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槍該拿出來曬一曬了
夜裡,林鱗游和張賁來到千戶所地牢,將前幾日抓來的幾個悟空堂門人一番大刑伺候,逼問出悟空堂在京城的幾處落腳點。
幸好這幾個犯人還沒有移交刑部或詔獄,不然要麼被悟空堂托關係解救,要麼被李春直接授意滅了口。
林鱗游將怒火全都發泄在了這幾個倒霉的門人身上,專挑了幾個面相不良的拉出來打,相信相由心生,心裡罵道:不好好打工,學人家玩穿越!你以為你是我啊!你以為你是許七安?啊!在牢房裡幽幽醒來?
這幾個倒霉的犯人大哭大叫:「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想知道什麼,倒是問啊!」
拳腳打完,還不盡興,又拿起了火紅的烙鐵,伸向了他們背上猴子文身:「你們這猴子,臀不夠紅啊!」
……
審訊完已經是下半夜了,張賁連夜召集總旗,下令搜查悟空堂在京城的藏身處。
忙完這一切,兩人這才筋疲力竭地回到小院。
看越容房裡還亮著燈,林鱗游本無心思睡覺,便敲響了她的房門,想要陪陪她,順便,再問一問她們被擄那天的細節。
進去之後,看到越容正坐在床邊發獃,林鱗遊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沒事。」越容順勢將腦袋靠在了林鱗游寬厚的肩膀上,「都怪我,那天,瓏妹說出去買菜,我就不該讓她一個人去的……」
原來她倆不是同時被擄的。
但是從悟空堂元煒的話來看,小妹也在他們手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時候還沒有導演,李春也沒看過《掃毒》,不然說一封奏摺,只能換一個人,讓林鱗游從小妹和越容兩人當中只能選一個,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選。
其實就算李春沒有看過未來的電影,他心裡也存在同樣的壞水,只是元煒自作聰明,將越容給放了。
這一晚,李春果然將元煒臭罵了一頓,罵完之後,問:「那姑娘,你們藏哪了?錦衣衛可到處都在找她。」
「放心,藏在一個他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元煒剛挨完罵,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表情,用盡量恭敬的語氣回答,「分堂的弟兄們,也都撤了,錦衣衛這些……」他本想說廢物,突然意識到李春也是錦衣衛,趕緊打住。
李春點點頭:「最好不要再給我出什麼岔子。」
……
「姐,你沒事吧?」第二天一大早,越容的弟弟越步群來到,卻被錦衣衛擋在了院門外,隔著院牆高喊起來。
「誰跟你說你姐有事了?」林鱗游聞聲從越容房間走出去,將他帶了進來。
「沒有……我看你們戒衛森嚴的。昨兒個我來,你們院門上還掛著一隻死貓。」越步群道。
但林鱗游還是隱隱感覺,上面有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的所作所為,隔岸觀火,將他們當作棋子來下。
如果是這樣,他反而坦然起來,既然想看戲,老子就好好給你們演一演。
「你昨天來過?」
「來過。」
這小子,最近怎麼跑這麼勤快?
等越步群進房間看越容的時候,張賁跟林鱗遊說起來:「這幾日你忙,我倒忘了跟你說,你去浙江那幾日,這小子天天往我們這兒跑。」
「來做什麼?」
「撈王八。」張賁說,「咱們池子里的那幾隻王八,都幾乎被他逮凈了,剩下的那幾隻,現在看見他來就縮頭。說是拿回去燉湯喝。」
「他又沒有寶貝,補那麼好乾啥?」
「說不定是補舌頭呢?」張賁笑道。
小妹還在歹人手上生死未卜,林鱗游知道張賁是想讓他放鬆放鬆,勉強笑了笑。
其實小妹被抓,張賁也很急,對悟空堂的人更是恨得牙痒痒!
越容是不會說慌的,何況林鱗游並沒有說這事不能說,在越步群的逼問下,便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林瓏還被扣著,人多力量大,自己這個弟弟在鄭正使身邊當長隨,鄭正使是誰啊?那是皇上身邊特有份量一人,希望越步群多少能幫上點忙。
越步群倒是義氣,說了一句「放心吧姐!你的小姑子,那不就是我小姑子嗎?都是一家人,豈有袖手旁觀之理!」,說罷便出來找林鱗游。
林鱗游道:「你能辦什麼忙?這事兒,先別驚動了皇上。」
「他們欺負我姐,此仇不報,我還算是個男人嗎?」他似乎忘了,自己的確不算個男人了,但沖他這句話,就比很多男人還要真男人。
張賁道:「聽你姐夫的,你小孩子,就別湊熱鬧了。」
「我小孩子……我怎麼就……」越步群不服。
「那你倒說說,你能幫什麼忙?」張賁看他不服,乾脆激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年輕容易衝動,容易意氣用事,真讓他拿出個主意,他就會知難而退了。
「這……」越步群果然不知所措了。
張賁道:「你就留在這,照顧你姐,別給你姐夫添麻煩,他現在心裡,煩得很哪!」
越步群有些膽怯地瞥了一眼林鱗游陰沉著的臉,只好默默點了點頭。
此番前去,就算帶了兵刃,也會被搜身卸下,所以乾脆就不帶了,讓楊放在外頭接應著。
等到戌時,林鱗游揣了奏摺,迫不及待地動身前去悟空堂分堂。
楊放換了一身便服,隻身一人在後頭遠遠地跟著,以防有悟空堂或者李春的人盯梢,一邊在沿途給張賁做下記號。
張賁正準備也出門跟上去,越步群突然從房中衝出來大叫一聲:「張將軍,我想到了!」
張賁倒被他嚇了一跳:「一驚一乍的!你想到了什麼?」
越步群定定神:「前些時候,正使公公對咱說了一句話……」
張賁皺眉:「什麼話?」
「公公說,寶船上的那些火槍,該拿出來曬一曬了!」
張賁:「……」
……
悟空分堂,還是昨日的那個地兒,只是,今夜的分堂,倒冷清了許多,只有元煒和他那個高大肥胖的門人在。
「我妹妹呢?!」林鱗游高聲喊道。
元煒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東西呢?」
「我得先見到我妹妹!」
元煒輕輕擺擺手,門人轉過一道屏風,將林瓏扯了出來,照例綁著手,堵著嘴,見了林鱗游,林瓏激動地不停「嗚嗚」著想說話,兩行熱淚從眼中滾落。
林鱗游掏出奏摺,走上前去。
那肥胖的門人也推著林瓏朝他走來。
相距三尺左右的距離,胖子一把抓住了林鱗游手中的奏摺,林鱗游也一手抓住了林瓏。
胖子使勁拽了兩下,沒拽動奏摺,卻看林鱗游瞪眼道:「放人!」
胖子也是一瞪眼,將林瓏狠狠一推,林鱗游趕緊摟住,卻不想背上狠狠挨了胖子一記重踹。
林鱗游被林瓏帶著,又挨一腳,身子向前撲去,他摟住林瓏,身子貼地一拳砸在青石板磚上,穩穩站起,將林瓏口中礙事的布團拿掉,又硬生生地將綁住她雙手的麻繩給扯斷了。
「嗚——」林瓏一把抱住了林鱗游,大哭起來。
「不怕,是大哥來晚了!」林鱗游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胖子已將奏摺交到了元煒手中。
「林百戶,拿封假奏摺來糊弄我,你覺得你走得了嗎?」元煒晃著手中奏摺。
話音落,原本冷清的院子,一下子湧出了一群人,個個手執刀劍棍棒,對著林鱗游林瓏兩人虎視眈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