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守夜

之前過了數招，韋一笑連羅凡毫毛都沒碰到一根，因此他心知短時間內絕對拿不下這小子，見事不可為，急忙身形一側，避開滅絕師太的長劍，迅速抽身退去，不然若是被滅絕師太與眼前這小子圍攻，他要走就沒這麼容易了！

「好小子！你兩次壞我好事，今後定當厚報！」話音落下之時，韋一笑人已遠去。眾人還欲再追，滅絕師太將手一揮道：「窮寇莫追！」

羅凡轉身對周芷若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周芷若低著頭，神情似是有些羞赧與歉意，低聲道：「累大家擔心了。」

此時，系統提示再次響起：「恭喜宿主救得峨眉高級弟子周芷若，峨眉派聲望提高3000，獲得氣運能量3000，峨眉派聲望達到友好。」

滅絕師太將倚天劍收入鞘中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武當弟子，名不虛傳。」滅絕師太極少夸人，更何況是其他門派之人。但羅凡數次相助，這次又是將她最為得意的弟子救下，她雖對自己弟子極為嚴格，已經到了苛刻的地步，但這並非她不愛自己的弟子，相反她對自己的弟子極為關心，否則也不會那麼護短，羅凡相助，自是引起了她的好感。

「不過……」滅絕師太又道：「這輕功似乎並非武當功夫？」

羅凡卻是早已準備好了說辭，笑道：「晚輩的輕功確非武當功夫，而是這一路上另有奇遇。」

滅絕師太點了點頭，她見羅凡的輕功飄然出塵，絕非魔道身法，只是這輕功到底是何來歷，竟如此精妙？別人家的事，她也不好過多打聽，再說她本就不是個喜歡多話之人，因此也不再多言。

話說自當年華山論劍決出一仙三聖六絕後不久，簫聖退隱，劍聖楊過與刀聖陸無雙在華山之巔展開驚世一戰之後也雙雙隱於終南，距今已有百年之久，因此滅絕師太自然不識得這凌波微步。

歲月總是將許多曾經光彩奪目的東西長埋，到了現在，即使是老一輩，知曉當年一仙三聖六絕的也並不算多了，而知道的，也多是當成一個傳說來聽而已，若不是二聖當年的兵器還流落於江湖，並且十數年前又有一名絕世魔頭橫空出世，以彎刀刀法敗盡中原各大門派，僅在武當張真人手中以一招之差鎩羽而歸，如今是否有人能記得當年二聖還是未知。

此時只見靜玄躬身向滅絕師太問道：「師父，方才那妖人是誰？」

滅絕師太冷冷的道：「此人輕功絕佳，定是魔教四王之一的『青翼蝠王』，早聽說他輕功天下無雙，果然是名不虛傳，遠勝於我。」

她此時鎮定如恆，而且當眾讚揚敵人，倒是確有一派宗匠的風範。

丁敏君恨恨的道：「他便是不敢和師父動手過招，一味奔逃，算甚麼英雄？」

滅絕師太哼了一聲，瞪了她一眼道：「師父沒追上他，若是芷若或靜虛被他擄去，便是他勝了。勝負之數，天下共知，難道英雄好漢是自己封的么？」

丁敏君見馬屁拍在馬腿上，臉色登時一紅，躬身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兒知錯了。」心中卻道：「你奈何不得人家，丟了臉面，這口惡氣卻來出在我頭上。算我倒霉！」

靜玄道：「師父，這「青翼蝠王」是甚麼來頭，還請師父示知。」滅絕師太將手一擺，不答靜玄的話，自行向前走去。眾弟子見大師姐都碰了這麼一個釘子，還有誰敢多言？一行人默默無言的走到傍晚，生了火堆，在一個沙丘旁露宿。滅絕師太望著那一火堆，一動也不動，有如一尊石像。群弟子見師父不睡，誰都不敢先睡。這般呆坐了一個多時辰，滅絕師太突然雙掌推出，一股勁風撲去，蓬的一響，一堆大火登時熄了。眾人仍是默坐不動。

她肩負著將峨眉發揚光大的重任，一生潛心武學，今日卻連自己的弟子都救不了，若不是宋青書出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此時她如何能好受。而明教以火為尊，此舉她卻是拿火出氣了。半響，火氣漸消之後，她才漸漸開始與眾人講起了魔教之事。

聽得滅絕師太講到一眾魔頭的厲害之處，眾弟子心下悚然，不自禁的回頭向身後瞧瞧，似乎那光明右使或是紫衫龍王會斗然奄至、前來偷襲一般。冷冷的月光照得人人臉色慘白。

滅絕師太冷然道：「楊逍害死你們孤鴻子師伯，又害死紀曉芙，峨嵋派和魔教此仇不共戴天。本派自創派祖師郭祖師以來，掌門之位，慣例由女子擔任，別說男兒無份，便是出了閣的婦人，也不能身任掌門。但魔教勢大，合我六派之力圍攻也只是九死一生，如此生死存亡之際，豈可墨守成規？這一役之中，只要是誰立得大功，不論他是男子婦人，都可傳我衣缽。」群弟子默然俯首，都覺得師父鄭而重之的安排後事、計議門戶傳人，似乎自料不能生還中土，各人心中都有三分不祥之感、凄然之意。滅絕師太縱聲長嘯，哈哈，哈哈，笑聲從大漠上遠遠的傳了出去。群弟子相顧愕然，暗自驚駭。滅絕師太衣袖一擺，喝道：「大家睡罷！」靜玄就如平日一般，分派守夜人手。滅絕師太道：「不用守夜了。」靜玄一怔，隨即領會，要是青翼蝠王這一等高手半夜來襲，眾弟子哪能發覺？守夜也不過是白守。

此時，羅凡自告奮勇，向滅絕師太道：「滅絕前輩，這守夜之事，便讓晚輩代勞吧。」

滅絕師太深深看了羅凡一眼，從方才情況來看，宋青書輕功極高，武功雖不知如何，但聽丁敏君所言，只怕即使比自己差也不會差上太多，若有他守著，一眾弟子還是安全不少。她雖不願求於他人，但也不會拿自己弟子性命開玩笑，何況六派同氣連枝。沉默良久，滅絕師太點頭答應。

有羅凡守著，峨眉眾人安然睡下，過了幾個時辰，大約在寅時，正是眾人睡得最熟之時，正盤坐於一眾峨眉弟子不遠處閉目養神的羅凡忽然睜開眼睛，只見他緩緩站起，四下觀望，發現所有人都已睡熟，運起輕功便向遠處略去。

不久，已經隱約看不見峨眉眾人了，羅凡尋了一處大石，行至其後，腦海中向系統道：「系統，我要召喚小龍女。」

系統聲音在羅凡腦海中想起：「請問宿主需要召喚多久，召喚先天初期修為小龍女，時限分為三種，1500氣運能量/周，4000氣運能量/月，40000氣運能量/年。」

「卧槽？這是買遊戲點卡的節奏嗎？」羅凡一邊吐槽，一邊查了一下自己的氣運能量，此時僅剩1W，於是對系統道：「先給我來一張月卡。」

系統：「……」

白光一閃，那道魂牽夢縈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羅凡輕聲喚道：「龍兒！」

「老公！」小龍女「嚶嚀」一聲撲在羅凡懷中，聞著小龍女身上熟悉的幽香，羅凡心中想到：「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對了！我現在不是宋青書嗎？怎麼會被龍兒認出來？」羅凡連忙在腦海中問向系統，聽得系統的一番解釋，羅凡才知道原來歸屬於自己的人或物看到的是自己本來的容貌。

羅凡離開時，小龍女已經知道了羅凡所去世界是《倚天屠龍記》，這幾日自然是將劇情熟讀，羅凡將小龍女擁在懷中一番溫存之後，便將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告知於她（攻略周芷若之事羅凡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因此暫未提及）。羅凡此刻身為正派弟子，想要當上明教教主需得從長計議，而羅凡此次也沒有打算蠻幹，不然再惹出神鵰中那般事故，自己可不是次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作為通曉劇情的羅凡來說，他也只是作了一些極為簡單的設計而已，羅凡也有意在這方面鍛煉自己，因為今後難保不遇到需要自己運籌帷幄的地方，而系統的一切都需要能量，因此即使自己能收來各路女中豪傑作為助力，也只能用在刀刃上，更何況妹紙哪有那麼好收，現在羅凡對於周芷若都已經夠頭疼了。

峨眉眾人之中，一道綠色身影似是輕輕動了一下，她長長的睫毛一顫，眼睛緩緩睜開。

羅凡此刻已經與小龍女交代完畢，周芷若幽幽醒轉，眼睛睜開一看，似乎，並未看到宋青書？

周芷若美眸四處搜尋，只見西南方遠處，兩道白色身影從一處大石後走出，眨眼間，卻只看到一道身影了，正是羅凡。

「方才，眼花了？」周芷若有些疑惑地起身，而羅凡則是不緊不慢地向這邊走來，只聽得羅凡道：「周師叔，你醒了？」（周芷若是滅絕的弟子，所以算在七俠那一輩，原著確實這麼叫的，汗一個）

周芷若輕輕點頭道：「剛醒，宋少俠方才……」

羅凡笑道：「小解。」

周芷若聞言頓時臉色一紅，有些尷尬，宋少俠一副俠義心腸，自己怎可生疑，半響，周芷若才聲如蚊蚋地說道：「宋少俠，昨日之事……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