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該辦正事了
他上前一步,就要去據理力爭。
不料,收緊成拳的手,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了。
君落衡心尖狠狠悸動了下,他轉眸看向身側陸厭璃。
但見那雙明亮的清眸中,漾著幾許淺笑。
陸厭璃越過君落衡,上前來到白徽音身前。
她蹲下身來,與她四目相對。
眼中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森冷。
白徽音有些后怕地瑟縮了下身子,「你……你想做什麼?!」
「你說我討厭你?」
陸厭璃盯著她眼裡的驚懼,突然搖了搖頭,冷嗤一聲,「我從未將你放在眼裡過,談何厭惡。」
隨後她緩緩起身,看向還在為白徽音打抱不平的眾弟子們,挑釁的揚眉,「至於你們,少拿劍尊說事。沒我師父,讓你們一隻手,我照樣把你們按在地上摩擦。」
此話一出,眾人皆默。
君落衡卻悄然勾起了嘴角,他家阿璃好颯啊。
又美又颯。
真想把她帶回蒼穹聖地,藏起來,叫誰也看不到。
陸雲湄猛地站起身來,伸手怒指陸厭璃,斥責道:「別想三言兩語糊弄過去,白師姐都被你推得腳崴了!」
聞言,陸厭璃眼中閃過一抹促狹,「正好,我擅長治療崴腳。」
言罷,她心念一動,紫金鞭在手。
隨後陸厭璃揚鞭,速度極快的朝白徽音身上甩去。
鞭聲刮來的疾風呼呼作響,令聞著不禁膽寒。
白徽音自然也是如此,她顧不得繼續裝下去,下意識的躲開長鞭的攻擊。
見狀,陸厭璃早有預料的輕笑一聲,「這不就治好了。」
瞬間,眾弟子陷入一片安靜中。
陸雲湄顯然沒想過還有這種騷操作,她錯愕的看向白徽音,「白……白師姐,你的腳……」
她不問還好,一問白徽音更加窘迫了。
於是,白徽音皮笑肉不笑的說:「可能是摔疼了而已,不是腳崴了。」
接著,她彎身撿起邀請函,遞到陸厭璃身前,「陸師妹,既然都是誤會一場,你就收下吧。」
陸厭璃這次沒有置若罔聞,而是伸手接過去。
既然白徽音三請四請,那麼她不介意將此局攪得天翻地覆。
「陸厭璃!」
突如其來的嬌喝,讓陸厭璃眼皮一跳。她循聲望去,就見是葉清梔。
如今,面對著葉清梔,她竟感到五味雜陳。
葉清梔來到陸厭璃面前,抬頭望她,聲音沒有半分溫度,「葉修然的死,跟你有關么?」
陸雲湄見此,滿臉的幸災樂禍。
不光是陸雲湄,還有白徽音,也等著看兩人因此大打出手。
先前兩人戰過一場,居然互相惺惺相惜起來。
如今,死的是葉清梔的哥哥葉修然,她就不信葉清梔會輕易放過陸厭璃!
陸厭璃眼眸微閃,「不是我乾的。」
「好,我信你。」
聞言,白徽音和陸雲湄紛紛有些難以置信。
就這樣?
葉清梔釋懷的笑了笑,「若是你乾的,你不會不承認。」
陸厭璃忍不住揚唇輕笑,笑得眉眼彎彎。
君落衡見此情形,心頭竟有些不悅。
他家阿璃居然和除他之外的別人笑得這麼開心!
白徽音也抓緊機會,將邀請函遞給葉清梔,「我和溫哥哥恭候葉師姐大駕光臨。」
葉清梔將邀請函翻來覆去看了遍,才玩味的問,「我聽說這些天,溫師弟在打聽一個人,白師妹可知道?」
白徽音心中咯噔一響,艱難的開口,「我……溫哥哥沒跟我說來著,應該是他的朋友吧。」
葉清梔卻微微搖頭,「說是啟明長老的徒弟,叫夏子虛,家住烏有鎮。」
接著她沖白徽音眨了眨眼,出聲提醒,「白師妹要小心了,這一聽就是個姑娘家的名諱。」
「葉師姐在亂說什麼,我和溫哥哥很恩愛的。」白徽音底氣不足的說著。
陸雲湄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啊,白師姐和溫師兄素日里如膠似漆的。「
「你們感情如何我不知道,不過……」
葉清梔語氣頓了頓,「白師妹多少還是長點心吧,畢竟,你能搶走,別人也能搶得走。」
乍聽此言,白徽音臉色頓時一片蒼白。
她在顧不得其他,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當晚,
月明如晝。
陸厭璃攜上一壺好酒,前往蒼青長老居住的院落。
「乖徒,你小相好的來了。」
陸厭璃抬頭仰望,便見蒼青長老正慵懶地坐在檐上,一手還舉著酒壺。
一陣疾風過去,一抹身影也飄然而至。
君落衡眼中是壓抑不住的喜悅,「阿璃,你想我了?」
陸厭璃輕笑一聲,抬手遙指蒼青長老,「我是來找他的。」
「找我?」蒼青長老誇張的伸手指著自己。
少頃,方才啼笑皆非的打趣,「找我當結成道侶的見證人?」
陸厭璃對蒼青長老的顧左右而言他置若罔聞,她不由分說就將手中酒壺朝他拋過去。
「請你喝酒。」
蒼青長老欣喜若狂的接住,酒香四溢間,他仍是張口閉口的調侃,「既是你和乖徒的喜酒,那小老兒就笑納了。」
君落衡雖然知道陸厭璃來意並非如此,但也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阿璃真是準備充分啊,不像我,什麼都沒做。」
蒼青長老一聽,也樂呵呵的附和,「這就是你的不是,這麼好的媳婦上哪找去。」
見蒼青長老飲酒正酣,陸厭璃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促狹。
片刻后,她方問蒼青長老,「酒好喝么?」
「喜酒哪有不好喝的道理。」
聞言,陸厭璃才面露笑容的接著說:「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既喝了我的酒,就該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此話一出,蒼青長老拿著酒壺的手僵住了。
他低頭看向檐下,笑得像只狡猾狐狸的陸厭璃。
赫然才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酒的喝,但為時已晚。
君落衡卻不客氣的嘲笑,「這下好了,被坑了吧。」
「臭小子!」蒼青長老氣得大喊,「也不提醒你師父!」
見此,陸厭璃狀似不經意的悠悠開口,「難道說大名鼎鼎的蒼青長老要吃人白食么?」
蒼青長老冷哼一聲,縱身躍下,「說吧,丫頭,你想問什麼。」
不等陸厭璃發問,他先是補充道:「我只告訴你,你該知道的。」
陸厭璃心中一沉,失策了,沒想到這個老頑童居然這麼守口如瓶。
然而他越是隻字不提,她便越是好奇。
「那我便不問我母親的事情了。」
聞聽此言,蒼青長老有些微愣。
沉吟片刻后,他才清清嗓子問,「那你想問什麼。」
「葉宗主的事情。」
話音剛落,陸厭璃就見蒼青長老神情略顯凝重,她嘴角上揚。
蒼青長老自是沒想到陸厭璃竟這般聰慧,知曉源頭來自於葉宗主。
不等蒼青長老過多琢磨,清冽的聲音便悠然響起,在這皎白的月輝下,竟顯幾分清冷。
「葉宗主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先前,葉宗主一直咄咄逼人的逼問她。
蒼青長老頓了頓,才輕嘆一聲開口,「宗主令。」
宗主令?
這可是只有掌管天衍宗的人才能得到的。
豈會在她身上?
難道說原主的母親……
見陸厭璃眼神漸冷下去,蒼青長老便知她領悟過來。
為了避免會被繼續追問,他當即道:「一壺好酒換一個問題,你可別想耍賴啊。」
陸厭璃輕笑一聲,「這是自然。」
聽罷,蒼青長老方才長鬆一口氣。
接著他沖君落衡揚了揚下巴示意,「好了,你們小年輕就去談情說愛吧,小老兒就不打擾了。」
目送蒼青長老離開后,陸厭璃才將目光落在君落衡的身上。
「阿……阿璃,雖然我知道我一表人才,但是你盯久了,我會以為你在提醒我什麼。」
「提醒什麼?」陸厭璃心情難得愉悅的反問。
君落衡邪笑著湊近她,「提醒我該辦正事了。」
「確實該辦正事了。」陸厭璃輕聲道。
君落衡聽她這麼說,有些激動的說:「好啊,去我那,還是去你那,你挑個地。」
陸厭璃沒有回答他,而是心念一動,喚出龍泉劍。
君落衡卻突然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捂著襠後退一步,「我不就調戲你兩句,你總不會要讓我當太監吧。」
「你會御劍么?」
「啊?」話題轉變的太快,饒是君落衡,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御劍之術,我必須在三日內學會。」
君落衡這才緩過神來,當即自告奮勇道:「我當然會了,小菜一碟!」
「哦?」陸厭璃忽然戲謔一笑,「築基期也能御劍么?」
糟了,太得意了,忘記只有金丹才能修習御劍之術。
被陸厭璃如此目不轉睛的盯著,君落衡內心慌得一批。
少頃,才訕訕的說:「忘了告訴你,在你去玄靈峽谷的時候,我就突破到金丹期了。」
陸厭璃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意味不明的說:「阿衡天賦極高,指不定明日就能問鼎元嬰了呢。「
「怎麼可能。」君落衡心虛的擺擺手,「你說的是神域之主吧,他那才是當之無愧的天賦異稟。」
「你對他這麼崇拜啊?」
聽罷,君落衡見陸厭璃挑眉望著自己,就知道替自己證明的時機到了!
於是,他不由分說就滔滔不絕的誇讚,「他這個人,修為高了就罷了,還熱心助人,不驕不躁。」
接著他話鋒一轉,小心翼翼的問,「阿璃,你覺得呢,他這個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