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明中六大奇案:第六案,溺水案
第463章明中六大奇案:第六案,溺水案
正德十四年,臘月二十七。
身體一向很好的正德皇帝忽然傳出病重的消息,有流言說,正德皇帝泛舟於太液池,不幸落水,引發的重病。
純屬糊弄鬼呢,寒冬臘月的,太液池早就凍住了,泛舟個屁啊。
就算大明氣溫變暖,該上凍也得上凍啊。
再說了,朱厚煐從來就沒去太液池泛舟過,他不會水,游個屁湖啊。
他今年剛好七十歲!
七十歲老頭寒冬臘月的去太液池上泛舟,去滑冰還差不多。
他一天忙得都快死了,天下大戰剛息,戰後工作超級多,國內民生問題壓在他的肩膀上,他整天愁眉苦臉的,哪有功夫去泛舟啊。
可是,就這樣一個勤勤懇懇的皇帝,忽然就病了,病來得極快,到了正德十五年正月初三,朱厚煐就病得說不出話來了。
太子朱載壡在床邊伺候,不停垂淚。
乾清宮裡都是眼睛,朱厚煐不敢說話,只是看著他的長子。
他長子今年才四十八歲,不應該讓他提前承嗣帝位的,他還太年輕,心智不堅定,也缺少秉政的經驗。
他年輕時候,巡視過地方,又督撫過地方,在中樞秉政三十多年,五十六歲登基,基本什麼都懂了,什麼都看開了。
上面還有一個不靠譜的老爹,他比任何人都懂,皇位多麼來之不易。
可他的兒子太順了。
他還想再磨練十年,才讓他繼位呢。
老皇帝多麼有先見之明啊,六十歲繼位,幹個十五年左右,是最好的時間。
人老成精,且不會被慾望左右,政治火候掌握得也恰到好處。
這樣的人才能帶領大明往前走。
可是,他忽然就病了,他確實溺水了,是洗澡的時候睡著了,嗆著水了。
可笑吧,堂堂大明皇帝,洗澡的時候睡著了,幾十個伺候宮人都是瞎子嗎?
直到他嗆了水,才把他撈出來。
治了一天,他就中風了,不能說話了,距離他病倒,到今天,才過去七天!
他嘴巴不好使,但腦袋還清楚,可乾清宮的人都盯著他呢。
他很想告訴自己的兒子。
可他不敢說。
朱厚煐忽然明白了,老皇帝為何不出養心殿半步,他也明白了,皇宮裡才是真的危機四伏。
那些危險是看不到,卻真真實實存在。
越看不到越危險,越恐怖。
這些年,上面有朱祁鈺、朱見漭護著,他過得太安逸了,已經忘記了宮中危機四伏的時候了。
正因為這樣,他才過於相信自己的身邊人。
這個世界上,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再忠誠的人,也會變質的。
難怪他爹有弘治中興的美名呢,難怪他爹能活得那麼舒坦呢,原來他爹肯將利益分給下面的人,所以那些人才願意吹捧他。
原來,當好皇帝這麼難。
原來,被罵得狠的都是好皇帝。
被歌功頌德的,都是壞蛋。
老皇帝沒將這道理教給他呀!
他現在才懂!
太晚了!
朱厚煐抓著兒子的手,眼中流淚,懂了也晚了。
可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人的一生,他不是貪圖享樂的人,他是最像他曾祖父的人,但他沒有朱祁鈺那麼壞。
搞政治的就是一個屎坑。
朱祁鈺是壞得冒膿的那個,他能把所有人玩弄手掌之間,靠的是不要臉,靠的是他比別人更壞,誰也沒他壞。
朱厚煐和朱祁鈺比起來,明顯不夠壞,偏偏他還頭鐵,去做觸犯別人利益的事。
朱祁鈺敢做,因為他會給大多數人帶來新的、更大的利益。
每一次都是,改革,是新一輪洗牌,而跟著朱祁鈺改革的人,都會賺的盤滿缽滿。
一個行業被朱祁鈺推翻后,他會用一個新的更好的行業替代。
最關鍵的是,朱祁鈺分錢分得公平。
他永遠吃小頭,把大頭給那些跟他孤軍奮戰的人,保證這些人的忠心。
所以,朱祁鈺看似處處頭鐵,其實只是表面頭鐵,心裡是很軟的,看看今天的權貴,不都是跟著他混的嗎,他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朱厚煐逼著人家掏錢,卻不給人家撈錢的機會,人家能不恨死你嗎?
借錢可以,刀架脖子上也沒問題。
朱祁鈺沒少這麼干。
關鍵是,他沒學會朱祁鈺怎麼善後的,朱祁鈺是借一塊還十塊,順便還發個官給你干,送你一世美名,好不好?別說刀架脖子上,就算把割了他,他也願意。
朱厚煐屬於是拆東牆補西牆,不,他沒補西牆。
就拆,不補。
這不就是取死之道嗎。
永遠別忘了,皇帝這張椅子是誰讓他坐的,他就要代表誰的利益。
朱厚煐明顯背叛了。
沒錯,他做的是正確的事。
沒有他,大明已經崩潰了,不可能抗住第一次世界大戰。
沒有他,大明經濟也不會復甦,國祚也不會傳承,甚至大明都沒了。
但是,現在是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死亡,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一定會死。
這才是政治。
當然了,也因為他太能幹了,很多人捨不得他死,這也是世界大戰結束一年,他才死的原因。
又多了活了一年,敬能幹的自己一杯。
因為還需要讓他幹活,沒有他朱厚煐幹活,別的皇帝上來,肯定梳理不明白如此龐大複雜的朝政。
所以,他多活了一年。
可再分配果實的時候,就不需要他了。
因為他屁股歪!
所以他該死!
哪怕換朱祁鈺這麼干,他也得死。
這就是朱厚煐的政治天真。
大明體量這麼大,不是他一個人說拉住就能拉住的,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順勢而為,才是智者所為。
沒有人能逆著大勢去走。
別說朱祁鈺做不到,就算是太祖皇帝,照樣做不到。
每個人都要順應大勢。
沒錯,國內極端大蕭條,需要權貴把錢拿出來活躍市場,做法沒錯,可他是怎麼善後的?
一次次薅人家羊毛!
薅完就當忘記了,不管了。
他不死誰死?
他屁股太歪了。
他一定會死,還會死得很慘。
明明他死得很詭異,寒冬臘月,死在水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有問題,可是,沒人敢查!
就是讓輿論紛紛,就是讓伱們猜。
就是明著告訴你們,我們殺的!
誰敢怎麼樣!
你朱載壡敢查嗎?
借你一萬個膽子!
你敢查,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朱厚煐明明非常清楚,可他不敢說,他只要說出一個字來,他的太子就會死,他這一脈的人都會死!
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皇帝,也是一個好父親。
他不像朱佑梐那樣,沒人約束後放飛自我了。
他一直將老皇帝的諄諄教誨,放在心上。
他一直將大明扛在自己肩膀上。
他一直將友愛皇族,放在心頭。
他雖然沒給弟弟們錢財,但允許弟弟們參政,且都有比較好的賢名,他友愛皇族,疼愛兒女。
老皇帝的遺志,他繼承了。
去了地下,他也問心無愧。
他在朱載壡手裡,偷偷寫了一個「宮」字。
當天晚上,他就不行了。
內閣首輔宣讀傳位聖旨。
正德十五年,正月初四,午夜兩點,正德皇帝朱厚煐駕崩於乾清宮。
廟號武宗,謚號毅。
於正月初七,太子朱載壡登基,年號嘉靖。
朱厚煐死了之後,民間開始給弘治皇帝翻案,普遍認為弘治帝是一個好皇帝,起碼在弘治朝,經濟極端繁榮,大明走上了又一個頂峰。
弘治中興,恰如其分。
可正德朝,卻政治昏暗,昏招頻頻,對內大蕭條金融危機毫無作為,對外戰爭用綏靖戰略,失去大明世界霸主的地位。
大明實亡於正德。
朱厚煐頗為不孝,對皇父不敬,偏愛兒女,對弟弟不友愛,雖勤於國政卻走錯了方向,對外軟弱,毫無作為。
不具武功,卻廟號為武,實在諷刺。
反觀弘治皇帝,在位時的盛況,全世界記憶猶新。
大明煌煌盛世百年,卻斷於正德朝,正德皇帝罪大惡極,該掘了他的墳。
朱厚煐死後,效仿曾祖父和祖父,將骨灰葬在邊疆。
結果,他的骨灰卻被人盜了,被揚了。
嘉靖皇帝朱載壡得知其父骨灰被揚,頓時驚恐起來,忽然懂了他爹在他手心寫的「宮」字,是何含義。
宮裡不安全,讓他慎之再慎。
所以,在正德十五年夏天,嘉靖皇帝決定住去養心殿,世祖皇帝曾經住過的地方,才能給他最大的安全感。
朝堂上,他也開始和稀泥。
不再行駛他父親的政策,選擇屈服於權貴。
戰後這塊大蛋糕,絕對不能讓正德皇帝分潤,那樣的話,權貴肯定吃不到多少。
看看,嘉靖多聽話。
他會乖乖把刀子交給權貴,讓權貴自己分。
嘉靖皇帝自廢武功,抓在皇帝手裡百年的皇權,他主動削弱了幾分。
看看,這才叫聽話。
嘉靖元年。
金國劇變,金國皇帝退位,金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走向共合的國家,去皇帝制,取代的是總統制。
第一任總統,楊一清的孫子。
一夜之間,天下各地都出現了廢皇帝制的聲音。
皇帝制,忽然之間就搖搖欲墜了。
主要還是戰爭的原因。
皇帝的權力太大了,為了自己的私慾就發動戰爭,戰勝也好辦,敗了也有人頂罪,偏偏是和,空耗國力啥都沒得到。
金國劇變之後。
旁邊的蜀國,也宣布廢皇帝制,以教派魁首擔任總統,徹底轉向成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
而擔任總統的人,還是朱家人。
蜀王一系就非常聰明。
佛教不能丟,權力我也不撒手。
南美洲的戰爭一直在打,蜀國想獨善其身很困難,看到了戰敗者的下場,蜀王一系決定,皇帝願意誰做誰去做,反正他家是不做了。
以前藩國之間的戰爭,是不殺同族的。
朱見漭打仗的時候,一個朱家人都沒殺。
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可就不一樣了。
大家之間血脈都很稀薄了。
吞了人家的國,肯定要斬盡殺絕。
別管什麼親戚,你能保證以後不復辟嗎?
親戚有個屁用?
這和景泰後期的東歐戰爭還不一樣,朱佑榶抓住了魯王,最終也放了,因為當時血緣關係還很近。
到了載字輩,血緣很遠了,再加上這些年打仗都打出了真仇真恨,怎麼可能不斬草除根呢?
像金國、蜀國這樣的小國,在戰爭中很吃虧的。
他們根本沒有抵擋大國進攻的能力。
獨善其身都很難了。
關鍵現在南美各國,抓住王室是屠了的。
蜀王一系就怕死,直接放棄了皇位。
好處太多了:首先,得到美名;其次,不當出頭鳥了,我就當一個佛教頭子,你想統治這塊地盤就得靠我。
能殺我嗎?
不止不能殺,金國被吞併我還能掌權。
而且,我人畜無害,當紅塵之外的皇帝,你還好意思殺我?
這一脈太聰明了。
金國皇室,為什麼皇位說不要就不要了。
因為,金國夾在大國之間,天天挨揍,受不了了,襄王全家什麼下場?一根草都不剩了!
金國皇室可不想被人剃禿子。
乾脆,誰愛干誰干,我轉行做政治家族去,幕後操縱。
皇室幕後操縱一個國家,不能嗎?
太能了!
本來一個國家的軍政財政大權,都在皇帝手裡,現在他扶持出一個傀儡出來,讓他站在前台,老朱家隱藏在身後,家人不出來當官,就在幕後操縱。
當皇帝有什麼好的?
皇帝這職業風險太高了,襄王一家都被屠了,大家可都是同宗兄弟呀,上面都有一個祖先的啊。
殺一個也行,可屠了全族,這就讓人恐懼了。
金國皇室順利退位,還得到一個和平獎,然後隱居幕後,當一個老銀幣,不要太快樂了。
搞政治的沒傻子。
很多國家看到了金國和蜀國劇變,也在思索自家的道路,其實最好的是蜀國的道路。
天下六大教。
都缺魁首,如果把各教的頭子,都變成老朱家人。
那麼世界就太美了。
其實,這一點朱祁鈺早就在布局了,早在景泰四十年時,朱祁鈺就想過用朱家人替代所有教派的想法。
教派不會消失,那麼主持肯定是人,別人能幹,我朱家人怎麼就不能幹了?
這也是朱祁鈺為後代找的另一條路。
轉型!
變成各教頭子。
照樣掌權力,照樣世代是金字塔尖上的那撮人。
只有那上面的,才是人。
朱祁鈺早就在布局了。
當時兒子不夠用,他就布局孫子們,可這些孫子都渴望世俗權力,沒有眼光。
他在位那些年,就培養了幾個孫子,安插進各教中去,用時間慢慢替代原來的人。
蜀國今天這條路,就是曾經朱祁鈺指給他們的!
大理段氏,不就這麼統治江山的嘛。
後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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