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天龍寺

「你們又是何人？」羅凡神色微冷地看著幾人反問道。

那為首劍客還未開口，只見旁邊一人道：「師兄，別與他啰嗦，膽敢闖我無量劍派禁地者，先將他拿了再說！」

「哈哈哈哈！」羅凡聞言一陣大笑，「我道是誰，原來是無量劍派，數百年前的小嘍啰，現在也猴子稱大王了嗎？」羅凡將長劍往天上一扔，整個人化作一道白色的幻影竄入人群，雙指連點，接著撤身而回，拋入空中的長劍此時正好落下，被羅凡接在手中。一眾無量劍派弟子盡數被制！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一定要與我無量劍派作對嗎？」那為首之人見羅凡極為厲害，語氣頓時軟了少許，但是依舊不改傲慢之色。

「作對？」羅凡瞅了一眼這些無量劍派弟子，頗為不屑地說道，「你們配嗎？」

「你！」那弟子欲再開口，忽然聽得一陣響亮的口號傳來：「無量老仙，法力無邊，仙福無量，壽與天齊！」

羅凡循聲望去，只見八名身著無量劍派弟子服飾的青年抬著一座華麗大轎從空中飛奔而來，轎子上端坐著一名身著銀袍，滿頭銀絲精神矍鑠的華貴老者，全身透著一股飄然出塵的味道，若不是這口號讓羅凡想起了丁春秋，倒還真會讓羅凡會懷疑這無量劍派是不是出了個得道高人。

「恭迎老仙出關！」幾名被點住穴道的弟子連連喊道，他們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說話還是沒有影響。

「嗯。」那無量老仙微微點頭，接著微笑著向羅凡說道，「小娃娃，便是你點了我無量劍派門下這些弟子的穴道嗎？擅闖禁地可是重罪，膽敢反抗，罪加一等，本該處死！不過本仙觀你骨骼清奇，是副良才，若是拜入本仙門下，誠心侍奉本仙左右，本仙便不予計較，如何？」

這話就好像現實世界有人對羅凡說：你惹了我，本來是一定要讓你死的，但是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來當我的一條狗，我就饒了你。

羅凡頓時冷笑，心道這從哪冒出來的極品，不知天高地厚，正欲說話，卻見一旁楊過上前一步大喝道：「哪來的老瘋子，滿口胡話，連給我師父提鞋都不配，還妄想收我師父為徒。」

「掌嘴！」話音還未落，便見一道銀色身影閃至楊過面前，但一道白色身影卻是后發先至，只聽見「啪」地一聲，銀色身影飛退，臉上忽然多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羅凡拍了拍手淡淡地說道：「老頭，我念你年老力衰，掌嘴這種體力活便由我這年輕人替你代勞了吧。」

「在我面前掌楊過的嘴，這老頭膽子有點大啊！」羅凡冷笑著想道。

「無知小輩，找死！」無量老仙氣極，向前一步拔出侍劍弟子手中的銀白長劍，劍光出如秋水，劍招瀟洒出塵，再加上銀衣緞帶飄飛，還真如那仙人一般。

羅凡只是兀自呆立不動，無量劍派一眾弟子見狀，皆以為此人見到老仙劍法，已然嚇傻，無量老仙的銀白長劍從萬千飄帶中刺出，刺向羅凡心臟！此時，長劍距離羅凡已經只有尺許距離，他那張老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忽然，他眼前似是一花，長劍毫無阻礙地從眼前白衣青年身體穿過，接著屁股上便被重重地踹了一腳，摔了個狗啃泥。

楊過頓時一陣大笑，無量老仙從地上爬起，銀髮有些散亂，衣襟也沾滿泥土，完全不復之前的一副仙人樣貌。

「氣煞我也！」無量老仙怒喝一聲，挺劍又向羅凡刺去，這次劍招又快又急，但在羅凡看來威力卻是比之前打了不少折扣，但身形中依然帶著些出塵之意。

「這是什麼劍法？」羅凡有些疑惑，他記得原著天龍中無量劍派的劍法應該是毫無特色的大路劍法才對，為何眼前之人的劍法卻是如此模樣？

想到這，羅凡並沒有再出手反擊，而是只用凌波微步躲閃，一來熟悉一下新得的步法，二來他也想看看這無量老仙的劍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凡越看越是奇怪，這無量老仙的劍法有的劍招極為精妙，有的劍招又似是強加上去的，雖然還是保留了一絲出塵意境，但卻是有些狗尾續貂了，一套劍法使完，這無量老仙連羅凡衣角都沒有摸到，羅凡也漸漸失去了耐心，一劍點在其持劍之手手腕，無量老仙的長劍頓時哐當落地，接著握住劍柄將手中長劍向前一送，羅凡的劍出鞘半截，正好架在無量老仙脖子一側。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這無量老仙這些年養尊處優，過的可謂是神仙日子，他還想多享受一些時日呢，自然不想過早死去，否則弟子怎會喊出「仙福無量，壽與天齊！」那種口號來取悅於他，見羅凡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他頓時連連討饒，

「饒你？」羅凡一聲輕笑，「也不是不可以，現在我有話要問你，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回答得好，或許我心情一好，便饒了你。」

這無量老仙聞言一喜，連連點頭道：「上仙請問！」

「我問你，你這劍法從何而來？」羅凡神色一厲，瞪著無量老仙說道。

無量老仙連忙恭敬地答道：「這劍法是本派先人從那仙人玉璧中觀仙人舞劍領悟而來。」

「那不是無崖子與李秋水嗎？沒想到被他們當了數百年的仙人。」羅凡心中哂笑，卻也不點破，接著又問道；「我記得在一兩百年前你無量劍派是屬於天山靈鷲宮三十六洞之一吧，現在靈鷲宮還在嗎？」

那無量老仙聞言大吃一驚，這可是本派最為隱秘的歷史，素來只有歷代掌門知曉，此人是從何得知？無量老仙頓時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了羅凡一眼，羅凡雙眼一瞪，那無量老仙身子一抖連忙回答道：「回上仙的話，靈鷲宮在宮主虛竹子之後便再無高手，在蒙古滅西夏之時發動宮內機關，靈鷲宮塌陷，與侵入其中的蒙古軍同歸於盡了，原先靈鷲宮舊部現在也只餘下十洞二十四島，現以我無量劍派為首。」

「連靈鷲宮都毀了嗎？難怪後世完全沒有關於靈鷲宮武學的傳承。」羅凡難免有些遺憾，他原本還打算有時間去靈鷲宮查探一番，不過現在看來怕是不可能了。

只是沒想到原先小小的一個無量劍派現在卻是發展到如此規模了，羅凡觀這老頭也有後天巔峰的修為，劍法也很不錯，與全真丘處機只怕不相上下了，難怪門下弟子這麼囂張。

不過對於羅凡來說，也只是個小人物而已，又向他勒索了劍法秘籍與其他一些武功秘籍之後，羅凡便放其離開了。

此時，距離五萬氣運點還差6000，雖然完全可以再假扮一次葉孤城挑戰幾個門派獲得秘籍來湊齊這最後的6000氣運點，但羅凡此刻已經來到大理，又有了凌波微步這種絕世輕功作為臂助，羅凡自認若自己全力運轉輕功逃跑，天下間應該沒幾個人能留得下自己，因此，他還是決定前去天龍寺一探。

天龍寺在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背負蒼山，面臨洱水，極占形勝。寺有三塔，建於唐初，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云：「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為五寶之首。

天龍寺是南宋時大理國的皇家寺院，大理崇尚佛學，許多皇帝退位后都在天龍寺出家為僧，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是尊榮。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孫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獻裝修。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處南疆，其名不顯而已。

由於此行差不多是羅凡計劃中的最後一處了，並且也不能帶著楊過潛入，因此便命楊過先往終南方向回走，羅凡辦完事情再去尋他。

入夜，羅凡換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從寺外圍牆一躍而入，羅凡不知那六脈神劍秘籍藏於何處，但他可以先往寺中心探尋一番，若是寺中高僧有人習練六脈神劍，則正好窺視之，若無人習練，屆時再行尋找。

一路經過數道高牆院落，羅凡來到寺院靠近中心的位置，他先是在各殿堂查探一番，其中並未見人，想來是這些和尚都回房休息了，接著羅凡來到幾間位置較為偏中，還留有燈光的幾間小屋前，只見那幾間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一路行來金碧輝煌的殿堂截然不同。

羅凡悄悄點開窗戶紙往其中一看，只見每個房間中都端著著一個僧人，有形容枯槁者，有身形魁梧者，皆捏著一個奇怪的劍訣，雙眼微閉，似是入定。

不過這些僧人倒是有些像天龍寺的高層，周圍的地方都差不多被探查遍了，基本都沒有什麼可疑之地，因此，羅凡決定在這守著看看這幾個高僧模樣的人物，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收穫。

……

這些僧人入定了一個晚上，羅凡也跟著在窗外盯了一個晚上，臨近天明的時候，羅凡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正猶豫要不要離開，忽然，一名枯槁老僧搖了搖頭結束了打坐入定，轉身向背後一幅字畫的方向走去。

羅凡頓時眼前一亮，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