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太太的恩典 下

只等老太太對兩姐妹都告誡了一翻，剛出了門，西涼丹忽然抬手一把揪住西涼茉髮髻，拿著鞭子就對著西涼茉一陣亂揮：「你這個賤人，挑唆了祖母，以為我沒法子治你了，現下我就抽花了你狐狸臉，撕爛你嘴！」

西涼茉沒有想到她還沒出老太太院子就敢這樣放肆，何況西涼丹身體好，力氣大，西涼茉一下沒有防備，竟然被西涼丹被扯倒地，只覺得頭皮一陣生疼。

好靠著門邊地方狹小，丫頭姑姑們都站附近，西涼丹鞭子沒打到西涼茉倒是抽中了旁邊丫頭們。

丫頭們都是細皮嫩肉，哪裡能受得住，頓時尖聲痛叫起來，差點掀翻了屋頂。

旁邊姑姑、婆子們反應過來，立刻衝上去拉架，一時間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西涼茉心頭大怒，這潑婦，簡直是不想活了！

她差點就要伸手去抽西涼丹臉，卻因著老太太臉自己眼前一閃而過，她手勢一收，換了個隱蔽角度，狠狠地一拳捶西涼丹左乳軟肉上。

女子胸部和男子不同，是柔軟嬌嫩之地，否則也不會有那些魯莽漢子喝高了，一口踹自己女人胸口上，生生把自己婆娘踹死了，吃官司事，

西涼茉力氣雖小，但這一下可是用了死力，西涼丹武藝不錯，可她早和一堆丫頭婆子扭一起，單手還揪住西涼茉髮髻，哪裡想到有人敢給她下黑手。

這細皮嫩肉上挨了不輕一下，西涼丹立刻痛得尖叫起來，這輩子還沒人敢彈她一個指甲殼，愈發性起，怒向膽邊生，完全忘了自己還站老太太地盤上，也不顧去抓西涼茉了，手上鞭子是不管不顧，惡狠狠地到處亂揮。

「你們這些小賤蹄子，老貨，居然敢打你姑奶奶，姑奶奶今天不打死你們！」

這下子可好，不但門房附近古董花瓶，桌椅板凳都被她砸了個稀爛，連著急靠近要阻止她老太太也險險都挨了她鞭子。

好西涼茉早就注意到了老太太靠近，抓著機會，她猛地撲上去，攔老太太面前，替老太太生生受了西涼丹這一鞭子。

背上傳來火辣辣一痛，西涼茉臉色一白，淚盈盈地抱著老太太：「老太太，小心！」

老太太嚇得呆怔后，大為驚怒，立即指揮著所有姑姑、丫鬟們強行把兩人分開：「，，把四小姐和大小姐拉開，傷著了，唯你們是問！」

丫頭婆子們原本怕碰著西涼丹，自己必定要受罰，所以不敢力，如今老太太發話了，立刻全都撲了上去。6zz

西涼丹雖有武藝，但畢竟是一個人，哪裡能敵得上這一大群子人撲上來，抱手、抱腳、抱腰，三五下把她給牢牢抓住了。

上官姑姑和金玉立刻將伏老太太腳下西涼茉扶起來，老太太看著西涼茉髮髻凌亂，臉色慘白可憐模樣，又是憐憫又是心疼地長嘆：「這可是怎麼好啊，茉姐兒，你可還好？」

「孫女沒事，都是孫女過錯，害得老太太受驚了，才導致如今這般情狀……是孫女忤逆不孝，請老太太責罰！」西涼茉嬌眸含淚，掙開上官姑姑手，以額頭觸地，深深地跪倒老太太面前，卻恰好將她背上染血痕迹露出來，觸目驚心。

老太太和上官姑姑一干人都看得一驚，老太太又怒又急，拿著鳳頭拐杖狠狠垂了好幾下地，叫道：「你們這是作死么，沒看到大小姐傷如此厲害，還不拿我牌子去請趙老御醫過來，扶大小姐到椅子上坐著！」

上官姑姑、金玉等連忙上去搶著扶西涼茉，西涼茉卻執意不起，淚如雨下，只不停喃喃念道：「是孫女兒罪過，孫女怎麼敢起來，求老太太責罰啊！」

老太太看著面前瘦弱小丫頭，渾身發抖，嬌怯羞愧，再看看那邊仍舊氣得跳腳叫罵不止西涼丹，兩相對比之下，不由對西涼茉心中大為憐惜，親自上前扶起西涼茉：「祖母知道這不是茉姐兒錯，誰敢責怪於你，若非是你，如今躺床上，可就是老婆子我了，你不但無過，還是有功孝順孩子。」

西涼茉望著老太太慈眉善目憐惜模樣，這才用袖子掩著含淚臉起來：「謝老太太不罰之恩。」

只是無人看到，她眼中含淚，但袖子掩著下唇角卻勾起了一絲莞爾輕笑。

像西涼丹這般家族裡德高望重老主母面前放肆，甚至打將起來，本朝可是忤逆長輩大不孝罪名。

自己雖然無辜，卻又牽扯其中，搞不好要被韓二夫人扣個挑唆離間，心懷惡毒罪名，打個半死，所以必定要老太太親口將她從這破事兒里摘了出去，才能安生。

原本還想要花些時日才能入了老太太眼，西涼丹這蠢物簡直就是自己送上門來給她當梯子。

「祖母，你就護著那個小賤人吧！」西涼丹氣得直跳腳，眼睛都紅了。

她若不說話，也不過是被丫頭婆子們拖走，交給韓二夫人處置，重拿輕放，說她小孩子心性，隨便裝模作樣地懲罰一下子就過去了，偏偏西涼茉之前早就老太太面呢喃著看似請罪，實際上給這個事定了個大忤逆帽子，她還這樣不識趣。

老太太方才還被西涼丹嚇了一大跳，這下子，老太太就是再疼愛西涼丹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即刻冷了臉，先是交代麗姑姑：「再去傳我話，茉姐兒孝順恭謹，從今天起，她月例與三小姐一樣，都是二十五兩，你和金玉去我庫房裡領了四匹緙絲緞子、四匹妝花緞子並一匹輕雲鮫珠紗，還有再從碧紗廚里選三匣子首飾，一匣子小金錠子，都送到茉姐兒房裡去，你們兩個從此就留茉姐兒院子里伺候吧！」

其他東西雖然價值不菲，但都沒有什麼特別，是老太太賞人常用，唯獨那一匹輕雲鮫珠紗是南海小國進貢，據傳是鮫人珠淚織就，輕薄如霧，綴滿細珠，珠光濯濯，如夢似幻，極為罕見。

整個天朝也不過區區十匹，宮裡五匹，為貴人所用，剩下都讓皇帝拿來賞了有功之臣，國公爺得了兩匹，自送了老太太這裡一匹，還有韓二夫人那裡一匹。

韓二夫人那一匹早就預備給西涼仙裁成宮衣，選秀所用，西涼丹雖然霸道眼饞，但她敬重就是自己這個姐姐，自然不會和西涼仙搶，早就惦記著老太太這裡這一匹，只是老太太覺得是皇恩所賜，並不鬆口，哪裡想到今日就突然給了西涼茉！

再加上老太太居然改派了麗姑姑和身邊四個金字輩大丫頭裡金玉過去伺候西涼茉，明擺著是抬舉西涼茉，從今往後，她就是真正西涼府邸上大小姐了。

西涼丹簡直氣得要吐血，是紅了眼瞪著老太太跺腳：「祖母，你偏心，你怎麼能偏心那個無恥小賤人，她這賤種憑什麼跟我平起平坐，我要告訴母親去！」

原本她心目中，老太太早就不管事，哪有她母親說話有分量，這下子簡直把老太太氣得半死，捂著胸口，怒瞪著眾人：「還不把這個忤逆丫頭帶到祠堂去跪著，是想要氣死我老婆子么，沒有我准許，不准她起來！」

眾人趕緊七手八腳把西涼丹帶走。

西涼茉心中冷笑，又不動聲色瞥了一臉恭敬麗姑姑和金玉一眼，她們都是老太太身邊得臉，過來伺候，她今後地位絕對那兩個庶女之上，連西涼仙姐妹也不能如往日那般明目張胆動她。

但麻煩是，她以後要調製什麼東西，和想什麼對付二夫人這些人法子，恐怕要費周折了，她卻是絕不會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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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老太太對你可真是好呢！」白蕊這日看著一樣樣賞賜進來，金光燦燦，錦緞如雲，不由興奮直摸摸這個，看看那個。

麗姑姑和金玉看著西涼茉這裡連個像樣庫房都沒有，一合計，一個去向老太太稟報，一個就幫著整理東西去了。

西涼茉趴軟枕上，剛敷了宮裡御葯，背上冰冷冷舒服許多。

她看著金玉到院子外去拿東西，這才慢條斯理地搖著白紗紈扇道：「老太太前十幾年可不記得對我好，如今對我好是為什麼，你不知道么？」

「嗯？」白蕊一怔，她真不明白。

「她不過是借著抬舉我，磨西涼丹性子罷了。」西涼茉眼中閃過嘲諷笑意，老太太是拿她當西涼丹磨刀石。

老太太會那麼憐惜自己，主要可不是因為自己救了她，而是因為自己請罪那不斷地提醒她，西涼丹鞭子差點就這麼打到她了。

老太太原來是老榮王郡主出身，她榮寵一輩子，到老了，居然差點被晚輩打了，傷痛不說，傳出去就是個貽笑大方，她又驚又怕，方才如此抬舉她。

白蕊默然，沒有說話。

心中卻知道，小姐說是對。

「不得了，湖裡……湖裡浮起了個死人，縣主身邊二等丫頭——紅錦被人殺了！」院子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婆子慌張叫聲。

白蕊臉色瞬間面白如金紙，不由地輕抖起來：「小……小姐……。」

西涼茉坐了起來，面色淡然地對白蕊冷斥：「這府邸里死人還少么，有什麼好害怕？」

還真巧，居然就湊到她院子前來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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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豐滿肥碩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