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禍水
「假的」
趙佾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定定看了阿政片刻,突然小聲道,「難道是要用假消息來哄騙秦王這樣不好吧」
阿政「」
看著趙佾竊喜的模樣,阿政沒覺得趙佾不好意思。
而且
「怎麼能欺騙高大父呢」阿政很是義正言辭的沖趙佾道,大有一副此事不必再談的樣子,看得趙佾心中有些慌,忙道。
「小公子別著急啊,孤也就是這麼一說,並無其他的意思。」
「說也不是這麼說的,高大父對政這麼好,其實隨隨便便就可以欺騙的」
「對,是,是孤的錯,不該沒有多想就說出這樣的話」
「只能說是用語言的魅力掩蓋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後這件事情成真了,也就不算是欺騙了。」
「是誒」
趙佾突然間反應過來,再看向阿政認真嚴肅的表情,口張了張,最後還是沒能再多說出一個字這與他剛才說的事情又區別嗎無非就是換了一個說法罷了。
不過小公子既然這麼說了,那就當做是沒有區別的吧。
趙佾心中想著,有了進門口這麼幾次的經歷,趙佾心中縱然有著再多腹誹,也不敢隨意說出來。
阿政這才滿意。
畢竟趙太子不像是他接觸過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高大父,父親,呂不韋,荀子蓋聶樂毅郭開等等甚至是可以自我腦補從而說服自己的燕丹,都可以點到即止,用幾句話就能說明白事情,趙佾可就不一樣了。
儘管瞧著也是一個喜歡隨意腦補的人,方向實在是不敢令人恭維。
更不要說還在一兩句話的工夫就開始挑撥離間,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他的底氣。
見趙佾安靜下來,阿政也開始說起自己的方案,「此前政在武始縣的時候又一好友,他乃是廉氏的人,若想要歸趙,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那,那可需孤做什麼」
聽到廉氏趙佾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問道,生怕問的問題又犯了什麼忌諱。
「太子先不要開心的太早,以政在趙國這幾年所見,廉將軍未必會將太子你放在眼裡,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廉將軍應當與公子偃關係不錯。」
「怎麼會」
趙佾先是不相信,起身反駁,卻見阿政仍舊一臉平靜的望著他,看得他也有些不確定了。
「孤與廉將軍相識,廉將軍不會是提前站隊之人。」
阿政點頭,「確實,廉頗將軍只是效忠趙王。」
可惜還沒等趙佾臉上增添點喜色,阿政又道,「所以政說得有什麼錯嗎若是太子一直不能回趙,公子偃繼承王位的時候廉頗將軍也不會提出任何的異議,如此情景對於太子來說,猶豫廉頗將軍直接支持公子偃有什麼分別呢若是上卿藺相如還在,怕不會有這種情況。」
「是啊。」
阿政嘆得這麼一聲讓趙佾也開始感懷,他來秦的時候上卿藺相如還在,如今已經因病去世見了先王。
「是以,政就想到了此事有另外以為朋友可以幫助太子。」
「敢問是」
「望諸君樂毅。」
「望諸君」
趙佾臉上一絲茫然閃過,看看阿政又想想自己,突然就記起了眼前這位小公子年紀並不大,可為何籠絡的人讓他難以想想。
他在趙國也不是沒有支持者,且不說趙國宗室,就是朝臣也有許多,只是
不提也罷。
「望諸君可願意助我」
聽了趙佾連自己的自稱都換了,阿政便知道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大半,笑意更甚,「望諸君一直都想要找趙國謀求發展,只是平原君對其略有提防,至於廉頗將軍對望諸君什麼態度,想必不用政洗細說太子也該清楚吧」
「的確不用。」
趙佾點點頭,顯然很是明白阿政的意思。
「故而望諸君想要立足,就得有人支持,離開時政記得郭司徒與其多有接觸,顯然公子偃也意圖尋找望諸君的支持。」
「既然如此,孤可以藉此尋求廉氏幫助」
「太子的確可以如此做,只是」
阿政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只是如此一來廉氏會倒向太子,然而廉氏一直都是趙王的人,你說趙王會不會多謝,認為太子是想要奪權」
阿政這番話堪稱致命一擊,說完趙佾的臉上突然難看起來,半個字也沒有說出。
很顯然,他就是這麼覺得的。
群里人一直盯著事情的發展,先前幼崽說話不停,他們也跟著提起了心,好不容易才藉此機會鬆了一口氣。
聖祖爺這心裡也太脆弱了吧僅僅是憑著一兩句話就懷疑他父王會猜忌他,難當大任啊。
雍正皇阿瑪說得對。
明成祖說起來,這個群里,就只有你們兩個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
唐高宗就是,你們父子之間的猜忌還少了九龍奪嫡jg
雍正污衊,全部都是有心之人的污衊和後人的杜撰。
明太祖別人都不污衊,偏偏污衊你們,嘖嘖嘖。
唐太宗飄過,不用理我。
魏武帝嘖嘖嘖,父子猜忌,一看就是兒子太多閑的。
漢武帝咳咳,也不盡然吧,或許可能,兒子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是吧爸爸漢景帝
漢景帝外面天氣真好啊,看來今天是一個踏青的好時候。
漢武帝
魏武帝轉移話題轉的實在是太過生硬了。
始皇帝咳咳,理智討論。
大嬴政出來打了一個圓場,群里的爭端同他的關係不大,做兒子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什麼競爭對手,做父親唉,這兩千多年該打的也都打了,就要不要再這種關鍵的時候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看完了戲出面制止下,眾人的視線才重新回到阿政身上。
此時此刻趙佾已經平復了心情。
「叫小公子見笑了。」
趙佾強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方才是孤考慮不周,著實有這種風險,就無法通過廉氏老謀划此事了。」
「太子客氣,也正是因此,政想了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如今就看太子願不願意用了。」
「小公子但說無妨。」
有了之前這麼一連串的打擊,趙佾心中的期待已經降到了額最低,現在阿政說什麼他都覺得自己可以考慮。
「不妨試一試通過廉氏為平原君獻上門客,再由門客向平原君進言,而後太子可以拉攏親近樂氏,豈不就是兩全其美」
「獻門客」
趙佾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視線看向王賁和嬴青雉,「他們兩位。」
「那個年歲小的。」
阿政指著嬴青雉,「別看他長得瘦弱,但本事不小,平原君廣交天下門客,必定會喜歡他的。」
「但,但這目的性會不會太明確了」
趙佾不想阿政還打算趁著這個時候為兩位小少年找個門路,而且說是瘦弱,也就比他旁邊的瘦弱一點點,算得上是很強壯了
「若在太子面前有一位天生神力又有謀有算的門客擺在太子的面前,太子會拒絕嗎」
趙佾直接搖頭,「自然不會。」
「這便是了。」阿政起身走到了嬴青雉的面前,拍拍,「出身衛國呂氏,名青雉,小小年紀就往來商路不知道多少次,單憑這一點就算是有謀了,至於勇」
說著阿政皺起眉頭,似乎在打量著周圍有什麼可以彰顯他力量的東西,這一番尋找的動作將趙佾嚇了一跳,忙不迭道,「也無須演示,孤相信小公子的目光。」
「可是總歸是要讓太子你放心,不,政還是在找找。」
「不、不必了。」趙佾也跟著走下來,「小公子的心意孤明白,孤相信這位壯、小壯士的實力。」
阿政說到做到從來不顧及眼下是什麼場面的形象已經深入了趙佾的內心,難保不會因為這位想要表現出什麼勇武,再將他屋內的擺設損壞。
現在不比以前,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財,趙佾也開始節儉了起來。
「既然太子如此信任政,政也不會令太子失望。」說著阿政又指了指王賁,「這位同政一樣都是與那廉氏之人有交情的,其本事不下青雉,只是因著與廉氏的交情,他也不好同他兄弟一起。」
阿政如此介紹王賁,趙佾再看向他的表情都變得熱切了許多。
沒有給他們多少寒暄的機會,阿政就問出了此行的目的所在,「有這而兩位相助,想來事情不會有什麼意外,只是若是太子知曉廉頗將軍亦或是平原君的喜好習慣,那就再合適不過。」
「當然,太子不方便提及也無妨,他們行商多年,打探消息也是好手,如趙境以後再行打探之事也是可以的。」
卻不想趙佾擺擺手,竟有些迫不及待道,「無妨,都是些耳熟能詳家喻戶曉的事情,提前告訴給兩位小壯士也是無妨。」
「首先是平原君,他」
事關趙佾能否回趙,這一說就整整一個下午,好在趙佾禮數周到,準備齊全,阿政用趙戎安頓了用了飯,只有王賁和嬴青雉累了些。
「如此,便是孤知道的事情了。」
趙佾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做了結尾,每件事都說的很詳細,但也正如他說的那樣,這些事情都是隨便打聽就可以聽到的。
說到後面趙佾再一次無事了阿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已經算是少年的王賁他們身上。
「政勞煩太子了,若有其他進展,政還會上門叨擾。」
「小公子太客氣。」
趙佾擺擺手,瞧著阿政歡快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羨慕。
咸陽宮。
「小公子,吾等可是要現在覲見大王」
路上的時候阿政就對他們說了這件事,趙戎不便入宮,將人送到侍人接應的地方就回了自己住處,阿政今日便同他說過此事還得他與父親去做,若是順利,還可以將在趙的幼弟一併接來,心中更是緊迫。
而跟著阿政一同入宮的王賁和嬴青雉心情就要複雜許多了。
蒙恬也是隨著一起回來,全程沒有多說什麼,見小公子與另外兩人還有話要說,就乖巧地離開,給足他們空間。
走的時候還不忘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王賁。
慘,實在是太慘了。
還好小公子沒有讓趙太子注意到自己,全程都可以跟著小公子,卻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果真之前他沒有開口說什麼是對的。
一直都對標蒙恬的王賁也沒有心情理會蒙恬。
實在是是被趙太子對著說了這麼長時間,聽得他們眼都要發直,好不容易脫離了這個環境,小公子又說會覲見大王,這怎麼能令他們不驚訝呢
「放鬆,見高大父也需要整理一番,這麼去若是高大父問起來,你們又該如何回答」
阿政的話讓兩人鬆了一口氣,心中的疑惑登時浮上心頭,王賁看了看旁邊的嬴青雉,主動問道,「小公子,吾等為何要偽裝成衛國呂氏的人」
「自然是為了矇騙趙佾,只是政沒有想到趙太子如此單純好騙。」阿政說得直接,聽得他們不由瞪大了眼睛,這說的的確是,直接啊。
「可,趙太子若是知曉了我們欺騙他,這答應的報酬,豈不是就沒了」
「放心,趙佾發現不了的。」阿政十分自信,這不禁讓王賁好奇起來,就連嬴青雉也支棱起了耳朵,「政本來就與廉氏關係不好,直接就不同他們接觸,趙佾又從哪裡找到真相」
「原來是這樣。」
王賁和嬴青雉同步點頭,點到一半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關係不好不同他們接觸」
「原來你們的眼睛還可以瞪得這麼大」
阿政不由發出感慨,原本這兩人就是濃眉大眼,眼下更是瞪圓到了某個極限,看得阿政也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
「小公子,這並非是吾等眼睛的事情吧」
嬴青雉向來都是沉默寡言,可眼下卻再也維持不住他原有的形象,「如此一來的話,豈不是從根本上就無法滿足趙太子的要求」
「你們還是太過年輕,政既然都已經用你們來冒充衛國呂氏的人,又如何不能冒充廉氏的人呢」
「這也是可以冒充的嗎」
「為何不能」
阿政反問一句,兩人一頓,還不等他們說出反駁的話,阿政繼續道,「此前政在武始縣等待回秦的時候,武始縣的世家豪強就有著不小的矛盾,因為各種矛盾和利益,其他世家不會拒絕一個改變自己原本地位的提議。」
「如此由他們來迫使廉氏作出選擇,自始至終我們都無須直接出面,有廉氏來主動找到你們,如此,作為平原君的門客說的話趙王才會採納。」
「竟然還可以如此」
阿政這番話當真是刷新了兩人的認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愣了許久,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若能一直如此,豈不是可以左右趙國的許多政令」
王賁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猛然合上了嘴,顯然是被自己說的話給嚇到了。
阿政則歪歪頭,明顯愣了下,嬴青雉一直瞧著小公子,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很快阿政就恢復了常態,好像自己正在思索。
「還可以如此」
阿政這一點顯然沒有王賁這麼敢想,有疑惑就該找有經驗的人學習討教,阿政片刻都沒有停留,直接去群里尋找答案。
始皇帝不愧是朕之良將。
漢高帝好傢夥,果然以待猛人從小就是猛人。
漢武帝敢想。
唐太宗敢拼。
魏武帝一個個的,就連始皇帝也是這樣,阿政這不是還等著回應嗎
魏武帝理論上這樣是可以的,只不過大部分時候人微言輕,如此做耗費時間而已長,收效未必會很大。
「如此,政就明白了。」
阿政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自信的模樣給了王賁力量,明確用眼神肯定了王賁的想法。
「王賁知道該如何做了」
王賁用力點頭,鼓舞的力量已經深入到他內心深處。
嬴青雉你知道什麼了
他自認沒有錯過什麼重要的節點,可是為何王賁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呢
恰在這時阿政的目光也看到了他這邊,似乎是示意問詢他是否明白
那究竟是該明白還是該疑惑
「青雉明白。」思維似乎與身體脫離了,嬴青雉聽著自己這麼說道。
好吧他承認,他也稍稍起了攀比的心思,總不能風頭只讓王賁一人出了,哪怕小公子定下的人選只有他一人。
對於阿政對他的重用,嬴青雉感激無比,從一開始不確定試探,到現在發現小公子還真的煞有介事的做些什麼,內心不激動是假的。
但他也沒有如此自信,認為小公子是無事可選,做了片刻的心理鬥爭,還是問了出來。
「只是青雉有一點不明白,為何只有青雉一人」
「此事乃是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政擔心有人認得出王賁,故而在武始縣如此還可以,但是到了邯鄲就行不通了。」
沒有過多的誇讚,實事求是說了些客觀原因,反倒是讓嬴青雉安心。
阿政見狀悄然鬆了一口氣,雖然事實有些不好聽,可也的確如此,知道嬴青雉的人是少數,同樣的嬴青雉若是離秦,不會有太多人注意,這也是他優於王賁的一點。
哪怕阿政已經同王翦打好招呼,選好了人選,再遇上了更加合適的人之後,阿政還是果斷的選擇換人。
只不過這些事秦就沒有必要詳細說出來叫所有人都知曉了。
解答完疑惑,便是他們三個聚在一起的重頭戲,原本王賁和嬴青雉以為整合內容只是說一些關鍵,不想阿政直接讓他們總結今日趙太子對他們說的內容。
這對於他們不是一件難事,雖說有些不明白小公子這麼做的目的,每個人還是乖巧認真準備了起來。
阿政貼心的為兩人留出空間。
秦皇你要那些東西做什麼
玉板突然在阿政的面前打開,仔細一看是大嬴政的私聊消息,群裡面因著今天的事情熱鬧的很,大嬴政乾脆就直接斷開攝像頭線路,只不過作為群主兼阿政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這個身份,大嬴政十分嫻熟的為自己打開了私聊的攝像頭。
「大政你這樣會被群里人說的。」
阿政很清楚事情的原委,認真嚴肅道。
秦皇無事,之前沒有告訴他們改昵稱已經有一回兒了,再來多一次也無妨。
秦皇只是趙佾今日說的內容淺顯易懂,無須在叫兩人全部記錄下來。
「大政你知曉政想要做什麼」
幼崽的世界很豐富,但是許多時候更大的問題是不方便表達,阿政有時候腦袋中想了許多,可真的被人問起來的時候卻無處下手回答,唯有大嬴政直入要害關鍵。
秦皇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的想法我還是能猜到一些的。
秦皇趙佾說的許多事情有些你也都聽說過了,是不是由別人整理複述后的內容聽起來更覺得新奇
「不錯,就是這個感覺。」
阿政猛地點頭,寢殿中無人,阿政的動作也無法放開了不少,「這是從前政聽那些故事的時候所沒有的,就像是之前燕太子入趙為質,政也分析了數次,而這一次政只是聽趙太子說,就明白了許多。」
秦皇這是因為趙佾已經在說的是加上了自己的理解,是以你聽得其實都是他分析過後的內容,聽著固然覺得簡單。
「可,可趙佾說的時候都是按照時間線說的,並無其他內容。」
秦皇那朕給你舉一個例子。
秦皇以信陵君和平原君為例。
秦皇朕想說平原君的門客出走,繼而又說信陵君因為某事多了門客,兩者事情分明毫不相關,但是你聽到後會想些什麼
「或許是信陵君用計搶奪了平原君的門客」這個例子阿政熟悉的很,其中的某個結論他是有他親自得出的。
秦皇若是朕詳說,信陵君得因故了門客,平原君因故失去了門客呢
秦皇仍然是兩件不同的事情,世人只會感慨兩人賢德之處的優劣,而非會多想一層。
「所以趙太子講述這些事情的順序就是無意中透露出對這些事情聯繫的看法政明白了」聽大政一席話,阿政豁然開朗。
他一直想不通的這一點被大政點破,也就意識到自己讓王賁兩人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從中發現些什麼。
若說此前都是雲里霧裡,那麼現在他才是真正找到方向。
一時間阿政都有些感慨。
「多謝大政你了,不過大政你說的這麼透徹,是不是因為以前你也是這麼教幼崽的還有啊大政,政經常看到群里人都在說自己的幼崽,甚至還有不少都是父子關係,大政你的幼崽是怎麼樣的」
說著阿政還有些小期待。
儘管阿政自己就是一隻幼崽,此前與趙合玩耍的時候也是致力於做一位父親的,眼下阿政自然是對大政的幼崽好奇極了。
或許以後自己教幼崽的時候也是這樣
大嬴政「」
秦皇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養精蓄銳,今日看到的這些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等你都學會了,才能去教別的幼崽。
「也是,政還有幾個點要好好想想。」
對於大政的話阿政還是很信任的,說起這個理由,阿政深信不疑。
誠然,若是自己都學不好,還怎麼教幼崽呢
他要更加努力才能趕得上大政呢
等到那邊沒有動靜,大嬴政將全部攝像頭都斷開,有關掉了原,這才是鬆了一口氣。
好險,差一點就要把自己那不爭氣的幼崽們給暴露了。
其實這些人就算是教阿政知曉了也沒有什麼妨礙,只是一想到他現在才會教幼崽,而此前他教幼崽的成果,難免就有些不好意思。
哪怕是經驗,也不能一股腦將自己所有的弱點都展現出去。
反覆深呼吸了好幾次,大嬴政這才平復下來。
現在幼崽不好糊弄了,稍有不慎就會翻車。
也就是私聊,阿政很容易就被自己岔開了話題,那若是在群裡面呢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總會起鬨,到時候在想要補救就完了。
不,這件事他要禍水東引才行。
劉徹,李世民,選哪個呢
大嬴政頓時陷入了糾結之中,許久,決定選擇李世民。
無關其他,實在是劉徹說話一向都是陰陽怪氣,許多事情叫他一攪和就可以渾水摸魚,明確了心中所想之後,大嬴政直接就點開了與李世民的私聊。
秦皇在
秦皇有個天下的事情要與你談談。
秦皇關於你如何教育你家孩子的。
是威鳳不是二鳳政哥
是威鳳不是二鳳政哥你沒有被盜號吧
是威鳳不是二鳳果然沒有,不過政哥,你覺得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不會覺得有些諷刺嗎
秦皇事情緊急,來不及多說了
秦皇聊天記錄
是威鳳不是二鳳嚯好傢夥政哥不愧是你
是威鳳不是二鳳哪怕是幼崽狀態的政哥說話也這麼一針見血啊
秦皇所以這件事朕打算禍水東引。
是威鳳不是二鳳何必呢這也不是一件大事,而且儘早解決,也好過一次次躲著啊。
秦皇已經晚了,朕錯過最近解釋時機了。
秦皇朕不敢賭下一次阿政還是在私聊中問,而不是在群聊。
是威鳳不是二鳳群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瞬間就想到了在群聊中會發生的事情,瞬間就忍不住自己滿腹的笑意。
雖然不好在政哥的面前表現得如此幸災樂禍,可是想到某些想笑的事情,是真的忍不住啊
秦皇沒關係,笑吧。
秦皇屆時政定然會將所有人都拉下水的。
是威鳳不是二鳳咳咳,凡事都可以好少商量是不是政哥,兩敗俱傷可就不好了。
李世民一秒鐘就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
實話實說,他也是覺得有些丟人的。
秦皇所以我們要將丟人的事情扔給劉徹。
是威鳳不是二鳳政哥說得對
秦皇所以我們就這樣然後那樣
是威鳳不是二鳳竟還能這樣
兩人私聊愈發火熱,尤其是在阿政安然入睡的時候,一件事情已然在大嬴政和李世民之間謀划。
做皇帝的人心都髒的很,如果不想要丟人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別怪他們不講武德了。
翌日。
韓國。
「與秦聯姻之事諸位可還有意義」韓王韓然一臉疲憊著看著朝中大臣們,在此前的時候他們說的一個比一個歡快,真到秦兵臨近了,慫的也快一些。
也有沒有慫的,譬如他兒子韓非。
只是韓非又是另外一個極端了。
不過韓染也早就習慣了朝中大臣們來回吵鬧的樣子,早早就打定主意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法,果然,所有人的目光最後也都集中在了聯姻之上。
「臣等並無異議。」
用韓女與秦公子聯姻已經是他們多方妥協商議的結果,比起直接認輸割讓城池更加體面些,哪怕秦國還要城池,也可算作是陪嫁,聽起來也分外的好聽。
「汝等真的是、是不可、不可理喻」
韓非叫這些人無恥一面氣得不行,此前的時候他們如何吵鬧,哪怕是議和,韓非都能給他們一個理由,可如今都想著最後的面子好不好看多麼的荒謬。
「如、如此韓、韓國已經近乎於成為秦、秦國的附屬國、爾後、國、國恐怕都沒了,還談什麼面子。」
「韓非。」韓然不悅的看著韓非彷彿下一刻就要開口訓斥,「此事寡人心意已決,不必再議了。」
「父王。」
「韓非,寡人在說一次,此事已然定下就是如此,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諾。」
韓非臉上神情變換,最後還是低頭應下。
韓王態度的意外強硬也讓相邦始料未及,本想隨著韓非的話一同勸說大王,可眼見大王如此,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如此,聯姻若能有效,聯姻就是了。
「大王英明。」
朝堂之上全然只剩下了一種聲音,韓然也不敢多耽擱,趕忙擬了一份國書,連帶著韓國美人一併送往秦國。
送親的隊伍剛走不久,秦國使者便到了韓國。
「臣見過韓王。」
「使者請起,寡人不日前剛剛送去了國書,不知使者來有何要事」
「大王無需擔心,本使者是奉吾王命令,邀請韓王前往咸陽觀禮。」
「觀禮」
韓然有些茫然,還有現在的秦國還有什麼禮要觀的嗎
「遷九鼎之禮。」
使者臉上的笑容依舊,可是這番話聽在韓國朝臣以及韓王的耳中,聽起來就沒有那麼美妙了。
之間韓王訕笑兩聲,「原是這等盛事,的確,寡人應當親自前去祝賀。」
韓然話說到一半,朝臣立馬變了臉色,恰在這時,韓然補上了後面的一句,「就是不知還有哪國國君參加啊」
「臣出來時,魏國、楚國、齊國也同樣派去了使者,至於燕國同趙國如何,臣就不知曉了。」
使者不緊不慢得說著,話音落下,韓然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即使如此,寡人也需要定下個章程,還請使者稍作歇息,待吾等商議出結果,在告知使者。」
「那臣就靜候佳音了。」
使者點點頭,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模樣,然而他一走,朝堂之上又是充滿了聲音。
可今日韓非並不再此。
「大王,秦王一向是喜怒無常,此前剛剛攻打了韓國與魏國,而後才不過結束戰事幾天的時間,秦王就派人邀請大王前去觀禮,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是啊大王,此事應當從長計議,何況他秦滅周也不是近期的事情,為何到現在才提出遷九鼎之禮實在是不可信啊」
「臣以為不然,秦王不僅僅邀請了大王,還邀請了其他幾國,縱然秦王有著什麼心思,也不會同時挑釁所有國家,臣倒是覺得這是秦王的一個示好的信號。」
「臣附議,而且正好吾等與秦聯姻,屆時像是魏國若是還要割地,豈不是顯得韓國情況要好許多」
此人話一出,整個朝堂上都靜默下來。
要知道幾天前的時候,這個想法還被韓非公子當著大王的面狠狠駁斥過,要不是大王直接一錘定音,只怕是那位韓國美人到現在還送不出去呢。
而他現在這樣說,更加有著挑釁的意味啊
眾人不由往大王那邊看去,只看大王是如何說的。
「且等兩天吧,在命人關注魏國的動態,若是魏國國君同意前往,寡人也不是不可以前往秦國。」
韓然有些疲憊得閉上眼睛,許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啊,他又能如何呢
「諾。」
而與此同時,魏國。
「你們說,秦王這是什麼意思」
魏國也沒有比韓國好到哪裡去,戰事剛平,魏王心中也忐忑的很。
「總不能真的是為了九鼎,這都是多早之前的事情了或許是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
秦王給秦太子鋪路的事情也不是秘密,如此猜測也算是合情合理。
「臣聽聞此前秦在趙的質子近日歸秦,會不會是與他有關」
「臣也聽說了,還入住了咸陽宮。」
「不只是這樣吧,細作不是來報此人夜夜被秦王召見很是寵愛的樣子。」
「那你們說,寡人要不要賄賂一下這位小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九千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