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供奉
梁遠的心開始真正的憂慮起來,畢竟不管是哪種傳聞。
那都是那慕容靜她突破了,要是再加上那另外的四大結丹期,那自己對上的話,很可能直接就落不到好。
除非自己趕快突破到築基三層,那樣對上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當然,具體那時候對上,梁遠能不能打贏,這當然還兩說,即便問梁遠自己,他也沒準,因為畢竟他還沒突破築基三層,誰知道以後真的對上怎麼樣?
也還沒真的對上,一切只是憑藉著猜測罷了。
梁遠付了早餐鋪子的餐錢,然後起來準備回家去了。
在到了家門口,打開門先走在前院,前院空空蕩蕩的,梁遠知道這前院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都是近段時間,梁遠給佘雪兒灌輸了,那令狐秋等結丹大修們要來尋晦氣,他自己尚能抵擋,但是要是多了佘姨和雪兒的話,還要顧上她們,就會縛手縛腳。
於是梁遠就勸佘雪兒和佘姨近段時間,不要回家,就在老佘家府邸住著就行,
對方不可能對她們動手,畢竟他在乎的就她們兩個,而那些結丹期大修,倒是拖家帶口一大片,要是比拼抓人質,梁遠是不怕的。
佘雪兒聽了梁遠這麼說,看梁遠很認真的樣子,她再三確認,梁遠是不是要對付那麼多結丹期,梁遠都是自信滿滿的說:沒問題。
佘雪兒已經想到,即便是不能應對又怎樣?
她們母女兩個,那豈不是更是會給梁遠帶來拖累、累贅?
於是佘雪兒便答應了梁遠,自己和母親這段時間就都住在那老佘家大宅那邊了,並要梁遠這段時間照顧好自己。
於是,這邊的宅子便空了下來,梁遠也是做好了,那幾個結丹期過來,自己也方便和他們大戰的所在地點了。
梁走進了前院,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隨後低聲感嘆道:「在這院子里,自己也過了一個多月了,每日練功、打熬力氣,之外,就是和佘姨和雪兒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家常,啊,沒想到啊,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日子,還得看自己能不能打的贏了!」
而就在梁遠對著空蕩蕩的院子感慨的時候,在慕容府,在一處地下密室中。
一位黑袍人正站在這密室中,密室里燃燒著火把,將密室照耀的很光亮。
這黑袍人在密室等了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黑袍人忙去看向上面下密室的樓梯處。
果然,從那邊走下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女子,只是這女子的臉上顯得非常的慘白,不過還能讓人接受的那種白,白的並不太過分,——只是那臉上塗了厚厚脂粉,使人看不出來,這個慘白是不是脂粉塗多了的原因。
但是黑袍看到這張臉后,他卻是知道,若不是這層厚脂粉的掩飾,那張臉簡直不似人臉,就是一張蒼白的沒一絲絲血色的鬼臉。
而黑袍一見到那白臉青年女子走下來后,忙單膝跪地,聲音帶著虔敬地道:
「卑職,參見慕容供奉!」
原來那女人,正就是慕容家的結丹老祖慕容靜。
慕容靜凄厲如鬼聲的聲音響起:「起來吧,我和你們血魔宗說來也是合作關係,不存在什麼上下級。」
而黑袍則是一臉鄭重地道:「慕容供奉,既然已身為我血魔宗的供奉,便是我血魔宗的人,況且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金陽宗宗主,仇萬同!」
慕容家微微眯了眯眼睛,道:「這有共同的敵人,這倒是沒錯。」她停頓了一下,似是有些遲疑的樣子,但旋即就被她壓下這股情緒:
「既然用了你們血魔宗的『殭屍秘法』,使得我現在的修為從築基三成,直衝到了五層,你所說的我們同同為血魔宗之人也確實是了。」
她說著這些的時候,雖然聲音依然如鬼凄厲,但也卻透著一股猶豫,只是說到最後,她似乎想到什麼,終於聲音堅定下來。
那黑袍趕忙道:「慕容供奉從拿到那『殭屍秘法』之時,就已被我們血魔宗自動認定是我供奉了,這沒什麼不好,我們聖宗,雖然被那些所謂正道正派修士,看成是魔修,但這個世道,終究是以實力說話的,待得我聖宗,佔據真正的絕對優勢,他們誰又會真正敢認為我們是魔道,恐怕個個都要爭破頭的想要就加入,桀桀桀。」
慕容靜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黑袍的話,而後黑袍眼睛陡然閃過一抹亮光,他道:「況且我們都是要對付金陽宗,而後聖宗掌控整個這青葉府城所在的碧柳郡!」
這金陽宗的總部雖然不在碧柳郡的郡城,而是在青葉府城,但是金陽宗照樣是整個碧柳郡的第一大宗門。
而因為金陽宗在青葉府城的緣故,這青葉府城,也算得上郡內數一數二的大城池了。
慕容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按照我們早就說定了,今天就動手,宜早不宜遲。」
黑袍道:「好,我們聖宗之人已經潛伏在了青葉府城周圍,隨時可以攻打進去。」
慕容靜道:「嗯,我需要在城中擾亂城中局勢,到時候城內局勢不穩,你等便在是時,可以發動進攻。」
黑袍忙興奮道:「這樣最好!」
待慕容靜和黑袍人都出了密室,黑袍換裝,悄悄的離開了慕容府上之後,慕容靜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中。
她看著自己的房間,宛如少女春閨一樣的房間布置。
因為她突破后,還沒來的及在來這房間里,此時她看著這房間,忽然眼中朦朧起來。也彷彿在看到了那一年冬天的一天。
「萬同哥哥,不要丟下我,你不要不要我!」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美麗女孩,望著眼前欲走的男子。
那男子長的劍眉星目非常俊朗。
男子掙開了美麗少女的手,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
女孩跪在雪地里,失聲痛哭。
慕容雪睜開眼睛,從回憶里也掙了出來,她看著梳妝台上的鏡子里,嘴中冰冷的聲音喃喃道:「如今我成了這副模樣了……
不,我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了,自從你為了前程要迎娶金陽宗宗主之女開始,便已經狼藉不堪了哈哈哈哈哈……」
她最後的笑聲凄厲、堅澀,但更有萬重的悲涼與哀婉。
她抹掉了眼中默默已流出了眼淚,隨後,她大踏步離開這房間,只是在走出房間大門之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這曾經的少女春閨。
隨即,一聲重重的「砰」地一聲,房門便被關上。
而隨著這房門關上,裡面一切的少女春閨的景象,唰的皆成齏粉。
如,離去的,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