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挨打也能變強
「楊叔，不用送到小區，把我放在前面的購物廣場就行。」
行駛的黑色的轎車上，寧川側過頭，對旁邊的中年司機說道。
他居住的老城區，居民稀少，比較偏僻，只有一座大型購物廣場，日常購物並不方便，但勝在房租便宜，一套獨立的公寓，一個月房租400元。
「好的！」
轎車緩緩停在路邊。
寧川向司機楊叔道謝后，便推門下車，走進一旁的購物廣場。
他沒有四處閑逛，快步來到出售凶獸肉的櫃檯。
這裡與尋常的肉鋪截然不同，猶如銀行押運一般，一隊荷槍實彈的保安來回巡邏。
守衛格外森嚴。
畢竟，凶獸肉價格昂貴，便宜點的，都要數百元一斤。
品質高的，更是超過同質量的黃金。
「這位學生，鱗角豬的精肉，要不要來一塊，能量充沛，還容易吸收，非常適合覺醒境食用。」櫃檯后的售賣員是一位中年大叔，見寧川穿著校服，笑呵呵的道：「現在特價，一斤只要888元！」
「真貴！」
寧川一陣牙酸。
他心裡計算了一下，今日掙到的六千元，也只能買7斤左右。
以他的飯量，敞開了胃口吃，兩頓都不夠。
「大叔，那399元一斤的是什麼凶獸肉？」
寧川的眼眸掃過一遍櫃檯，指著里側的一堆肉，開口問道。
「這也是鱗角豬肉，後腿部位的，蘊含的能量，跟精肉差不多，但很難消化，人體吸收的緩慢。」售貨員如實回道。
「你別看他便宜，但論性價比，不如鱗角豬的精肉！」
售貨員見寧川態度不錯，解釋道：「你們學生，修鍊呼吸法，一天頂多十個小時。
精肉消化快，蘊含的能量，在修鍊期間，就被吸收完，效率很高。
可後腿肉，吸收緩慢，往往需要一整天時間，很多營養都被浪費。」
寧川聞言眼眸一亮。
他的呼吸法，能夠不間斷修鍊。
消化慢的缺點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大叔，來十五斤後腿肉。」
「一共5985元！」
顧客要買，售貨員自然不會拒絕。
掏錢的時候，寧川一臉肉疼之色，剛到手的錢，還沒捂熱，就花了出去。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不舍，利落付款。
把實力提高，賺錢會更加容易。
離開購物廣場前，寧川想了想，又到果蔬區買了一些配菜。
回到家中。
寧川切了些蔥姜蒜，倒上水，和鱗角豬肉一起放在高壓鍋里燉煮。
這種做法，味道一般，但營養保存的多。
不多時，鱗角豬肉煮熟。
寧川顧不得燙，迫不及待的挑了一大塊，大口撕咬起來。
忙碌一個下午，又和路夢月戰到力竭，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吃了沒幾口，腦海中響起機械合成音。
「莽牛勁察覺到身體湧現能量，心中振奮，修鍊速度提升335%，持續至能量耗盡！」
寧川咧嘴一笑。
照這種速度下去，他很快就可以晉陞覺醒五段。
晚飯後，寧川打開系統界面，查看上午新修鍊的那兩門武學的進度。
【千骨殺伐術】：基礎（進度3%）
【金剛身】：第一層（進度1%）
「這……」
寧川眉頭蹙起。
從他學習武學到現在，過了10個小時左右。
千骨殺伐術提升了3%的進度，換算下來，一天大概可以提升7個百分點，比閃雷斬快了一些。
畢竟，閃雷斬的修鍊難度，在b級武學中名列前茅。
可金剛身的進度，超過他的預料。
竟然比不上閃雷斬。
還不是差了一點，一倍有餘。
「金剛身由於沒有浸泡葯浴，士氣低落，修鍊速度嚴重下滑！」
寧川怔了怔，有所明悟。
橫練武學，增強的是肌體強度、韌性，某種程度上，與呼吸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往往需要藉助葯浴，來汲取能量，加快淬鍊進度。
拿過桌上的手機，寧川打開瀏覽器，搜索與金剛身葯浴相關的信息，當看到那幾種主藥材的價格，臉皮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
跟黃金一樣，論克收錢。
貴的離譜。
「指導路夢月的費用，也就勉強支持呼吸法的修鍊，想葯浴，要另想辦法賺錢。」
寧川手指敲著桌面，沉吟起來。
……
第二日，上午八點。
青山一中。
寧川沿著石路向訓練場走去。
這節課是武道實戰課，需要場地交手，授課老師是班主任蘇韻。
寧川和郭仁宇閑聊了一會兒，上課鈴聲響起。
蘇韻環視眼前站成方陣的學生，沉聲道：「戰鬥的技巧和過程中要注意的點，我已經講過無數遍，再複述下去意義不大，需要你們在實戰中自己感悟，接下來的一刻鐘，兩個人一組，相互對戰。」
「是！」
學生紛紛散開，各自尋找對手。
「來來來，大戰三百回合！」
郭仁宇嘿嘿笑著走向寧川。
以往的實戰課，他倆一直是一組，摸魚度過。
突然，一個高大身影擋住郭仁宇，面向寧川。
「今天你和我交手，高考臨近，我作為優秀學生，理應指點你一番！」
馬海嘴角抿出一抹冷笑。
他已經看見，寧川沒有戰刀在手。
即使有刀，也無妨。
實戰課為了安全，都是徒手格鬥，禁止使用武器。
郭仁宇臉色微變，道：「馬海，你別找事，蘇韻老師說過，雙方交戰，要相互自願！」
馬海瞪了他一眼，把拳頭捏的咯嘣作響，呵斥道：「有你插嘴的份嗎，滾到一邊去，再多說一句，我大嘴巴抽你！」
說著，馬海目光挑釁的看向寧川，大聲道：「我可是好心幫你提升實力，你若是拒絕，那就是不給我面子，不想我當眾道歉，這事沒完！」
附近的學生聽到動靜，紛紛把目光投望過來，好奇寧川作何回應。
「出手吧！」
寧川活動了下身子，淡淡說道。
他並非為了面子才答應。
他和路夢月的對戰，為了傾向路夢月，只能用閃雷斬。
有一定限制。
而與馬海交手，則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各種武學。
寧川知道，馬海高他兩個境界。
戰鬥會非常艱辛。
但，只要能扛住壓力，收穫也是巨大。
戰鬥水平會提升的飛快。
高考臨近，他需要儘快熟練實戰。
即使馬海這次不挑事，他也不會再和郭仁宇摸魚，會找一名覺醒五段或者六段的學生對練。
「挺有骨氣，可是，沒有實力，骨頭太硬不是什麼好事，打你一巴掌，讓你知道什麼是好歹！」
馬海目光嘲弄，一個跨步，就越過十多米的距離，來到寧川的身前。
「嗚！」
抬起右腿，馬海用力綳直，猶如一柄破空的斧頭，劈頭蓋臉的砸向寧川。
「戰斧腿！」
這是一門d級武學，以勢大力沉著稱。
「好快！」
寧川眼神一凝，心驚馬海的速度。
不過，他並不慌張，雙臂迅速架起，橫在身前，進行格擋。
咚！
悶聲響起。
一股沉重的力量襲來，寧川難以硬抗，只能不斷後退，進行卸力。
所過之處，訓練場的草地被踩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接連七八步之後，寧川才穩住身形，大半截袖口被力量碾破，裸露出的肌膚，飛快紅腫起來。
「你的身體受到損傷，金剛身愧疚不已，提升了110%的修鍊速度！」
寧川揚了揚眉。
還有意外之喜？！
這麼看來，只要經常戰鬥，即使沒有葯浴，也能加快金剛身的進度。
「我看你能扛幾招！」
馬海沒有給寧川喘息的機會，再度衝到近前。
「烈虎爪！」
馬海右手迅猛落下，五根手指如同鐵鉤，刺破空氣，裂帛般的聲響中，狠狠抓出。
「唰！」
寧川腳下發力，施展疾風步。
這門武學他已經突破到熟練境界，速度很快，一個斜方向的橫移，就避開了馬海的爪擊。
與此同時，他繞到了馬海的身側。
「哧！」
寧川並起五指，猶如一柄利劍，對著馬海的咽喉，迅猛刺出，空氣劇烈抖動，發出布匹撕裂般的呼嘯聲。
「雕蟲小技！」
馬海冷笑一聲，身為覺醒六段，他動態視力很強，一秒不到，就捕捉到寧川攻擊的軌跡。
他迅拳揮出，迅速擊向預判的位置。
然而，就要砸中寧川的手腕時，馬海目光變了。
只見寧川右臂用力一抖，清脆的聲響中，彷彿多出幾塊骨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閃避了過去。
猶如一條陰冷的毒蛇在晃動腦袋。
下一刻，啪的一聲，寧川一巴掌抽在馬海臉上！
力量極大。
馬海身形都踉蹌起來，一個血紅的手指印瞬間浮現。
陰蛇擊！
千骨殺伐術，第三式！
最難預判進攻方向的一招。
「修鍊時間還是太短！
若是精通境界，我這一記陰蛇擊，閃過馬海的攻擊之後，還是能擊中他的咽喉！
那裡非常脆弱。
縱然馬海高我兩個境界，也會被我擊敗。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能中途變招，抽他一耳光！」
寧川心中暗道，略有遺憾。
不遠處，蘇韻瞪圓了杏眼，白皙的俏臉之上，儘是震驚之色。
昨天中午，寧川才學習千骨殺伐術。
現在竟然就能有模有樣施展出一招。
這總不能也是頓悟。
「難道說，寧川的武道天賦其實很強？！」
蘇韻心中揣測。
武道天賦，大致可分為兩種。
一種是指身體，資質好，修行迅猛，幾乎沒有境界屏障，即使有，也能很快突破。
還有一種，則是悟性。
這方面天賦好，學習什麼武學都很快，短時間就能有所感悟。
蘇韻覺得，寧川可能是后一種的天才。
只是，她不明白，之前寧川怎麼沒有表現出來。
另一邊。
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呼。
寧川竟然打了馬海一巴掌。
雖然馬海沒受到重傷，但打耳光這種舉動，本身就更偏向於羞辱。
簡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覺醒六段打四段，正常來說，是毫不意外的碾壓！
「我們小覷寧川了，他不止會閃雷斬，還掌握其他的強大武學！」
「馬海真丟人，不是說要打寧川巴掌嗎，怎麼自己挨了一耳光！」
郭仁宇藏在人群中高聲說道。
「寧川的這一戳，好厲害，像是毒蛇晃著腦袋捕殺獵物，未擊中目標前，可以多次變換軌跡。」
「的確強大，覺醒六段都察覺不出，被一巴掌抽中！」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馬海臉色猛地漲紅，都遮蓋住了巴掌印的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我……」
馬海指著寧川，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挨了一耳光，是雷打不動的事實！
「你好像沒能讓我知道什麼是好歹！」
寧川淡淡一笑，搓著手指，道：「之前用行動打臉你那麼多次，果然還是親自動手打你臉的感覺好！」
「少得意，不過就是我一時大意，讓你僥倖佔了一次便宜而已！」
馬海惱地怒吼，邁著大步，猛虎般撲向寧川，想要也抽寧川一巴掌，進行雪恥。
寧川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疾風步！
金剛身！
千骨殺伐術！
寧川輪番施展各種武學，與馬海大戰，甚至以掌代刀，催動閃雷斬。
不過，大體上，他還是處於下風。
畢竟落後兩個境界。
力量、速度、抗打擊、五感等多方面的身體素質，都有較大差距。
而且，除了閃雷斬，其他的武學，境界並不算高。
寧川身軀之上，不斷泛起紅腫的傷勢。
拳頭還掛了彩。
但，他對實戰的感悟，飛快加深。
寧川無懼疼痛，眼眸平靜，把心思全部沉浸在戰鬥中，出擊時機準確，招式有理有據。
馬海攻勢猛烈，可短時間內，拿不下寧川。
叮鈴鈴……
一刻鐘后，休息鈴聲響起。
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中，寧川和馬海仍未分出勝負。
最後蘇韻出聲，兩人才相互停手。
「你就是個弱智！」
馬海狠狠地瞪著寧川，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
他沒能打到寧川耳光。
反而自己挨了不少下。
都是被寧川用以傷換傷擊中的。
但問題是，他的拳頭，遠比寧川重。
以傷換傷，明明是寧川吃虧。
可寧川卻不斷採取這種打法。
馬海在鄙視之餘，更多的，是無能狂怒。
「呼！」
寧川喘著粗氣，身上泛著大片的青紫與紅腫。
他渾不在意。
一雙黑色的眼眸，泛起興奮之色。
【金剛身】：第一層（進度5%）
這場戰鬥，讓金剛身提升了3個百分點。
「指導路夢月會長的工作，你最好給我辭了，她那種人物，不是你有資格接觸的！」馬海瞪著寧川，壓低聲音威脅道：「不然，我一天打你一頓！」
馬海冷聲道：「沒有實戰課，我也能找到理由對你出手，學校奈何不了我，不信你就試試！」
寧川眨了眨眼。
一天一頓。
還有這等好事？！
這可是白白送上門的免費陪練。
心裡樂開了花，寧川臉上卻是浮現一抹譏笑，道：「我沒資格接觸路夢月，你就有資格了？！」
「我爸可是千萬富翁，家裡七套房，是你一個孤兒能比的！」
馬海冷哼一聲。
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齣電影中的一個情節。
微微前探身體，馬海把嘴巴湊近寧川的耳邊，聲音陰冷，道：「這頓毒打，是張哥托我向你問好！
你最好識相一點！
不然，你的下場，超乎你的想象！」
「張哥？你是說張文司？」
「你知道就好！」
馬海演戲上癮，覺得自己應該更冷酷一點，說完之後，徑直轉身，大步離去。
「是暗戀路夢月，還是其他緣由？」
寧川瞥了眼不遠處的張文司，摩挲著下巴，沒有上前發難。
覺醒七段，已經入了高段的門檻，實力強大。
他即使拿上銀血戰刀，也不是對手。
這筆賬，以後再說。
「寧川，你還還好吧，要不要我帶你去校醫室。」
郭仁宇快步上前，臉色焦急。
寧川聳聳肩，淡笑道：「小問題，看著嚴重，都是些皮外傷，抹點跌打油，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話音落下，附近的學生忍不住多看了寧川幾眼。
目光中，泛起敬佩之色。
越兩境戰鬥，打到這種程度，非常了不起。
「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柔弱似水的聲音響起，蘇韻來到寧川身側。
現場男生的目光頓時一變。
敬佩消失，怒火浮現。
一時之間竟然忘了。
這可是此獠當誅榜的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