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曾悄悄彈過你的腦奔兒
衛生間里,楊紅果舉著一個鐵質的保溫杯,驚訝的看著我。
而我,自然是挨了一下,遺憾的是,她穿得非常嚴實。
客廳里,我仰著頭等著她給我堵鼻孔。
「坐便器下面有塊抹布,我還以為是老鼠,嚇了一跳,隨手拿了杯子砸,卻發現不是老鼠,你突然闖進來,我本能的就砸過去了。」楊紅果努力的憋著笑,手下沒輕沒重。
「你輕點呀!」我的下巴正好蹭在了她的胸前,嘴裡喊痛,心裡暗爽。
「好了啊!」楊紅果沒有發現我的這點小齷齪,耐心的給我堵鼻孔。
「今晚又去那兒鬼混了?」楊紅果看我眼珠子亂轉,原本的笑臉立刻變成了板子臉。
「去夏老師家吃飯,見了下安子輝,商量了下運輸車隊的事,順便給你定了下工資。」我實話實話,我又沒有鬼混。
「哦,那還不錯,那你準備一個月給我多少錢?」女人到底是女人,一聽有錢拿,板子臉又變成了笑臉。
我看著笑臉如花的楊紅果,真他媽的漂亮,突然大著膽子緊緊抱住了她。
「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我相信,這是一個男人能說出的最重情義的情話。
「放開!」楊紅果被我的大膽給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了沙發的另一頭,指了指我,又說不出別的,只能狠狠的跺了跺腳。
「紅果呀,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還不清楚我的心意?」我決定破罐子破摔,滿世界都流傳著爺的段子,可爺啥也沒有做,不是很虧嗎?
「不行!」楊紅果見我不讓步,趕緊後退一步,然後警惕的看著我,過了半天後才悄聲的說,「最起碼,現在不行!」
「那,那什麼時候行?」我這會子滿腦子跑馬,毫不客氣的說,我倆娃小名叫啥都快想好了。
「考上大學,靠你自己的本事,考上本科大學,我就答應你。」楊紅果咬著牙說,「你的心意,我早看出來了,要不我就是住校也不住到你家,但是,現在真的不行!」
好飯不怕晚,自家養的毛驢早晚騎得上去。
「行!」我狠狠的點了點頭,努力拋去就地摁倒他的想法。
楊紅果見我答應了,大著膽子走到我身邊,發現我真的沒有再胡來,又搬起我的腦袋給我繼續堵鼻孔。
「紅果啊,你的身子,真軟。」我不知道該說些啥,嘴巴里開始胡說八道。
「乖!控制住啊!」楊紅果像是哄小孩一樣的哄著我。
「嗯!」我委屈的點了點頭,這滿腔熱血的,今晚算是睡不成了。
果然,到了凌晨一點,我還是墨跡的睡不著。
起身,穿外套,廚房裡滴溜了兩聽啤酒,直接跑到二樓陽台。
嘿,巧了,楊紅果也睡不著,難道也和我一樣熱血難耐?
走到她身邊,發現這丫頭竟然在喝白酒,只見她高高抬起彎嘴酒壺,沖著嘴巴就是一股,喝完后,還意猶未盡的「啊」一聲,這是喝爽了。
發現我也上來了,她沖著我傻愣愣的笑了笑。
「八萬,我上初一的時候就喜歡你,因為你白!真白,比女人還白。
「八萬,我有一個日記本,裡面記得都是你,那時候我可傻可天真了。
「八萬,我小時候家裡窮,買不起好衣服,我知道你嫌棄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好衣服,你還給我淋濕了。
「八萬,你知道你把我淋濕了,我一個人是怎麼回去的嗎?你知道我發了好幾天的燒?
「八萬,你可是我的初戀啊,你怎麼能是我的初戀呢?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就是忘不了當時喜歡你的感覺!
「八萬,我好不容易放下了你,你為什麼又走進我的世界?陰差陽錯,還和你綁在了一起?
「八萬,謝謝你,我喜歡你!
「八萬,你還記得嗎,我曾悄悄彈過你的腦奔兒…….」
我任憑楊紅果靠在我的身上,聽她說著以前的故事,想著我曾對她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情,又想著我們兩家的緣分…….
清晨,我在楊紅果的床上醒來。
身邊沒有石頭誇張的口臭和作嘔的體味,只有一陣陣一陣陣的幽香撲鼻。
我睜開眼睛,看著楊紅果的臉,和我之間不過一支煙長的距離。此刻,她瞪大眼睛,嘴唇親啟。
「流氓!滾!」
我無辜的被她推出房間,無奈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看錶,才早上五點,懊惱的鑽進冰冷的被窩,恨自己不爭氣——睡都睡到一塊了,為啥就沒有干點啥呢?我的荷爾蒙呢?我的熱血呢?關鍵時刻,怎麼都啞巴了?
今天是周六,看在我們是學生的份上,河川市煤監局喬大河科長勉強的答應周末加班,給我們辦理股東入股的手續。
早上七點,精神飽滿的石頭和虎子哥提著早點準備來到了我家。
一向早起的楊紅果等我們吃完了早飯都沒有下樓。
我示意石頭喊了一嗓子后,楊紅果才捂著臉下了樓。
「你把她咋啦?」石頭是個光棍,看見楊紅果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不懷好意的問我。
「我能把她怎麼著!」我指了指鼻子說,「看見沒,你應該問,她把我咋啦!」
「沒事,不就是睡一塊了,多大點事!」虎子是過來人,抽著煙,一臉我啥也懂可我啥也不說都理解的表情。
「你咋?」我破口而出,又被楊紅果嚇人的表情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早晚的事,不就那點事,算是啥事!」虎子繞口令似的說著。
「到底啥事?睡一塊能咋?」石頭憨乎乎的說完,突然恍然大悟的指著我說,「難道,你倆要生娃了?」
我心滿意足的看著兩個哥哥幫我整事,舒服的咬著包子。
「生你妹!要生你和他生去,滿腦子齷齪!」楊紅果沒有我臉皮厚,坐不住了,拿起個包子先上了車。
虎子神神道道的在我身上聞了聞,有些遺憾的說,「唉,光睡也不行,沒辦事算怎麼回事?」
「虎子哥!」我放下包子,求饒了一番,玩笑不敢過大的道理我還懂,楊紅果畢竟是個大姑娘,這些玩笑還是點到為止的好。
有了安子輝打前站,疏關係,我們辦理蝴蝶礦運輸分公司的手續和楊紅果入股的手續都非常順利。
事都辦完了,時間才到了下午三點,楊紅果天生愛逛街,自然不想早點回去,尤其是知道我給她月開一萬工資的消息后,更是開開心心的逛起了大百貨。
「八萬那,你看這件沙發套好看不?」紅果拉著我的衣服,在商場里四處跑來跑去,我倒是無所謂,只是苦了跟班的虎子和石頭,一人提著十幾斤重的東西,進店就找沙發坐,發誓再也不跟著楊紅果逛街了。
這一逛,就是晚上九點,大家都是年輕人,吃完了飯,又抽空去看了電影,等到快十二點了,索性不回了,直接去了我家,照老規矩住了起來。
也許是玩得太開心,我和紅果都錯過了困勁兒,凌晨一點,又默契的聚在了陽台上,喝起了小啤酒。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我看著她又從我身上拿煙,突然好奇的問。
「高一,發現又和你一個學校后,愁的不行,就偷偷抽煙了。」楊紅果毫不隱瞞,我發現這丫頭一到了凌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你為啥不找我?」我吐了一口煙圈問。
「你現在的同桌多漂亮,我幹嘛上趕著找你?」楊紅果有些吃醋的說。
「你是英舞啊?嗨,我從來把她當兄弟看,你不要在意。」我沒心沒肺的說。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自從我住進你家,她就不和你說話了?」深夜裡,楊紅果的眼睛竟然會他媽的發光,凶神惡煞的,想一隻護犢子的母狼。
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石頭救了我。
「我也不想打攪你倆,可是安子輝來電話了,說是礦上出事了。」石頭將電話遞給了我。
電話里,安子輝的聲音十分激動。
「八萬,你趕緊回來,咱礦上出事了,有人要炸咱家的礦!」安子輝幾乎吼著說完。
「啥?」我扔掉煙嘴,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說,「炸了沒?沒事吧?」
「沒事!炸藥發現的及時,今天夜班的師傅發現的,但是那可是十二根雷管呀,就放在咱們礦井巷道的支護下面,一旦炸了,那可是要塌呀!」安子輝說。
「知道是誰幹的嗎?」我示意虎子和石頭,趕緊準備回范縣。
「不知道啊!」安子輝說。
「會不會是秋子東?還是水一渠?」我點了兩個名字,最近就和他們有過節。
「應該不會,水一渠的礦和咱家的礦一脈相連,一旦炸了,他家也受影響。」安子輝說,「至於秋子東,他的勢力還沒有那樣大,那次請咱們吃飯,其實已經表示認慫了。」
「那還有誰?」我努力的想著到底還有誰想害我。
「我聽說,萬三炮好像回范縣了?」想了辦法,安子輝突然說出這樣一個消息。
萬三炮!好熟悉的一個人。
「等我回來,你先報警!」我吩咐完這些,腦子裡努力想起這個萬三炮的模樣,可不知道為啥,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