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3.第713章 公義屍灰到手
第713章公義屍灰到手
「哦？」
巫子游對李靜生更有興趣了。
得知了妖獸異常的原因后，他沒有著急讓李靜生治療，而是問他，「你可知是什麼詭類的詭毒？」
李靜生答道：「與雷詭相關，又不止如此。」
巫子游道：「細說。」
李靜生道：「雷詭之害並不在於它之陰毒，也無法粘附於活物靈脈，哪怕存於血肉也會隨著時間流逝。尊者妖獸的癥狀特殊，不同於普通雷詭之毒，如此特異的詭毒之主，我若猜得不錯，傷此妖獸之人和夜遊使有關。」
「哈哈哈哈。」巫子游暢笑，稱讚道：「你之心智比起丹道天賦也不差。」
李靜生道：「尊者贊謬了。」
巫子游又笑道：「旁人都說你脾性孤傲狂妄，對待高階靈師也不假以顏色，現在對我這般客氣有禮，是外人傳言有誤，還是你對我有所求？」
李靜生道：「確有所求。」
巫子游道：「你想在我這求得什麼？」
問話才出口，李靜生準備答時，又被巫子游叫停，「等等，我也來猜猜。」
李靜生合上嘴，讓巫子游自己發揮。
巫子游道：「莫非你真有另投他門之心？」
原本像兩個隱形人一樣站在李靜生後方的陸芙和萬小昊都被驚動。
他們不敢打斷兩人的交流，卻忍不住緊盯著李靜生。
陸芙比萬小昊的反應稍微好一點，她想起來李靜生給自己的修鍊法門，明白這樣的李師暫時不會脫離芳草閣。
為什麼說是『暫時』？因為陸芙也沒信心猜中李靜生的全部心思。作為跳槽出了名的李靜生，哪天突然心思一起說走就走都算平常事。
當初他從尋香居來芳草閣的時候就是如此，打得黃長老一派措手不及。
對修鍊法門一事毫不知曉的萬小昊就心慌多了。
明明之前還在為李靜生回答巫子游問題時所展現的博學而眼冒星星，現在慌亂和擔憂都快要從眼睛裡面流出來。
巫子游望了一眼覺得有趣。
原先按照他的猜想，李靜生這種脾性在底下弟子里的名聲應該並不好，也難以收穫門中弟子的愛戴，結果現實倒和他所想相反。
這可叫他更想把人挖走了。
但凡李靜生現在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就能馬上操作起來，讓他跳槽跳得名正言順。
「不是。」李靜生道。
「可惜了。」巫子游嘆道。
萬小昊大鬆一口氣，趕緊低下頭，唯恐一個沒忍住流露出任何一點冒犯尊者的眼神。
沒能一次性把人挖走，巫子游失了繼續猜的興趣，直接問李靜生，「你想要什麼。」
李靜生道：「傷了尊者妖獸的夜遊使屍身。」
巫子游恍然大悟。
「我道是什麼能使你這麼熱情，原來如此。夜遊使的屍身的確是難求的研究靈材。」
李靜生道：「尊者可以出價。」
巫子游笑道：「我手裡若有夜遊使屍身也不是不能和你交易，可惜傷我騎獸的並非夜遊使。」
李靜生皺眉。
大家都說好幾輪話了，前面他猜是夜遊使時，巫子游沒有反駁，現在才否認夜遊使的存在，難免讓人心情鬱結，懷疑巫子游是否有戲耍他的嫌疑。
李靜生道：「不是夜遊使，也和夜遊使相關。」
還是要這個屍首材料。
巫子游道：「這麼肯定？」
李靜生沒有回答這種無聊的反問。
偏偏巫子游的興緻總是說來就來，「那不如你再猜猜，這位傷我騎獸的陰脈詭師是誰。若是猜中就算作交換屍首的代價，免費交於你。」
莫說是李靜生了，連作背景板的陸芙和萬小昊都覺得這位焚刀尊者性情磨人，動不動就叫人猜猜猜是個什麼古怪好愛。
李靜生的煩悶從越皺越緊的眉頭顯露。
他忍耐不爽，沉思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巫子游也不催促，反倒是他手底下的騎獸煩躁動了兩回，都被他鎮壓。
李靜生道：「公義書。」
巫子游撫摸在騎獸頭上的動作停下。
「怎麼說？」李靜生反問：「我猜對否。」
巫子游笑道：「你先說說猜他原因。」
如果不是前面已經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在這上面，這時候走了會連前面的時間也白費，李靜生真有一走了之的打算。
他面無表情的答道：「公義書是與夜遊使關係最近的雷詭詭師，如果特異的雷詭之毒不是出自夜遊使，那麼出自他之手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公義書喜好四處尋釁鬧事，與人爭鬥。不久前有消息傳出他有意約戰陽脈地驕，為此干出偷渡陽脈的狂事也不奇怪。」
巫子游點頭，示意他繼續。
李靜生：「……自十里渡口怪談爆發一役，這條兩脈通行的暗道被廢，卻不保證主掌這條路線的陰脈還有其他道口。以公義書的資源關係網，很容易就能取得資格。」
巫子游等了幾秒沒聽到下文，「沒有了？」
李靜生道：「沒有了。」
巫子游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也罷。」
「傳言你一心沉迷丹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想對外界消息也知曉得這麼多。只可惜……」
李靜生面色變了變，陸芙和萬小昊也是一驚：難道李師猜錯了？偏偏焚刀尊者前面言語曖昧，給他們一種李師猜對了錯覺。現在期待落空，李師得氣成什麼樣？
陸芙和萬小昊心境難安，對之後的遭遇有些害怕。
李師肯定不會對尊者發火，對他們就不一樣了。
雖沒見過李師盛怒后的樣子，但是光想一想都覺得恐怖。
巫子游取出一尊紫玉酒壺，說道：「你想要的屍首是沒有了，只剩下這一尊屍灰。」
紫玉酒壺呈半透明，能看見底部沉澱著一層沙狀物，還有半壺的液體。
這時巫子游隨意一搖晃，底部的沙狀物就被攪散在液體中，隱約的雷火在裡面閃爍，別有一番美感。
然而當你知道這所謂的美感主體其實是某人的屍灰時，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巫子游道：「還要嗎？或者算我欠你一尊夜遊使的屍首？」
一點屍灰和一尊完整的夜遊使屍首肯定是後者價值更高。
只是被巫子游刷了這麼久，李靜生怒氣值已經達到高峰，沒有選擇更具價值的後者，冷聲道：「要。」
巫子游張嘴要說什麼。
李靜生搶先道：「多謝尊者。」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算巫子游想耍賴都不行。
他笑容失了愉快，鬱悶的將紫玉酒壺交給李靜生。
眼看李靜生將之收進如意囊后就要和他告別。
巫子游道：「我這騎獸的問題還沒解決。」
李靜生上前給奇獸喂下一顆靈丹，現場施展丹術給它祛毒。
一個療程下來不過兩三秒而已。
李靜生收手道：「它的問題有兩種根治辦法，一則需十日慢療，二則一夜便可，尊者選哪一種。」
巫子游道：「當然是後者。」
李靜生道：「那這騎獸先交給我。」
「可以。」巫子游半點遲疑沒有，認定李靜生不敢做什麼得罪他的惡事。
騎獸就這樣被巫子游隨意送出去，為表誠意，以免騎獸傷及李靜生，他還給騎獸施了鎮壓術法。
相比騎獸要離去一日這種小事情，巫子游更好奇另一件事。
他問李靜生，「放著一位尊者的人情債不要，卻要一捧沒什麼作用的屍灰，你是不是故意和我鬥氣，以此讓我不痛快。」
李靜生道：「並未。」
巫子游哼笑。
一聽就知道答案。
只不過將人惹怒到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也是他自己，只得咬咬牙吃下這惡果，揮手讓李靜生走了。
不過由此，他對李靜生脾性也更清楚了些。
「就是可惜了這瓶還未釀成的屍酒。」巫子游獨自嘆道，「沒能叫雷刀親品這佳釀。」
一想到這就覺懊惱。
怎麼就沒忍住和李靜生相賭了，就算要賭也可以提別的賭注。
雖說屍灰本身的資源價值不算什麼，可它背後攜帶的情緒價值對巫子游來說就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