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當普高生，你做高專人
夜幕降臨，東京銀座被稱為購物者的天堂，這裡的餐廳消費也十分高。
至少是作為剛進入高專的他們支付不起的，五條老師請吃飯十分大方，他們累了一天當然也不客氣了。
包廂內。
「沒女人緣的異食癖記得去拿我的行李！」
對著昂貴壽司大快朵頤的釘崎野薔薇一邊秉著吃窮老師的動力，一邊對風一樣速度解決牛排的虎杖悠仁指使到。
「才不是異食癖呢！」桌上的盤子堆了許多了，虎杖悠仁嘴裡還塞著一個口齒不清反駁道。
比起他們的狼吞虎咽，伏黑惠早就吃完，神情頗為無語。
這倆傢伙，是餓死鬼投胎嗎？
突然身邊有動靜，他瞥向旁邊不知為何，笑意融融的五條悟。
…他要做什麼？
「我還以為悠仁要先反駁第一句呢？」五條悟勾唇裝作無意道。
虎杖悠仁沒反應過來：「……誒？」
釘崎野薔薇敏銳察覺：「難道說——」
伏黑惠：「…………」
「我確實沒什麼女人緣啊，」虎杖悠仁解釋道，但是他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五條悟指的什麼，有些羞澀地摸起後腦勺，「只是有一個很好的異性朋友罷了。」
這句解釋並沒有阻止事態發展，「臉紅了。」釘崎野薔薇雙手環抱，湊近邪笑著問，「只是朋友？怎麼看都不像吧……」
「不是不是！我和曼曼只是朋友而已！」虎杖悠仁連忙否定，但是在揶揄視線里，熱氣上了臉，從連到脖子都紅透了……
「哎——曼曼，叫的很親密嘛。」
突然，衣兜里傳來震動聲音。
有電話。
太好了，得救了！虎杖悠仁無比感謝這打破氣氛的電話，他直接接聽——
「摩西摩西……曼曼！」
聽到這兩個字所有人目光如炬凝在虎杖悠仁一眼。
虎杖悠仁在接聽電話之後笑容便大大揚在臉上，「曼曼！晚上好！」
[晚上好，悠仁～我重新買了手機，上次的都碎得不能用了，好慘。害，而且我的星黛露掛鏈它不見了！
你記得嗎？那個紫色小可愛。我那麼可愛的星黛露就不見了！……]
因為手機壞掉而一段時間沒有聯繫，少女語氣歡快，甜甜嗓音讓人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虎杖悠仁感覺渾身疲憊都被洗滌了。
那些抱怨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都像撒嬌一樣，明明白白表現幾個字——「哄哄我嘛」。
聽到星黛露掛件丟失這件事，虎杖悠仁身體僵硬一秒，心跳加速，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包里的小物件，心虛地說：
「啊，不見了嗎？要不我買一些送你吧……」
當時解決完咒靈后在廢墟下撿到，私心留了下來……
[不用了，我都沒怎麼送過你東西。噢對了，你在東京過得還好嗎？]
「很好哦！結識了很好的同伴，而且今天老師請我們在銀座吃飯！超級豐盛！」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熱切的乾飯場景突然飄起粉色泡泡。
釘宮野薔薇惡寒，眼神示意：女朋友？
伏黑惠垮起臉一言不發。
五條悟笑著搖頭。
[那就好，誒誒等等，有人給我發消息……]對面聲音漸漸降低，[咦？東京！]
[悠仁！定下來了，我要轉學去東京了！]
直到這一通電話打完，虎杖悠仁還有一點沒回過狀態。
曼曼，轉學到東京……
本以為以後很難再見了，原來他還可以在空閑時刻見到曼曼嗎——
「喂！」
釘崎說：「你小子，她長得很漂亮吧。」
「誒你怎麼知道？」虎杖悠仁震驚。
「接電話時都是對方說話，你當傾聽者，一般啊美女都是自信的，換句話說，稍微會有點以自我為中心。順帶一提，我也有一點。」
釘崎野薔薇自信揚眉，可是老實孩子虎杖悠仁默默移開臉。
「可惡，什麼意思！！」釘崎野薔薇暴怒。
「不要、對不起！好痛……」
包廂一陣雞飛狗跳，學生們充滿朝氣活躍的交流感情，作為老師，五條悟撐著腦袋，手上送蛋糕到嘴裡的動作不停，嘴角也一直笑著。
等學生們打跳完，他才慢條斯理開口。
「悠仁，你和曼曼醬怎麼認識的？」
「誒……一個月前，曼曼轉學到我們學校，然後前不久學生會要求她加入社團，我和她一起加入了靈研社……」
虎杖悠仁想到什麼，話語越來越低，他抬頭，眸光晃動，「怎麼了嗎？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腦海里浮現醫院看望學姐學長的時候。
[「曼曼怎麼樣了？她中途接電話出去了。我們逃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受傷嚴重嗎？」]
面對學姐擔憂的詢問，虎杖悠仁不知道怎麼開口。這一次咒靈襲擊中，第一個遭遇咒靈的怎麼看也應該是曼曼，他撥打電話的時候曼曼那邊響動看來已經遭遇不測，當時斷線的電話給予他的焦急恐慌現在還心有餘悸……
可是事實上，曼曼身上的傷也僅僅是纏繞的痕迹，可以說一點擦破皮的地方都沒有。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咒力，一種產自負面情緒的負向能量體。普通人和咒術師的區別在於一個不能利用一個可以利用。」
「換句話說，只要是有情緒的人，體內都會存在咒力，除了個例，天與咒縛。曼曼身上完全沒有咒力的痕迹，等價交換原則下失去什麼必然會得到什麼。」
「她身上有不尋常之處。」五條悟說完又拿起一旁的草莓大福，愉快的咬下。
「而且，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
「唉……」葛姝曼盤腿坐在軟墊上，昂著脖頸，右手支起鏡子左右端詳，「怎麼回事呀，為什麼這痕迹還沒有消散。」
她伸出手摩挲著，苦惱地撇嘴。
「好醜好醜好醜好醜……」
那些痕迹說來奇怪，按壓根本沒有痛感，在身上留著就像是紋身一樣。
但是，好醜啊。葛姝曼放下鏡子，有些情緒不佳的手將腦袋撐住，長嘆一口氣。
「都要轉學了，萬一體育課的時候露出來了怎麼辦！咒靈咒靈，你怎麼這麼可惡…」
她當時與那咒靈距離很近很近，幾乎是咒靈張開血盆大口的腦袋一低就能把她給吃了。
可其實她在怪物肢體纏上了的那一刻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很奇妙，像是一團有溫度的空氣、水流，被纏繞上沒有痛苦。她暈倒也只是因為太害怕了而已……
詛咒。
咒靈。
她在穿越那一刻對世界的認識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默默抱住膝蓋，葛姝曼心情沉重沮喪。
一朝階級變化，人在日本，遭遇咒靈。她，葛姝曼，土生土長種花家人，原本家世普通，爹媽生下她這麼一個漂亮孩子都懷疑過是不是報錯豪門千金而去做了親子鑒定。
在某一日穿越異世界后，突兀的成為了一個異國他鄉的留學生。
一切都太不真切了。她穿越時候就在這間公寓里，床邊疊放好了校服，桌子上也擺好了一份中文加日文的入學通知書。
但是她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兜里原來的口紅和七零八碎的小玩意。
就像她是憑空冒出來，突然被世界補全了設定一樣。
「算了算了算了，不想這麼多。」葛姝曼拋開雜念，重新拿起鏡子，鏡子里美人坯子白皙臉蛋上沒有瑕疵，她自信一笑，美麗動人。
「美女是不需要煩惱的！」
什麼悲傷迷茫在來的第一周通過哭泣度過了，代價是眼睛腫得她擔心雙眼皮一去不復返。
雖然並不是能夠一下子忘了沒心沒肺的活著，但是她一直記得家裡人每次在她煩惱時候安慰的話——「美女是不需要煩惱的。」
「美女是不需要煩惱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靚女的未來無比光明！不需要煩惱，心情因更美的自己而美麗！
葛姝曼精力值max！
一直以來她就是拿這句話心理暗示以至於對調節心理無往不利。
「感謝美貌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我還沒有見過三十歲散發成熟魅力的自己才不要因為苦惱而長皺紋！」
「呦西，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吧！轉學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加入有意義的社團……」
啊，說道社團葛姝曼又想到了虎杖悠仁。
——可惜了轉入高專的虎杖悠仁同學，你在高專我在普高，東京那麼大見面時間那麼少，友誼的小船可能終將漸行漸遠……
希望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靚女曼根本不會知道，他們的命運暫時交織在了一起。
至於未來，他們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