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挑明
第626章挑明
投票剛開始。
永夢鄉、渡厄書院、銀環府、妙妙山四方就完成了統一。
戚鶴爭繼他們之後投了反對票，似乎打定主意和永夢鄉他們對著干。
然而血鴉塢主祝昆一聲，「我同意。」
這場投票才開始就已經結束，九大票數同意五票，剩下的就算全部反對都沒有作用。
唯一出聲投了反對票的戚鶴爭再成笑話。
「可笑！」戚鶴爭厲聲道：「永夢鄉、渡厄書院、銀環府和妙妙山早就私自聯合，梵長天的九大盟約已經名存實滅。你們是想看著未來梵長天改名永夢鄉嗎？」
「只要永夢鄉有這個實力，也未嘗不可。」一個九大勢力之外的聲音忽然加入其中。
在場除了宓飛雪之外的八人，齊齊向來者低頭。
突然到訪的魂識主人正是影王商仲盛。
商仲盛完全沒有現場氣氛凝滯的自覺，溫和的語調還帶著幾分清閑笑意，「一個名號罷了，能者居之。梵長天亦或永夢鄉，世人懼怕的從來不是名號本身，而是名號背後蘊含的力量。」
商仲盛的話語沒有針對任何人，可對應的是戚鶴爭剛說的話，戚鶴爭不能裝作聽不見，趕緊道：「影王說的是。」
商仲盛朝宓飛雪開玩笑道：「你還是脾氣太好了，明明有實力卻非要與人講道理。你瞧，這裡就沒人敢反對我說的話。」
宓飛雪道：「不用你來教我。」
商仲盛笑了一聲，「才說你脾氣好，就當面拆我台。」
王座的威壓忽然籠罩全場。
陰影將八大勢力主的魂識封鎖在其中，讓他們失去自行脫離的自由。
八人呼吸停滯，魂識在王座之壓下動彈不得。
這裡面唯獨宓飛雪不受影響，能夠和商仲盛如常交流。
「聽一群高階靈師的廢話，卻與我不耐，這像在侮辱我連他們都不如。」
「……」
兩者無聲對峙了幾秒，對其他八人而言卻是度秒如年。
宓飛雪是真的不想回答商仲盛這個無聊的問題，也沒興趣跟他解釋。
可是商仲盛就是有耐心和她僵持下去，好像她不回答，他就能一直維持這個局面。
宓飛雪冷聲道：「這不是一碼事。」
商仲盛道：「哦？怎麼不算一碼事？」
他問完，這片由法器鏈接的魂識交流空間逐漸不穩定。
這種不穩定由商仲盛最先感知到，其他人還以為是他的王座威壓造成。只有商仲盛知道有更深層次，更隱秘的危險在無聲凝聚，源頭在於宓飛雪。
連宓飛雪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身情緒給這片空間帶來的影響。
她只是煩躁商仲盛的糾纏不清，讓本來就不算順利的會議變得更麻煩。
「我來這裡是為了商議結果，不是戰敵。」宓飛雪忍著不耐，接下來的話不僅是對商仲盛說的，也是說給在場另外八人聽，「現在結果出來，議會結束，我先走了。」
宓飛雪說完，魂識就脫離法器的聯絡法陣。
依舊被鎮壓在王座之威下的八人又是大驚。
戚鶴爭期待著影王能和宓飛雪交惡，兩人最終大打一場的願望終是沒有實現。
宓飛雪一走，商仲盛卻留下了。
他溫和說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陰靈寶地的消息暫時不便對外公開，諸位心中該有計較。再來，陰靈寶地雖好，卻未必適合每個人，入駐的要求我也看了。一旦前往，生死自負啊。」
商仲盛笑嘆一聲。
他始終籠罩在把人魂識的威壓，和他溫和教人的語氣可截然不同。
「名額的出船費對諸位而言並不高，就當和翠霞谷的祛毒修鍊室一樣珍惜著，別抓著永夢鄉與人為善的道義就得寸進尺。宓殿下的脾性可是不發則已，一發驚人，與我嗆聲這麼隨意，過去怕是習慣了。」
商仲盛說起宓飛雪的言語很是熟絡，彷彿是長輩說到任性的晚輩一樣，句句聽似隨意，實則字字暗含深意，直擊八人的心神。
尤其是有意利用永夢鄉講道理這點的戚鶴爭等人，真真是心驚膽顫，魂體發寒。
正如商仲盛所言，無論是戚鶴爭的直接，還是一字院長的委婉，他們之所以敢反對宓飛雪，就是看準永夢鄉的道義，知道不觸及某條底線之前，永夢鄉的人都不會做出一言不合就下殺手的行徑。
一直以來大家都知道永夢鄉是王座勢力，可是目前為止，永夢鄉的王座都沒真正出馬乾過威逼殺戮的事。
說白了，戚鶴爭這些人都是極致的利己主義者，雖談不上欺軟怕硬——永夢鄉又不是真的軟柿子。卻很會見縫插針的為自身牟利。
在商仲盛挑明之前，他們都不會為自己的這種行為為恥，只會認為這是永夢鄉給的機會。
哪怕現在被商仲盛挑破，他們依舊不人認為有錯，僅會懊悔自身做得還不夠隱蔽，不安於影王說這話的目的。
好一陣靜默之後，王座的威壓逐漸散去。
八人才知道影王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去。
他話語警戒眾人，似站在永夢鄉一方，又沒有真的出手。
實在叫人猜不透他的意思。
不過這次會議的結果倒是確定了。
留下的八人言簡意賅的確定了名單和出船入駐費的交付的時間，然後各自離去。
至於之前提到心有不滿者大可試著公開消息這事？
話是那麼說，現實中沒人願意這樣做。
一來等同於反叛同盟，二來有損自身的利益。
七環船上。
宓八月聽了銀千傷簡述當時的會議情況。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以她對宓飛雪的了解，也能從中構想出小孩是個什麼心情。
然而這幾天，她這邊卻沒有收到任何宓飛雪不愉快的消息，連一貫會裝模作樣來傳消息的夜總管也沒露出半點風聲。
只能是宓飛雪特地嚴令過夜總管不準多嘴。
宓八月好氣又好笑。
不久前她才由蘇娉娉的事聯想到飛雪，現在就應驗了。
在場的銀千傷和蘇娉娉完全不知道宓八月在笑什麼。
宓八月這點複雜的笑容轉瞬即逝，問銀千傷，「以七環船的速度，多久到達一線牽？」
「全速之下，一日即可。」銀千傷道。
「那一日後再見。」宓八月起身。
銀千傷喚來宓六雨。
「你送她們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