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恢復朝會
第8章恢復朝會
蘭瑤臉色驟變,她幾乎下意識怒斥道:「你瘋了嗎?」
說完見姚公公眼神中透著狐疑,蘭瑤當即定了定心神,不容置疑地開口吩咐道:
「人不可殺,此事朕另有安排。」
「姚公公,你去吩咐內廷司的人將五品以上官員的名錄簡歷都拿過來,朕要看。」
姚公公服侍了寧姝十年之久,可謂是對其了解至極,聽到這樣的吩咐他也不由地愣在了原地,心中疑竇叢生:「簡歷是什麼?」
蘭瑤一著急就忘了轉換概念,當即糾正道:「就是大概情況介紹,若有突出政績也可一併寫上,此事要快。」
姚思文不敢直勾勾打量突然間要這些東西的蘭瑤,只是故意拖延道:「陛下莫不是又有了新主意?」
蘭瑤做過管理者,自然是知道上位者該有一定的威嚴,所以當即氣場全開,冷聲開口道:
「什麼新主意,朕做事還需要你來過問嗎?怎麼,朕的話也不管用了嗎?」
蘭瑤當頭一喝,令垂首待命的姚思文下意識地跪地應答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姚思文看出了異樣,卻並沒有愚蠢到要當場挑明,在得了命令之後帶著千恩萬謝的南潯離開了乾元殿。
蘭瑤瞧著那看起來很是文弱的姚公公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眉嘆了口氣。
擁有了寧姝的記憶,她當然也明白身為大內總管,統領整個內廷司的姚思文心機頗深,跟著女暴君久了性格也有著偏執和陰暗的一面。
作為配角的隨從,蘭瑤也沒有具體寫其人設,所以也有些不清楚自己性情大變后還會有多少人選擇忠誠。
眼下,她也只能先想個對策支開這個總是推波助瀾生怕事不夠大的大內總管,而後再徐徐圖之了!
局勢太過棘手,身處岌岌可危處境中,蘭瑤微微小憩片刻后,當即秉燭看完了桌上她吩咐送過來的各種材料。
又熬了一個大夜的蘭瑤,在審閱了組織架構、官員名錄政績等一系列資料后,又結合了一番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大致也知道現在這個國家正發生著什麼大事了。
對朝堂諸事有了個大概了解后,饒是從未選擇過後退的蘭瑤也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難如登天,她嘆了口氣,很快在心中對這波譎雲詭的時局有了初步判斷。
如今朝堂之上的人雖然經歷了大換血,但同時也是大混戰,一方是鳳燼這個君后統領獨立於六部之外的監察司,一方是作為國舅的丞相身後站著的世家大族,還有一方是追隨掌握兵權的平南王的武將,可謂是多方混戰,數來數去剩下的,才是女暴君一手建立真正能夠統率的三萬金鱗衛。
看似這大宣聯合南晟剛剛滅掉了小國東辰,實際上這不過是將內部矛盾轉嫁到了外部戰爭之上,同仇敵愾之下,國家自然基本保持上下一心。
但此番戰事結束,窮兵黷武下,國庫空虛、入不敷出,以致於又要增加賦稅徭役。
各方勢力在盛京城中暗流涌動,爭權奪利、派系傾軋,南晟還在虎視眈眈,估計折騰不了幾年,民不聊生之下,活不下去的百姓真的要揭竿起義,天下雲集響應,贏糧而景從了。
此番她救亡圖存的行動,當真是刻不容緩了。
眼下縱然困難重重,她也無路可退!
見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思慮許久大致構想了方向的蘭瑤當即叫人道:「時鶯,什麼時候了?」
門外候著掌事女官時鶯應聲而入:「回陛下,卯時一刻了,奴婢這就為您準備膳食!」
蘭瑤原本想自己梳洗,結果發現古時這皇帝的衣服太過繁雜她實在無法一時間搞定,也只好吩咐道:
「不用準備膳食了,簡單梳洗之後,通知群臣上朝,朕有事要說。」
時鶯是個溫婉的性子,做起事來十分細心妥帖,驟聞上朝之事,卻也不由得失聲道:
「上朝?陛下昨夜通宵達旦,今日這麼早起來,還是為了上朝?」
蘭瑤揉了揉生疼的眉角,因為她忽然間想起來了一事,這位女暴君登基一年來,直接廢掉了每日朝會的前例,改為了每月一次,大事小事皆通過奏摺一式兩份送給她和鳳燼上報。
當然,此舉既是為了騰出時間宴飲遊樂,更是女暴君為了避免自己一個不開心將滿朝文武再屠個精光沒人幹活。
畢竟寧姝雖然性子嗜血暴虐、陰晴不定,卻也還是有幾分腦子和手段的。
長在深宮之中,她天生就懂帝王權術、制衡之道的,否則不會以女子之身成為如今的女皇陛下。
她這繼承了女暴君如此繁雜混亂的記憶,倒是將這不重要的事情遺忘了,難怪這左右近臣對自己這突然的命令會面露驚訝之色,心中有所疑。
習慣成自然,看來,她需要真正的改頭換面了!
蘭瑤也明白從今以後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當即繼續下命令道:
「不錯,從今天起,每日辰時朝會制度恢復,你去讓內廷司的人通知各部官員,今日不可遲到,若有緊急要事,速速上報之。」
能跟在女暴君身邊的,自然都不是常人,時鶯也不敢再提出疑問,當即依令行事了。
當滿朝文武大臣再次接到緊急通知從被窩裡爬出來,忐忑不安地迎著冷風緊趕慢趕進宮上朝之時,勤勉十足的蘭瑤正趁著宮女為自己穿那繁瑣的朝服的功夫打著瞌睡。
忽而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行事雷厲風行的柒風很快行禮回稟道:
「陛下,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監察司也很配合,消息眼下還未泄露,齊子陽一夜未歸,丞相的人都在查找,眼下應該也有所懷疑了。」
蘭瑤看著交上來的東西,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對如此得力幹將當即表示讚許道:
「好,很好,現在就讓他的死訊泄露出去吧,事情,也該變得有趣起來了!」
「若是沒有件大事,這藏在深處的魑魅魍魎,又怎麼會捨得探出頭來呢?」
柒風頗有些受寵若驚地起身,在離開時,他總覺得相處了許久,身上總是帶著令人膽寒的畏懼女皇陛下變得隨和了不少。
雖然她依舊看起來不怒自威,但卻並非處在時刻都要爆發的邊緣,反倒是行事作風都透著十足的深意和精明。
或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