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朕這個皇帝當得憋屈!

第4章 朕這個皇帝當得憋屈!

「遵旨!」

舒良也豁出去了。

揚手一個耳光甩在徐賓的臉上。

徐賓被打懵了,完全沒想到朱祁鈺會拿他開刀!

關鍵舒良還真敢打!

「你,你,你……」徐賓捂著臉指著舒良。

舒良反手又一個耳光甩過去:「喲呵,你還敢躲?皇爺的聖旨你敢不遵?」

他是皇爺的忠狗,皇爺讓他去死,他會毫不猶豫去死,何況打一條老狗。

徐賓死死盯著舒良,卻不敢發作。

他也確定了,皇帝是聞到貓膩兒了。

徐安是他干孫子。

每天按時給他傳信四次,皇帝說什麼、做什麼、見過什麼人,太后都一清二楚。

最近一次徐安沒來,徐賓隱隱感覺不妙。

而御膳房的杜清傳來消息,皇帝今天的吃食,都是舒良親自做的,不許任何人靠近。

聖母擔心計劃有變,派他來試探皇帝。

「陛下!」

徐賓臉被打腫了,說話不太清楚:

「雲南進貢上來一隻鸚鵡,羽毛鮮艷,靈活透亮,吳太后看了就特別喜歡,每天都去仁壽宮逗弄它玩,頗得吳太后歡心。」

老妖婆拿母親威脅朕?

朱祁鈺眸光森然。

母親縱有千般不是,但對兒子的疼愛是真的,在宮外的歲月一直都是母親照顧他、保護他、愛他。

孫太后拿母親做人質,就是讓朱祁鈺投鼠忌器!

簡直該死!

「舒良,朕讓你停了嗎?」朱祁鈺哼了一聲。

啪!

舒良高高揚起手,狠狠一個耳光抽下去。

徐賓哎喲一聲,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如毒蛇般惡毒的目光死死盯著地面,心裡不知道在詛咒誰。

「陛下……」

他還想威脅朱祁鈺。

朱祁鈺卻揮手:「拖出去打,別礙著朕的眼!」

「打死也就打死了!」

「當奴才的管不好狗嘴,打死也活該!」

「朕親自向太后稟明便是。」

「太后總不濟因為一介家奴,就怪罪朕吧?」

聞言徐賓打了個哆嗦。

偷瞟了皇帝一眼。

莫名發現,皇帝的變化太大了,他幾乎認不出來了。

以前的皇帝怯怯懦懦,做事帶著一股小家子氣,連宮裡的奴才都瞧不起他。

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面容憔悴的皇帝。

卻冷厲狠辣!

以前的軟弱都是裝出來的嗎?

那這次病重,也是裝的?

他莫名擔憂太上皇,若真是圈套,太上皇該怎麼脫身啊!

啪!

啪!

啪!

粗使太監力氣極大,幾下就打得徐賓嘴角流血。

他咬緊牙關,絕不求饒,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聖母自然會來救他,他擔心太上皇啊。

果然。

「皇爺。」

「伺候太後娘娘的連公公來稟告,說太後娘娘身體不舒服。」

「請皇爺過去。」

朱祁鈺瞳孔微縮。

母親肯定被老妖婆控制了。

迫不得已才派太監連仲求救。

不然以母親和老妖婆針尖對麥芒的關係,怎麼會去仁壽宮看什麼鸚鵡?

提起母親吳氏,他也頭疼。

從登基開始,母親便在宮裡興風作浪,四處得罪人,再加上他行事鬼祟,為人懦弱,宮裡宮外都笑話他們母子。

實在因為他太無能。

不但不幫母親出氣,反而因此和母親愈發疏遠。

甚至還嫌棄她的出身,更不願意提及在宮外長大的往事,把母愛都就飯吃了。

曾幾何時,他還幻想過自己是孫太后的兒子該多好。

多少次,他不惜自降身價跪舔孫太后,換來的依舊是嘲笑和拋棄。

他越想和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朱祁鎮比,就越自卑。

越自卑,越變得懦弱。

久而久之,憂思成疾,最終把皇位拱手讓人……

「宣連仲進來吧。」

連仲慌慌張張,說話說不清楚。

大意是放徐賓回去。

他是在宮外伺候的老人,是陳符的乾兒子,陳符死後,便由連仲貼身伺候。

老妖婆想用母親換徐賓?

徐賓在她心裡真那麼重要?難道……

朱祁鈺眯著眼睛,想來是孫太后不方便經常造訪南宮,就讓徐賓充當聯絡人。

看著朱祁鎮長大的徐賓,必然是朱祁鎮信任的人。

就在今天,孫太后先察覺到局勢不對。

就派徐賓試探。

再派徐賓出宮報信。

通知朱祁鎮,讓他改變計劃,或者提前發動兵變!

照這麼看,朕奪回了一絲先機。

「王誠、舒良,派人把名單上的八個指揮使全部拿下。」

「必須控制禁衛。」

「嗯……把門達帶上。」

「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若干得好,朕免他死罪。」

「反抗者,就地格殺!」

「速度要快!」

當務之急。

不是去救母親,而是用徐賓穩住孫太后。

用最快的速度,拿回禁衛的指揮權。

掌握了禁衛,就掌握了宮內!

他就真奪回了一絲先機。

而門達能背叛他朱祁鈺。

也能背叛朱祁鎮。

不用擔心。

現在的關鍵是他和老妖婆搶時間!

老妖婆見連仲沒回去,必然還有后招,母親的安危是個問題。

一旦狗急跳牆,派人闖宮。

奪門之變肯定提前上演。

屆時他拿什麼抵擋上千邊軍?

必須穩住老妖婆!

他得親自去仁壽宮。

不管仁壽宮是什麼龍潭虎穴,他都必須得闖一闖。

「擺駕仁壽宮。」

他讓王勤隨駕,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興安也隨駕而來。

掌印太監直宿宮內,朱祁鈺不能理事後,興安非常繁忙,朱祁鈺見他一面都難。

但今晚出奇的出現在朱祁鈺身邊。

「大璫來了?」

「陛下切莫嘲笑奴婢。」

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興安被尊稱為興大璫。

「大璫說笑了。」

「外面都笑話朕這個皇帝,還不如太監呢。」

「呵呵。」

朱祁鈺自嘲的坐上御輦。

他身子骨弱,冷風一吹,渾身不爽利。

靠一股精神頭硬撐著。

噗通!

興安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奴婢受陛下重恩,奴婢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

呵,這個二五仔,裝的還挺像。

要不是他,對著石亨做了一個「十」的手勢。

石亨敢反?

朱祁鎮敢覬覦皇位?

現在裝小白兔了?

「起來吧。」

興安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起來。

他不明白,朱祁鈺眼看就不行了。

怎麼突然又好了?

好像性格也變了?

「呵呵。」

「瞧,朕教訓個家奴,卻還得親自去賠罪。」

「太祖爺的大誥,傳到現在,拿來當擦屁股紙都嫌硬,誰還記得裡面寫了什麼?」

「大璫,你說朕這個皇帝當得憋不憋屈?」

坐在御輦上,朱祁鈺冷幽幽地盯著興安:「要不咱倆換換?你來當這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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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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