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見萬曆
雖然張居正決定要回到老家,但是,他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於是便帶著張雲一起,前往宮中面見萬曆皇帝。張居正帶著張雲穿過長長的街道,來到紫禁城,張雲望著高大的紫禁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豪情壯志。由於宮中的人都認識張居正,所以二人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萬曆居住的地方。
張雲走進門去,便看見一位18,19歲的少年坐在龍椅之上,只見那少年頭戴王冠,身穿金色龍袍,雖然年紀稚嫩,但是難掩身上的貴氣。張居正進去之後,便拉著張雲跪下行禮。萬曆皇帝親自走下龍椅,將他扶起來。萬曆望著這位從他7歲,就給他當老師的張先生,眼角不禁有些濕潤了,尤其是看到了張居正兩鬢斑白的頭髮,有些佝僂的背,不禁想起小時候,張先生那英俊的臉和永遠挺值的背,不禁有些失神。
萬曆回過神之後,看著張居正後面的張雲笑著問道:「這位就是張先生的侄子張雲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和張先生年輕的時候很像呢。」張雲聽得萬曆的話,趕忙出來跪著說道:「臣,張雲見過陛下,臣見到陛下,不勝惶恐。」說完,還對著萬曆就是一頓彩虹屁,把萬曆逗得哈哈大笑。
張居正在一旁,見到張雲這幅模樣,也是稍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這小子,不會是個阿諛奉承之徒吧。一念到此,張居正便又開始對著萬曆,就是一頓教導:「什麼任用賢臣,什麼不要聽阿諛奉承的話,要注意看看古代聖明的帝王都是怎麼做的。」,張雲盯著萬曆皇帝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心道不好:「我終於知道,這張居正是怎麼會被萬曆抄家的了,你都要走了,還在這對著人家一頓教導,可想而知萬曆平時是有多難受了。我可得打斷他了。」
張雲的腦子飛快的轉著,最後打斷張居正說道:「叔父,陛下已經知道了,陛下已經是位賢君了,您說得道理他都已經明白,還望叔父不要苛責陛下,況且陛下是君,您是臣子,哪有臣子教訓君王的道理的。」
萬曆一聽張云為他開脫,雖然表面上裝作呵斥的模樣揮揮手說道:「張先生是我大明柱石,還是我的老師,老師教導學生沒什麼不對的。」,但是內心早已經內開了花。
張居正一念到此,心中也是一頓,然後便停止了對著萬曆的說教。
張雲初次見到萬曆,給萬曆這位領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張雲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接著便提醒張居正說道:「叔父,您忘了來見陛下有什麼事情了嗎?」
張居正這才想起來,自己進宮,不僅僅是為了給張雲鋪路,最主要的還是讓皇帝繼續實施新政。張居正恭敬的對著萬曆說道:「陛下,老臣走後,希望陛下能夠繼續的實行新政,這是國本,必須堅持不動搖。」
張雲在聽到此話,不由得暗道,張居正果然還是太急了。他的新政是沒有問題,但是和王安石的變法一樣都太急了,雖然上面的旨意是好的,但是根本傳達不到下面的地方,畢竟皇權不下鄉,上面一套下面又是另外一套。張居正雖然能夠用自己的權力,迫使所有人聽他的,但是還是得讓老百姓和萬曆皇帝看到具體的好處才行。
張雲於是便走出了說道:「陛下,我覺得新政倒是可以先緩一緩,先找個地方試點,從局部擴大到整體,最後全面深化改革。」
張居正起初聽到張雲反對新政,剛準備發作,聽到後面,也被張雲的發言震撼住了,對啊,他可以親自去下面蹲點監督啊,剛好就從湖北,湖南開始全面實施新政,最後擴大到全國,只要新政能夠深入人心,不怕有人顛覆他。
張居正拱手對著萬曆說道:「陛下,臣請先從兩湖地區開始,全面實施新政。」萬曆皇帝對於張居正的這個請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其實張居正的新政,雖然已經開始了10年了,但是還是有些不足,比如對於官員的考評上,把稅收佔據很重,這樣官員為了升遷,就不得不壓榨老百姓。希望這次他回到老家,能夠找出新政的不足之處吧,也該讓他去下面看一看了。
之後,張居正又與萬曆皇帝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要帶著張雲離去。這時萬曆皇帝說道:「張先生,你的侄兒現在是我的伴讀了,讓我和他多了解了解吧,你就先出宮去吧。」
張居正見狀,叮囑了張雲幾句之後,便行禮離去。
萬曆皇帝見張居正走後,一改剛才一本正經的樣子,整個人變得十分活潑,圍著張雲轉圈,打量著他,張雲也是被他的目光搞得有些後背發涼,連忙拱手說道:「臣,張雲見過陛下。」
萬曆皇帝見此情形,滿不在意的說道;「你做我的伴讀不要那麼拘束,你我同齡,你和我說說,外面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張雲見狀也不再拘束,笑著說道:「陛下,尋常百姓家,這個時候就是逛北京城,外面有廟會,雜耍,各種吃食,各種好玩的多得不得了。」張雲越說越激動,萬曆皇帝也聽得有些入迷。
萬曆皇帝一想起自己,就感到一陣委屈,自己這個皇帝從小被老爹管,被張居正管,從來沒有舒服過一天日子。想起張居正終於走了,萬曆皇帝的心情才有所好轉,畢竟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管住自己了,哦不對,還有自己的老娘,想到這裡,心情有壞了起來。
張雲看見萬曆的模樣說道:「陛下要是有興趣,那天可以跟著臣一起出宮看看,看看您的子民平時都在幹嘛。」
萬曆大喜,抓著張雲的手急切的問道:「真的嗎?朕真的可以嗎?」
這時,旁邊的一個太監不停的咳嗽,打斷了二人的計劃。
萬曆聽到有人打斷不耐煩的說道:「馮大伴,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就下去休息,我這不需要你服侍了。」引得張雲和眾位小太監的偷笑。
這時馮保也是一臉尷尬的笑著說道:「陛下萬金之軀,怎麼能夠犯險,去外面的地方呢,況且這件事要是讓張大人知道了,怕是有些難辦啊。」馮保自己可能不太勸得動萬曆,又搬出了張居正。
此話一出果然威力十足,萬曆一下子就慫了。
張雲在一旁看著馮保,心中暗道:「好你個老太監,有你怎麼害人的嗎,每次都拿張居正出來壓小皇帝,這是給萬曆疊怒氣值呢,萬曆怒氣值滿了,我張家就全部嗝屁。」
張雲趕忙說道:「陛下,張大人已經要回鄉了,況且陛下是君,他是臣子,哪有君主怕臣子的,陛下那是尊敬張大人,而不是怕張大人,你說是吧馮公公」說罷,轉過頭笑著對著馮保。
萬曆聽后心情也好了起來,便賞賜了張雲200兩銀子,讓他告退。馮保一臉委屈的站在旁邊,看著張雲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彷彿在說「張居正,你這侄子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張雲走出紫禁城時已經天黑,望著燈火通明的紫禁城,張雲心中暗道:「重鑄大明榮光,我輩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