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色發芽
「岸哥還活著。」晚上等家人都回來后大流對著家人說。
他將水小心翼翼的按照比例倒進每個人的碗,保證誰都不會多一點誰都不會少一點。
這樣細緻的活大流在家裡做的一直很好。
但是大家都頭也不抬的喝完水,領完自己應得的營養劑,低低的嗯了一聲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了。
只有大流的大哥在喝完水后抹了一把嘴,心不在焉的道:「還活著就好。」
大流的大哥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手裡攢了一筆不大不小的錢。但是還差很多,娶妻也就意味著他得離開這個大家庭自己重新建一個堅固的新房子,。
不然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的。
對大流大哥來說錢還遠遠不夠。
大流對大家冷漠的反應有些臉色不好,大哥突然感嘆了一句:「那小子長的倒是挺好。」
似乎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下次你見到莫回岸問問他還回礦上嗎,不然他那位置就快有人給頂了。」大哥突然又說。
一說到工作被頂大流立馬就精神了,人也變的慌張。
「那怎麼辦?工作一旦被頂了,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大哥說:「那能怎麼辦,涼拌。」他心裡卻想,煤礦場大概是真的要放棄那小子了,以後回來是不太好回來了。
「嗯……下次遇到我給岸哥說。」
「嗯。」大哥淡淡的應了聲就走了。
明天凌晨五點就要上工,現在已經近夜裡十二點了。他們得儘可能的休息保存充足的體力,不然累到了煤礦場可沒那麼好心。
對於莫回岸,大哥對他說實話內心還是有點佩服的。
敢撂攤子不工作,晾著礦場,最後人更是直接消失,他是一輩子都應該沒這膽量。
他突然想起來忘了問下大流,莫回岸的現狀如何了。
這麼長時間,就他之前存的那點存款,到現在怎麼也應該花沒了吧。而且聽說這小子近期為那種子花錢也大手大腳的。
「年輕人啊,到最後可千萬別後悔才是。」他心說丟了工作又丟了夢想,人可不就得廢了。
大流第二日起了個大早,頭也不回的往外沖,但是等走到落滿煤灰的房屋前。他才驚覺他似乎忘了問岸哥他新家的位置了。
他苦惱的摸摸頭。
昨日說要送岸哥的時候,岸哥也沒讓他送。
等到了礦場,見到垂頭喪氣的弟弟,大哥看了眼過來:「沒見到人?」
「嗯,昨天忘了問住址了。」大流懊悔的說。
大哥心想,那可就遭了。
他們是被分在了同一片礦井處,但不是同號礦井。
正好這時,就見原本莫回岸所在礦井內的小隊長被一身材格外魁梧的人叫走了,走向那邊的大樓處。
兩人看著,不過一會那小隊長就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從其他礦區調過來的新人。
十八區雖然落魄,但是區內各個礦脈還是有危險級別之分的。
黑山礦區危險級別就算是中等往上偏一點的,算是許多礦區的礦工都想來的好片區。
人又沒死,這位置先不論自家片區的人想不想干,都得給留著啊!
這幾乎是黑山礦區一直以來默認的隱形規矩。
兩人相互望了望,大流大哥走過去,啥都不說先將人攔著再說。小隊長看他們走過來也停了下來,似乎是知道他們要說什麼,眼神示意旁邊人帶新人先走。
「規矩我都懂,但這人有點來頭,一早就盯住了這位置了,我不好攔著。」他臉上滿是滄桑與辛酸。
大流大哥卻道:「可也不能真讓咱礦區的自家人到時候真自己沒工作餓死啊。」
還帶著老練的事故。
見兩人不好糊弄,他瞅了瞅周圍,小隊長這才嘆了一口氣。
「也就你倆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對兩人道:「不瞞你們說,這位置我之前還想將我在塌山區的侄子給帶過來占著,但是沒能成,沒辦法你知道吧。」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臉上越發愁苦。
「塌山區你們都知道吧,為啥叫塌山區。常年坍塌事故,去年我妹子也走了,家裡就剩下那一個侄子,我放心不下。」小隊長卻繼續道,若是嘴邊有煙他非得能狠狠吧嗒上幾口再狠狠吐一口鬱氣才成。
好好的工位卻給了非親非故的外區人,擱誰心裡也不好受。
兩人聽完也有些明了了。
小隊長都攔不住的人,看來和廠里管理位沾親帶故了。
似乎對人說出心事,他心裡也輕鬆了些。
小隊長嘆息著對著兩人點點頭抬腿走了。
「那咋辦啊,大哥。」大流卻傻眼了。
「這下你叫大哥也沒辦法,難道和場子內的管理層做對?」
這事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還連帶引起了整個黑山礦區的不滿。莫回岸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這次出來還是買物資的。
大流給他憤憤不平說的時候,莫回岸這次倒是沒有自信到黑山礦區的人是為了他才這麼憤怒。
大體是被侵犯了領域的憤怒。
地方上的人們尋常不見得,但在某些一致對外上很是抱團。當外人來侵犯集體利益時,這種分明敵對的立場體現就會立馬外顯了。
新人在礦上看著沒什麼事,但是也過的不是很好就是了。
明面上都不做,但暗地裡指示新人最做裡面最危險的又或者不動聲色的排擠都夠那個誤入的新人喝上一壺的。
大流再次看著他身上掛滿的物資,不由道:「岸哥你真的不回來上工了?」「要是你回來的話,大家肯定都會為你出頭的。」
莫回岸心想這傻孩子。
就是他答應回去,上邊管理層也不同意啊。到時候他就成那槍打的燕子出頭鳥了。
再者事情要鬧大了,鬧到十八區政府那去,整個黑山礦區都得連帶喝一壺。
反而就不美了。
大流見實在說不動他,就放棄了。
「對了,岸哥你住哪啊,以後我去找你。」兩人臨分開的時候大流幸好還沒忘記最關鍵的事情。
莫回岸這次卻道:「行啊。」他眯了眯看向礦區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大流喜出望外。
然後修長白皙的手指往進去的方向一指,他就傻了眼。
「那……那不是禁區的位置嗎。」他眼神很疑惑。
莫回岸:「我就住在那裡邊。」
大流此時的臉笑的比哭的還難堪,勉強擠出一點笑意:「岸哥你騙我的吧。」
莫回岸認真道:「沒有,真在裡面,到時候記得來找我玩。」
眼看著他真的走了進去,大流這次是真的欲哭無淚了。他是真的沒想到岸哥說的是真的啊。
等莫回岸消失在了禁區。
禁區外的大流對著近在咫尺的毒株叢一抖,漆黑的乾枯枯枝對著他,岸……岸哥他……他不敢進去啊。
回去后大流就抖著腿把他住禁區的事給他大哥說了,也把大哥給嚇的一個夠嗆。
「他住那裡邊做什麼?」「還有他怎麼住進去的。」
大流,「岸哥在裡邊研究種子吧,他今天又買了好多花盆還有水。」
這時候大哥就突然起疑了,他驚疑的道:「莫回岸不會真的是能力者吧。」
不然那禁區他一個普通人怎麼進去的。
大流疑惑的看著大哥。
「而且他還是個高級能力者,還是a級別的能力者?!」越想大哥越覺的離譜,但反而越是覺的可能。
因為也只有a級能力者才能有凈化毒株叢的能力,能泰然自若進入毒株叢就顯的正常了。
大流張大了嘴巴聽他大哥在那一個人說。
「岸哥看著就和咱們不是一樣的人似的,難道也因為是能力者的緣故?」他傻傻的問。
卻不想大哥聽后反而越發深沉:「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這樣的話也就完全解釋了,對方為什麼有勇氣不要礦上的工作了,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在乎這工作。
即便聽到有人佔了他的位置后也表現的毫不在意。
大流大哥心想他要是知道自己是個能力者,他也不稀得的要這破工作啊!
早就跑去十三區去混乾淨的管理位,在十三區某個居民身份安居樂業,平平安安活到五百歲了。
——嘶。
不過。
「不過什麼?」大流注意到他的異常。
大流大哥疑惑不解:「你說他為什麼不去別的區過好生活,反而往禁區裡邊鑽啊。」「不對勁,這真的不對勁。」
「下次問問岸哥不就行了。」不過大流也鬆了一口氣,原來岸哥是真的不在乎那個礦上的工作。
禁區內。
被懷疑的某個男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的眼前是一個金色的嫩芽,他摸了摸鼻子,誰大半夜的『想』他了。
難道是礦上那個新人?
嫩芽現在還小,細細的纖細的,像是風一吹便能折斷那過於纖細的腰身。
出去重新購買物資也是因為這個在前天意外發芽的金色種子,它發芽的時候,將周圍的二十桶新打的水全給吸幹了。
對,就是眼前這麼個瘦小的東西一次性吸了兩千ml水。
莫回岸都不知道那些水透過這纖細的腰身跑到哪裡去了,怎麼就這麼能喝。
指腹輕輕摸摸纖細的腰身,金色的幼苗立馬害羞般抖了抖,同時一股舒適的氣息從葉片上傳來讓莫回岸的整個精神為之一顫。
那一瞬間似乎到達靈魂一般的顫慄,他連忙鬆開了撫向嫩芽的手。
凌厲的眸子微微眯起,因為剛才的舒適,眼尾還帶著慵懶的餘韻,整個大腦卻是清明異常,似乎多日來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這東西了不得。」
系統的聲音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
【精神力已回復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