨物運輸生意，其他一律不能做。」

崇禎很滿意周鉉這個回答，但又詫異問道：「內弟如何養活這麼多人？」

「臣弟準備得到皇上允許后，趕緊募集一批隊員，今年9月份帶隊去偷襲土默特部落的河套平原，估計能夠獲得1萬匹馬，10萬隻牛羊。這些應該價值在50萬兩銀子以上。如果多，臣弟還可以向皇上捐款一部分。」

崇禎高興地笑起來，但他仍舊擔心這8000周家護衛隊對大明朝的影響，於是說道：「朕相信內弟的忠心，只是這8000名周家護衛隊太多了。」

顯然，崇禎皇帝怕私軍太多，到時候造反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