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都不讓
喝酒惹得大公主總是看過去,一時像是牙酸,一時又像是不解。
等王稚被侍女扶著去更衣的時候,大公主就湊到了薛紹沖跟前問:「二哥,你好奇怪啊。」
「嗯?」薛紹沖不解。
「就是你對嬌娘,說你不上心你又護著。說你上心你都不說話。」大公主不解:「你不會不喜歡嬌娘吧?不可能吧?我覺得你很喜歡啊。」
薛紹沖有些無語的看她,半天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你為什麼不提醒她慢點走?」大公主問。
其實她問題多的是,能具象化的此時就這麼一句。
「她又不是小孩子。」薛紹沖皺眉:「你就想問這個?她難得玩得開心,有人在耳邊一直說廢話有什麼意思?」
大公主瞪眼:「那萬一她摔倒了呢?」
薛紹沖看她的目光都開始憐憫了,覺得這個妹妹傻了。
「我就在她身邊。」我在,她怎麼可能摔了?
「你……你不懂!女子都喜歡關懷的話,你都不說,嬌娘知道嗎?」大公主還是覺得不對。
薛紹沖嘆口氣:「嬌娘什麼都知道,嬌娘就是嬌娘。」
大公主沉默。
算了,他們夫婦這些年了,她就多餘問。
就是很好奇啊。
「大哥和大嫂嫂也這樣,在一起的時候不說話。你跟嬌娘也在一起不說話。你們真是親兄弟。」大公主嘀咕。
「他們夫婦是湊合過,我和嬌娘能一樣?」薛紹沖嫌棄:「我們沒有不說話。」
說話間,王稚也過來了。
薛紹沖就問:「你餓了嗎?」
王稚猶豫:「還好吧。」
「那就是餓了,回去吃東西吧。」薛紹沖拍板。
「也行吧。」王稚點點頭:「確實也不早了。」
大公主嘆為觀止,確實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兩口子好著呢。
過完了這個節,大公主就又走了。
長安城又安靜下來。
從庭州送來的書信基本是隔幾天就一封,有時候是西涼虎的,有時候是別人的。
出連浩父子現在也都盯著西涼勇。
而突厥幾個部族開戰,原本的左賢王匆匆登位,卻被弟弟殺了。
這一下,突厥更亂了。
又是搶奪王位,又是部族爭資源地盤,很快就打成一鍋粥。
突厥戰亂不斷,大安不能不防備。如今軍中也是比平時更嚴苛些。
長安城倒是沒感受到這股風向,開年看的是三皇子的婚事。
到了二月二后,陛下終於下了旨意,給三皇子定下了親事,也封了王。
給他封是泰王,定下的是河東道於家的嫡長女。
於家是有名的詩書傳家。他家前朝時候就有名聲,不過真正崛起還是本朝。
於家老爺子在朝中任職,不過是文職。他主修前朝史書。
但是對於三皇子來說,說起來好聽,實際上是沒有一點實權。
倒是他要娶的這位於家大姑娘,名聲極好。是個飽讀詩書的。
可這對於他來說還是沒用。
只是聖旨已經下了,他們母子只能遵旨。也不可能對如今還在河東道的於家姑娘出手。
這婚事一定下,朝中原本還有些人不死心的,現下全都死心了。
沒什麼好說的,三皇子也就這樣了。
清思殿里,賢妃強忍著才沒摔了一地東西。
她深吸氣:「寶盈,寶玉這幾日做什麼呢?」
寶盈心裡有數:「還跟之前一樣,沒什麼特殊,娘娘可是要她來說話?」
「暫時不必。你看著點,如今咱們這不如意,也要叫寶玉知道。」走到這地步了,誰能甘心?誰肯甘心?
昭陽殿里,王稚坐著吃水果。
她如今肚子大了,容易累著。
「如今賢妃算是傷了心,前日,陛下還沒下旨的時候,我可是聽說了,她與陛下吵嘴了。」皇后道。
如今的後宮里,等級是森嚴,可大家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森嚴。
就是妃子與皇帝吵一架,也不算太大的事。
「為什麼?難道陛下下旨之前,還問她了?」王稚好奇。
「那自然不是,我也沒打聽太仔細,不過大約是她自己提了幾家的,陛下不同意。西涼勇家裡還有庶女,我隱約是聽著,也想送一個給三皇子做孺人。」皇后道。
王稚搖搖頭:「那可真沒意思。」
「沒意思透了。」皇后坐下來:「我如今是老了,最近就總是想,也虧得我沒生下孩子。陛下啊,還是高瞻遠矚的。」
「要是當年做了皇后那會生下個兒子,那是嫡子。得跟貴妃生的那兩個鬥成什麼樣?我知道,貴妃生的那幾個孩子,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庶出的。也是應該,人家是西涼王的血脈。陛下沒叫我生,我焉能不很?可要是把眼光放長遠,他是對的。」
「我如今就想啊,他倒也未必只是為了防備王家,我真生出嫡子,日後是可見的兄弟不和,我的兒子做儲君,西涼人不會服氣。大安才建立,要是皇家爭鬥太過,鬧不好就要再度分崩離析。如今也好,我沒兒子,可我有你啊。你做了儲妃,是將來的皇后。我王家總歸沒有被拋棄。我也沒有白白等他十八年。」
王稚一時間說不出話。
姑母這一番話自然有道理。很有道理。
只是,一個女人的一生,終究葬送了。
她是皇后,大安最尊貴的女人,會有無數人艷羨。
也或許一開始她看見還是花郎的薛平貴就只是看好他會有前途。但是她不需要呵護和憐愛嗎?
只是她永遠都得不到了。
陛下如今在她面前都是一口一個三娘,可那只是習慣。
並不是愛意。
一個女人,又為什麼一定要為皇室和睦,為國家安定負責呢?
可是換個角度,她是皇后,又好像……應該負責。
呵,真是荒謬啊。
「是,姑母有我。」王稚開口。
晚間的時候,王稚忽然問薛紹沖:「如果姑母有兒子,你會與他爭儲君之位嗎?」
薛紹沖幾乎沒有猶豫:「會。」
他沒什麼愧疚心的看著王稚:「除非,大哥不是那個脾氣。要還是西涼時候的大哥,我或許會讓一步。其他人,不管是誰的兒子,我都不可能讓。」
大唐三萬里,我覺得蓋了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