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風波
翌日,白玉瑤身著淡粉色衣裙,外披一件白色紗衣,髮髻用白色步搖鬆鬆挽起,出現在院中,等待著白峰與白浩的到來。
「小妹,」白峰身著淡藍色衣衫,手拿摺扇,髮髻用一根銀簪鬆鬆挽起,額前一縷青絲緩緩落下,一副偏偏公子的樣子出現在白玉瑤面前。
「八哥,我們走吧,」白玉瑤雖說身著女兒裝,但這頑劣,急躁的性子卻一點兒也沒變,說風便是雨,拉著白峰的胳膊就要往出走。
白浩身著朝服,從門外走進,為得就是回來好好送送這個貪玩任性,不服管教的女兒,讓她日後不可再像在王府中一樣任性妄為。
「峰兒,爹這兒有封書信,你送玉瑤過去時,將它交給冷燁,」緊接在其耳邊輕聲道:「務必讓他好好替我管管這個貪玩,不收規矩的女兒,」白峰此時想笑,可又怕一旁的白玉瑤生氣,便只能行禮道:「爹放心,孩兒一定會將這書信和爹說囑託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冷燁的。」
白玉瑤站在一旁,用疑惑猜忌的眼神看著一旁的倆人,心想道:哼,想把本郡主送出去接受管教,門兒都沒有,我一定要想個法子,逃出來。
白浩走到白玉瑤身邊,將她的手握住,囑咐道:「瑤兒,你如今也年紀不小了,除了你四哥和八哥還未成婚,也就只剩下你了,」眼淚不經意落下,此時的白玉瑤心裡也有些不舒服,畢竟她這個女兒,讓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們,操碎了心,將她送走,也是迫不得已。
白浩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緊接道:「今日早朝後,你姑姑親口對我說,你是本朝的郡主,日後必定也會選你做王妃,所以你一定要學好一個王妃該學的,不要整日的舞刀弄槍,知道嗎?」
白玉瑤可不當什麼王妃,她只想行走江湖,無拘無束,打抱不平,功名利祿,她才不喜歡呢;再說了,她與當今的聖上只有兄妹之情,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愛,她甚至覺得自己的爹和姑姑腦子「壞掉了」,才說出這種話。
「好了爹,你就別傷心了啊,至於當不當王妃,我也不稀罕,我呢只喜歡舞刀弄槍,劫富濟貧,絕對是不會嫁給什麼皇清國戚,富豪紳士的,」白玉瑤說完,便拉著白峰離開了,白峰連告辭的話都沒說出口,便被白玉瑤拉出了們。
「你呀,氣死我了,」白浩看著白玉瑤離開的背影,生氣的一甩衣袖,向書房走去,他還真擔心這個女兒日後都沒人敢要,也沒人敢娶,當王妃,也是一句空話;別說王妃了,就是普通人家,人家都不一定敢娶她。
白峰帶著白玉瑤乘著馬車來到了一處青山環繞,綠水長流的郊外,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眼看白玉瑤都要快睡著了,突然停下,將她嚇了一跳,但也只能跟著自己的八哥下車。
看著離自己遠去的馬車,白玉瑤頓時感到不妙,環顧四周一圈,也沒看到有人住的地方,便立刻問道:「八哥,我,我們不會要徒步去,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吧?」白峰笑著點點頭,解釋道:「燁兄他一直很少與人來往,若是馬車帶我們過去,暴露了他的位置,別說拜師了,就連我啊,也不能來了,」
白玉瑤一聽還要徒步去一個還不知離自己有多遠路程的地方,立刻走到一棵大樹旁,坐下耍起了性子,白峰對自己的這個妹妹也是百般無奈,只能走過去,蹲下身子,勸慰道:「好了小九,你就不要再耍性子了,快起來啦,」
「八哥,你讓我走也可以,但你總定告訴我,還要走多久呀?」白玉瑤起身詢問道。
「很快的,走了,」白峰可不願在此地耽擱時間,拉著白玉瑤的手,便向前走去,白玉瑤一路興奮不已,不是玩兒水,就是採花,簡直沒有一點兒郡主的樣子,至於日後能不能成為王妃,那肯定希望不大。
雅竹苑內,傳出陣陣悅耳動聽的琴聲,真是印了那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話語,白玉瑤被琴聲吸引,欲罷不能的想要闖進去,卻被白峰攔住,制止道:「小九,不可亂了禮數,先敲門,」
「吱呀,」一聲,門便打開了,只見一身白衣勝雪,俊秀的臉龐儘是清冷,整個人猶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不由的產生一絲敬畏的冷燁緩緩向二人走來,白玉瑤頓時感覺自己期待已久的「愛情」就要到來了,卻不料當看清其容貌時,臉色突變,道:「喂,怎麼是你這個討厭鬼?」
「小九,不得無禮,」冷燁立即呵斥道,緊接對面前的冷燁道:「燁兄,這位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家妹,白玉瑤,」冷燁雖說淡泊名利,不愛與朝廷中人打交道,但該有的禮數還是懂得。
「冷燁見過郡主,」冷燁向白玉瑤行禮道。
「冷燁,原來你就是你這個討厭鬼,昨天撞壞我的東西,還理直氣壯的,我,我今天要報仇,」白玉瑤上來便要和冷燁動手,好在被一旁的白峰制止住,「小九,你忘了今日是來幹嘛的了?」白玉瑤生氣的走到了一旁。
白峰將白浩的親筆書信遞給冷燁,冷燁將信打看,看著信上的內容:小女白玉瑤,乃是我王府唯一的女孩,也是未來競選王妃之人,因性子頑劣,不服管教,聽聞先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本王將小女送於先生住處,讓其拜你為師,代為教導。
冷燁將書信收起,對面前的白峰道:「既然是王爺所託,又加大哥與四公子同朝為官,你我又是好友,我便收下她這個徒弟,」白峰向一旁的白玉瑤招了招手,剛剛消了些氣的白玉瑤慢慢走過來。
「小九,燁兄他已經答應收你為徒,還不快給他倒茶,行拜師禮,」白峰對其道。
此話不出,也許無事,但如今已經出了,那白玉瑤剛剛消息一半的氣,瞬間爆發了出來。白玉瑤緊緊盯著面前的冷燁,回想著昨日在集市上發生的種種,越想越生氣,緊接著轉過身,用充滿怒氣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白峰,質問道:「什麼?八哥,我沒聽錯吧,你盡然讓我拜一個討厭鬼為師?」緊接用手指向一旁的冷燁。
冷燁見白玉瑤如此不懂得尊師重道,便一甩袖子,轉過身道:「既然郡主不願拜我為師,那冷某也不必強忍所難,」白峰真的是要被自己的妹妹氣死了,他知道今日的場面很難控制,他也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但沒有想到堂堂的王府郡主,竟如此不懂禮數。
「小九,還不快和燁兄道歉,」從來沒有對白玉瑤發過火的白峰,竟然對著面前的白玉瑤怒斥道。
「八哥,我道歉,昨日明明是他撞得我,就算道歉,也是他先和我道歉,」
「小九,」白峰話還沒說完,便被白玉瑤打斷了,「好了八哥,我不為難你,我也總不能揪著一件小事不放,我去道歉還不行嘛,」白玉瑤可不是真的氣消了,她只是不想讓疼愛自己的哥哥因為自己拜師不成,受到白浩的責罰罷了。
白玉瑤慢慢走過去,道:「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對,你昨日已經賠我銀子了,我不應該揪著這件事不放,」冷燁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不愛拖延。
只見其轉過身,對其道:「想做我的徒弟,就要忘記郡主的身份,你的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私自回府,我的住所也不能透漏給任何人,你可記住了?」白玉瑤看著面前一副冷若冰霜的臉,道:「記住了,」
冷燁與白峰走到石桌旁,一同坐下,白玉瑤手裡拿著茶杯,跪地道:「白玉瑤今日願拜冷燁為師,從今往後,無論多苦多難,絕不背叛師門,」
冷燁接過白玉瑤手中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將其放下,起身道:「冷燁此生只收白玉瑤一人為徒,日後無論其犯下多大的錯,闖下多大的禍,都有我一人承擔,」話罷,便將白玉瑤扶起,並從衣袖中取出玉佩,將其帶到白玉瑤的脖子上,白玉瑤看了看玉佩,抬頭笑道:「玉瑤謝謝師父,」
白玉瑤依依不捨的拉著即將離開的白峰,道:「八哥,你,你要記得常回來看我,我會想你的,」
「好,八哥一定答應你,你一定要好好聽你師父的話,不要闖禍,」
「嗯,我一定乖乖的,」
「燁兄,今日我先走了,改日再與你一同飲酒作詩,」
「八哥,不要走,」白玉瑤依舊拉著白峰的衣袖,遲遲不想讓其離去,「瑤兒,我們該回去了,」白玉瑤見冷燁轉身離開了,她只好將手鬆開,看著白峰獨自離開的背影,眼淚不經意落了下來。
入夜,因為剛剛離開家的緣故,一切都很不適應的白玉瑤,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夜空中的月亮,眼淚一滴滴的從眼角落下。
冷燁手拿白色披風,慢慢走過來,給其披上,道:「山間風大,早點休息,」白玉瑤站起身,對著身邊的冷燁低聲道:「師父,」冷燁並未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白玉瑤看著離開的冷燁,心裡暗暗道:師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總是給人一種冷冷的,不好親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