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荒原
楔子
落日荒原位於南域大陸和中土大陸之間,這裡原本也屬於南域大陸的一部分,而自從統治南域數千年之久的北幽王朝突然覆滅之後,整個落日荒原便在其他幾方大陸的干預下,逐漸從南域剝離了出來。
然而由於各方勢力根本無法就這片區域的歸屬權達成一致,所以只能共同簽訂了一份《落日公約》,將這裡強行劃為了一個中立地帶,並明確規定,任何一方勢力的軍隊都不得踏足其中。
這樣一來,落日荒原上便出現了權力的真空,很快,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強盜團伙就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並開始大肆搶掠過往的商隊。
雖然那些受損的商會立即做出了反應,一邊大幅增加商隊護衛的數量,一邊不停地向各方勢力發出求助,但由於《落日公約》的存在,再加上各方勢力都有自己的打算,因此商會的訴求始終得不到有效的回應,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強盜團伙越發的猖獗起來。
現如今,落日荒原上那些曾經無比繁茂的商貿路線,全都已經到了幾近斷絕的境地。
血夜荒原
初秋,子夜時分,落日荒原西南部,西格瑪斯台地。
在一片被死亡氣息所籠罩的荒地上,拉爾尼手裡握著一柄半月狀的獸骨彎刀,借著晦暗的月色看了看周圍倒在地上的十幾具屍體,狠狠的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而後一臉猙獰的朝著不遠處半跪地上的那個『瘦竹竿』走了過去。
『瘦竹竿』捂著胸口,剛想掙扎著站起身來,但卻立刻牽動了胸前的傷勢,隨即一張嘴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而後便頹然倒在了地上。
拉爾尼走到『瘦竹竿』身前,獰笑著道:「蠢貨,就這麼點本事也敢來做賞金任務,現在的傭兵可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瘦竹竿』躺在地上一邊咳血,一邊恨恨的道:「你這個該死的強盜,先別得意,實話告訴你吧,這一次你們惹下大麻煩了,之前你們所搶掠的那個商隊,是南域貝恩王國的官方商隊,為此貝恩王國不惜花費重金,通過南域傭兵公會發出了『大獵殺令』,現如今在這片荒原上,正有數以百計的傭兵小隊在搜尋你們的蹤跡,你們是逃不掉的。」
拉爾尼聞聽不由皺了皺眉,「原來如此,我說你們這些廢物一樣的傭兵怎麼都跟瘋了一樣,一波又一波的跑過來送死,哼,『大獵殺令』,看來這一次貝恩王國還真是下了血本啊!」隨後,他回頭看向了遠處的一片丘陵地帶,雖然離得有些遠,又是黑夜之中,但還是依稀能聽到從那裡傳來的陣陣喊殺聲,並且還不時地能看到一個個閃動著元力波動的微弱光團。
拉爾尼輕輕嘆了口氣,完了,既然傭兵公會發出了『大獵殺令』,那接下來還會有數不清的傭兵不停的追殺他們,而這落日荒原雖大,卻恐怕再也沒有他們這些人的容身之地了。
地上的『瘦竹竿』見拉爾尼望著遠方有些失神,連忙暗暗的從身後摸出一柄匕首,他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遠處那群強盜中的一個小頭目,身手十分了得,剛才自己和十幾名同伴一起圍攻這傢伙,結果非但沒能得手,反而被他用一柄彎刀,硬是將自己的同伴們一個一個的殺掉了。而以強盜們的一貫作風,這傢伙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既然難逃一死,還不如在最後冒險拼一把。
於是『瘦竹竿』強忍著胸前的傷痛,猛然從地上躍起,同時將手中的匕首恨狠的朝拉爾尼的咽喉刺去。
可惜還沒等『瘦竹竿』衝到近前,拉爾尼便已經舉起了手中的獸骨彎刀,隨後輕輕一揮,發出一道凌厲的刀氣,緊接著紅光一閃,瘦竹竿的頭顱頓時衝天而起,而他那具無頭的屍體則舉著匕首又向前沖了一小段距離,才「噗通」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等『瘦竹竿』的頭顱骨碌碌的滾落在地上之後,拉爾尼才回過頭來,輕蔑的冷哼了一聲,而後轉身走到身後那十幾具屍體中間,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半人多高的獸皮袋子。
拉爾尼打開獸皮袋子看了看,只見裡面裝滿了一種泛著血紅色光芒的天然寶石,每一塊寶石都有拳頭大小,雖然拉爾尼並不知道這種寶石的名字,但他知道這是一種用於煉製武器裝備的重要原料,之前他們劫掠的那個貝恩王國的官方商隊里,護送的全都是這東西,而『瘦竹竿』等一眾傭兵的主要任務,則是將這些裝滿了紅色的寶石獸皮袋子全部給搶回去。
在貝恩王國的那支商隊中,像這樣的獸皮袋子有上百個之多,按照大頭領薩古侖大人的說法,這批貨的價值最高可達數百萬金幣,可惜這東西必須通過荒原上的地下黑市才能進行兌換,否則的話,這玩意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拉爾尼再次轉頭看了看遠處的那片丘陵地帶,現在已經不再有喊殺聲傳來,想來那邊的戰鬥應該已經結束了。
這一波傭兵大約有數百人,和拉爾尼這伙強盜的人數差不多,只不過由於雙方是突然遭遇,又是在夜間發生的戰鬥,所以剛開始拉爾尼等人全都有些措手不及,而傭兵們為了獲取獵殺令的賞金,所以士氣很高,差點就將這伙強盜給一舉擊潰了。
可惜這一波傭兵並不是來自同一個傭兵團,是由若干個傭兵小隊臨時拼湊到了一起,相互之間並沒有統一的指揮,並且傭兵們的主要目標是要從強盜手中奪回被劫掠的貨物,而不是徹底殲滅這伙強盜,因此戰鬥開始之後,對於強盜們的殺傷其實十分有限。
而拉爾尼等人則全都是些亡命之徒,特別是那個強盜頭領薩古侖,不但有相當的戰力,且出手異常的兇狠,但傭兵們卻並不願和強盜們死拼,所以很快形勢就顛倒了過來。之後,一些傭兵小隊更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在拿到了幾個裝滿寶石的獸皮袋子之後,就擅自撤出了戰場,從而使得強盜們在薩古侖的帶領下,最終徹底逆轉了戰局。
『瘦竹竿』和他的十幾名同伴正是率先逃離戰場的傭兵小隊之一,結果被拉爾尼尾隨過來,將他們全部給幹掉了。
不過拉爾尼在拿到那個裝滿寶石的獸皮袋子之後,並沒有立刻返回去和其他強盜匯合,因為他很清楚,雖然剛才一戰自己這邊最終勝出,但有傭兵公會的『大獵殺令』在,自己這些人根本沒有勝算。
更何況大頭領薩古侖為人慳吝且多疑,又要時刻防範著有人會篡了他的位置,因此平時對待手下十分的刻薄。拉爾尼早就有了離開的念頭,並且最近他背著薩古侖弄到了一套火系元力技能,已經有了自立的資本,所以根本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著薩古侖一條道走到黑。
於是拉爾尼稍微猶豫了片刻之後,便下定了決心,隨即便將那個獸皮袋子背在了身後,心裡則盤算著如何才能將這袋子寶石給兌換成金幣,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荒原上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第一節不會劫道兒的傭兵
清晨時分,薄霧尚未散盡,在一座低矮的土丘上,突然從小到大依次露出了四個腦袋,隨後又一起扭過頭,朝著土丘下方一條蜿蜒的小路上鬼鬼祟祟的張望著。
張望了一會兒之後,那四個腦袋又依次縮了回去,而後一個十分清脆而又帶有些稚嫩的聲音道:「蠢虎,你確定目標是走這條路過來的嗎?」
一個粗啞的聲音則十分不耐煩的回應道:「你都問了八遍了,我的小祖宗,絕對錯不了!我艾虎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那為什麼都這麼老半天了,卻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這我怎麼知道!興許那傢伙走累了,在半路上睡上一覺再走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胡說!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沒心沒肺,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還能呼呼大睡嗎?」
那個粗啞的聲音則憤憤的道:「還說呢,出來都好幾天了,我倒是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每次剛一睡著,就被你一巴掌給扇醒,最該死的就是那個傻大個,居然敢趁我打盹的時候把臭腳丫子放到我鼻子底下,差點沒把我給熏死!」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便引起一陣鬨笑聲。
而那個稚嫩的聲音則「嘎嘎」的笑著道:「那也是我讓的,看你還在敢不敢在放哨的時候偷懶睡大覺,這就是給你的懲罰。不過你現在要是想收拾大傻個的話,我絕不攔著,誰讓這傢伙走路不長眼,把我剛發現的一株紫蘭草給一腳踩碎了呢,那可是一株極為難得的魔植,用來做塗指甲的主材最好不過,不但顏色艷麗,而且還不掉色,要知道這東西在市集上最少也要十枚金幣才能買得到,結果卻被這個蠢貨給一腳踩了個稀碎,簡直欠揍。不過,你確定你能收拾得了他?」
那個粗啞的聲音則「咕嚕」咽了一大口口水,而後悻悻的道:「算了吧,那傢伙皮糙肉厚的,如果不用武器的話,就是打上個百十拳也不過是給他撓痒痒而已,我才不費那個勁兒呢。」
「哼!廢什麼話啊,你直說你打不過他不就完了!」
「誰說我打不過他,只不過我.......!」那個粗啞的聲音剛要辯解,一個懶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道:「噤聲,目標來了。」
山丘后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拉爾尼背著沉重的獸皮袋子,另一隻手裡還緊緊握著那把獸骨彎刀,在稀疏的薄霧中,沿著腳下的土路小心的向前行進著。
此時四周的荒原上一片朦朧,根本看不清遠方的景物,拉爾尼則把神經綳得緊緊的,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停下腳步,因此行進的速度十分的緩慢。
等走到土丘近前的時候,拉爾尼突然從拂面而過的微風中,隱約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立刻停下來,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地形。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幾座光禿禿的土丘外,什麼都沒有。
拉爾尼查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不過憑著他這些年在荒原上刀頭舔血練就出來的敏銳直覺,他依然判斷出,一定有元力強者埋伏在這附近,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於是他咬了咬呀,扔掉了背上的獸皮袋子,將獸骨彎刀舉在胸前,而後沖著不遠處那座土丘的方向冷喝道:「都出來吧,不要再藏了,老子已經發現你們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稚嫩的聲音便氣呼呼的道:「蠢虎,都怪你,我都說了讓你把別屁股撅那麼高,你偏不聽,看,現在被發現了吧,真是氣死我了!」隨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姑娘便蹭的一下從土丘后跳了出來,只見她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只露出了兩隻忽閃閃的大眼睛,而她的腦袋上則扎著的兩隻衝天的羊角辮兒,在之微風中還一晃一晃的,顯得煞是可愛。
緊接著從土丘後站出來了一名身形粗壯的黑大漢,渾身的肌肉鼓鼓著,活脫脫一個黑鐵塔一般,而他的臉上也歪歪斜斜的裹在一塊黑布,遮蓋住了大半個面容。
那名黑大漢手裡拎著一根比他還高的獸骨棒子,一邊呲牙咧嘴的揉著腦袋,一邊慢慢的走到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身邊道:「我的小祖宗,你倒是輕點啊!就算被發現了又能怎麼樣,這傢伙就一個人,咱們根本用不著這麼小心的。」
而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則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後一揮手「行了,大家都別藏了,都出來吧!」
隨即,從土丘后又站出來一高一矮兩名男子,他們的臉上也有黑布蒙面,但不知什麼原因,這二人臉上的黑布僅有二指多寬的一小溜,只遮擋住了他們的鼻子和嘴巴,因從還是能夠勉強看到他們容貌,只見那個高壯的男子張了一副憨厚相,而又矮又瘦的那個則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這兩個傢伙站在一起,再加上他們的那幅尊容,立刻便會讓人產生一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等這兩人也站到土丘頂上之後,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卻一皺眉,又沖著土丘後面低聲呵斥道:「喂,大懶蟲,你在磨蹭什麼,還不趕緊上來。」
片刻之後,一名嘴裡叼著一根草棍的白衣青年,一邊拍打著屁股上的泥土,一邊慢吞吞的登上了土丘的頂端,同時嘴裡還小聲的嘟囔著:「既然對方就一個人,那有你們四位高手在不就行了,又何必非要把我也叫上來呢!」雖然極不情願,但最終這名白衣青年還是走到了她們四人的身旁。
而後,五個大大小小的身形,站在高高的土丘頂端,與下方的拉爾尼大眼瞪小眼,卻誰也不說話,一時間氣氛變得既尷尬又有些詭異起來。
拉爾尼手中舉著獸骨彎刀,皺著眉,仔細打量著山丘頂上的那五個人,心中則暗自思量,看這五個傢伙的樣子,莫非和自己一樣,都是『無本買賣』的?要說在落日荒原上,像這種由幾個人拼湊而成的強盜小隊倒也十分常見,不過在這些人之中,除了那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還算有幾分同行的樣子之外,他們身邊的那個小個子可就有些不夠看了,還有那個扎著羊角辮兒的,一看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居然也跑到這落日荒原上學人家劫道,而最奇葩的則是那個嘴裡叼著根草棍的白衣青年,好像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緊迫感。
這些傢伙,也太不拿搶劫這種十分嚴肅的事情當回事了吧!
此時,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捅了捅身旁的黑大漢,低聲道:「說話呀,就這麼傻愣著算怎麼回事?」
黑大漢則咳嗽了一聲,假裝揉了揉鼻子,同時用手捂著嘴道:「那該怎麼說啊?我可是第一次干這種買賣。按理說,對方見了咱們這種陣勢,不是應該撒丫子就跑嗎?難道還要跟他費一番口舌才成嗎?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啊!要不,你說吧,誰讓你是咱們的頭呢!」
那個小姑娘則甩了甩羊角辮兒,氣呼呼的道:「「廢話,誰不是第一次干這種買賣,我要是知道該說什麼,不早就說了嗎!」
黑大漢無奈,只好扭頭看向了身邊那個一臉憨厚的高壯男子,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傢伙就是個悶葫蘆,在這種時候根本就指望不上,於是便沖著那名身材矮小的男子道:「皮三兒,你來,平時就你廢話多,現在正是用到你的時候。」
而那名叫做「皮三兒」的矮瘦男子卻一縮脖,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算了吧,我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你們來吧。」
黑大漢立刻譏諷道:「瞧瞧,慫了吧,你這小子,平時沒事就愛咋咋呼呼,真遇到事兒了其實就是個慫包。」
皮三兒則毫不想讓的道:「你有本事,那你來呀!」
黑大漢剛想反擊,卻被那個小姑娘照著腿上狠狠踢了一腳,並朝他們兩個低吼道:「夠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顧著鬥嘴,趕緊把正事給辦了。」
黑大漢一臉的委屈,怎麼挨打的總是我啊,但此刻又沒辦法分說,只能好垂頭喪氣的對那個小丫頭道:「俺們幾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就只能讓『楓哥兒』來了。」
於是所有人一起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隊伍最後面的那名白衣青年。
而那名白衣青年見狀,則撇了撇嘴道:「怎麼?這麼點小事兒還用得著我出馬嗎?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等打架的時候再來叫我好了。」說完把頭一扭,根本不看那幾個人。
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聞聽,氣的直跺腳,腦袋上的羊角辮兒更是一陣兒的亂顫。
此時,拉爾尼見這些傢伙現身之後,只是站在那裡嘀嘀咕咕,卻遲遲沒有表明自己的意圖,不知道到他們底在搞什麼鬼,於是一咬牙,沖著土丘頂上的那個奇葩的『五人組』,大聲道:「喂,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五個人一聽,立刻安靜了下來,隨後,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用充滿稚氣的聲音道:「我們是來自拉文尼亞城的傭兵,前來執行傭兵公會發布的『大獵殺令』,不過我們並不打算要你的命,只要你把身後的那個獸皮袋子留下來,然後就可以走了。」
說完這番話之後,小姑娘似乎並不太滿意,因為這番話聽上去沒有什麼氣勢,恐怕很難嚇唬住對方,於是便狠狠的踩了身旁的黑大漢一腳,並低聲道:「蠢虎,你也說兩句,聲音大一點,嚇嚇他。」
黑大漢則疼得一咧嘴,很是不滿的撇了她一眼,然後才揚聲道:「那什麼,按照你們強盜的規矩,走的時候,別忘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留下來啊!對了,還有你手裡的那柄彎刀,也要一起留下來。」
說完,他便扭過臉來沖著那名小姑娘討好的道:「頭,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那名小姑娘卻氣呼呼的道:「混蛋,我讓你嚇唬他,你說這些幹什麼,咱們又不是強盜,哪來的這麼些臭規矩!」
黑大漢則一臉不以為然道:「那有什麼,反正都是要從這個傢伙手裡搶東西,不搶白不搶,正好也讓這些強盜嘗嘗被人搶劫的滋味,咱們這也算替天行道了!」
小姑娘被黑大漢的這番歪理氣得直翻白眼,但轉念一想,好像又有那麼幾分道理,於是便默認了下來。
而拉爾尼聽完這兩人的話,差點把鼻子都給氣歪了,哼!我還以為是同行呢,原來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傭兵,這傭兵公會的『大獵殺令』真是可惡,平時這些膽小的傭兵哪敢在荒原上如此囂張,現在可好,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敢跳出來了。而且竟然還學會了劫道,更可氣的是,還劫到了自己的頭上,這實在就是欺人太甚。
其他哪裡知道,這五個傢伙是因為人手太少,其他傭兵小隊都不願意與他們合作,因此無奈之下,才想出了這麼一個半路劫道的主意來。其實說是劫道,實際上也就是想找機會,欺負一下像他這樣的漏網之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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