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家務人偶
夜幕下的白樺林里颳起陰冷的風，樹梢上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咕咕聲，地上詭異的響動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林邊的木屋，站在窗外可以聞到一股酒精味，要是透過窗口縫隙往裡看，可以看到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年紀不小的妖精和一個年輕人圍在一張桌子周圍，桌子上放著一個開膛破肚的金髮娃娃。
好在那個娃娃只是人偶，不是真人，不然這四個傢伙得當成土豆種到西伯利亞的地里。
「很厲害的控制系統！」切普津教授不禁稱讚起來，「真的很厲害，讓它就像是真人一樣活動。」
在他看來，除了這一點，這個人偶就沒有什麼值得幾位教授誇讚的地方了。
希穆辛教授說：「材料上有些……保守，我想是因為成本原因吧，大批量製作時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不只是性能。」
查爾斯還是第一次見到教魔法材料學的希穆辛教授，他四五十歲的年紀，有點胖，淡金色的頭髮開始花白了。
他說得有些婉轉了，但查爾斯聽得懂。
米哈伊爾教授沒說什麼，只是給查爾斯的杯子里倒滿格瓦斯，其他杯子里倒一半格瓦斯一半伏特加。
好在有傳承於製作分院帽魔法的魔咒，一下子拉高了人偶的技術水平，讓這幾位教授覺得查爾斯用低水平的材料與技術只是為了降低成本。
當所有人的杯子里又一次空了之後，人偶研究完了。
查爾斯拿出一張大大的圖紙鋪在桌面上，對教授們說：「這是我新設計的人偶，兼顧家務和安全保衛工作。」
「其中，戰鬥用的部件是內置式，需要時可以出現在後背上。」
他設計的戰鬥部件是一雙天使般的白色羽翼，羽翼下方的大羽毛可以脫離出來。
那些羽毛就是他從一年級時就開始研究的分離式網路制高速機動武器群系統，它們既可在設定目標后自主作戰，也能作為使用者的額外器官進行控制。
查爾斯計劃把新的人偶身體交由三位教授解決，自己負責控制系統部分。
切普津教授身為魔法物品製造課教授在製作物品上經驗更豐富，自告奮勇擔任這個項目的總工程師，他向甲方仔細詢問了各方面的要求。
「還要安裝自爆系統？」切普津教授有點不理解，他們妖精做的東西都是要流芳千古的，從來沒想過要自毀。
米哈伊爾教授說：「可以理解，我聽說英國那個最大匪徒頭子的手下從教育越獄了，那邊很危險。」
「相比於幾個人偶，性命是最重要的。」
切普津教授覺得有道理，思索著說：「這樣的話新的人偶就不能草率了。」
他有句話沒說，新人偶想要性能好，價格自然不會少。
考慮到甲方是來自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大資本家，乙方們可沒理由幫著省錢。
查爾斯不管成本的事了，現在局勢發展已經脫離了自己記憶中的「劇情」，鬼知道伏地魔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來。
而且他已經想好了，如果新式人偶的性能得到大幅度提升，那麼就把舊人偶重新刷機，做成家務育兒型人偶出售。
切普津教授開始研究那一長串魔咒列表，主要是一些處理家務的魔咒，以及一些防護魔咒，需要預先設置在人偶身上。
他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眉頭開始緊皺。
查爾斯認為這涉及到不同魔咒之間相互干擾的問題，需要認真研究，所以很難。
接著切普津教授使用了飛來咒，米哈伊爾教授去把窗打開大一些，兩分鐘后一本厚厚的書飛了進來。
查爾斯看到書進來時心中有些驚訝，心想魔咒干擾居然這麼麻煩，簡單的日常魔法也得需要大部頭來解決。
他好奇地伸過頭去，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因為書名是《生活魔咒大百科》。
希穆辛教授看出了查爾斯的驚愕，低聲對他說：「切普津平時在家從來不做家務。」
這就說得通了，人偶上的魔咒涉及到切普津教授不熟悉的領域，得翻書才行。
米哈伊爾教授對查爾斯解釋：「妖精們的觀念是男性負責工作賺錢，女性負責全部家務，幾千年來都是如此。」
切普津教授一邊翻書一邊說：「有歷史學家認為這種傳統從石器時代開始，那時候原始妖精和原始人一樣，比野獸強不了多少。」
「那時男性妖精負責外出打獵，女性妖精的家務事包括保護家園的安全，現在也是一樣。」
「妖精們比尼安德特人幸運，進入了文明時代，但是依舊處於劣勢之中，只能東躲西藏。」
「妖精擅長製作魔法物品的原因和瑞士的麻瓜擅長做鐘錶一樣，古代瑞士冬天大雪封山時那裡的麻瓜要麼下山去法國義大利給人當雇傭兵，要麼在家裡干手工活。」
「千百年來妖精只能在藏身之處製作各種魔法物品，為了能賣出去必須做得比麻瓜巫師好，技藝就是這樣一代代磨鍊出來的。」
「製作魔法物品需要集中全部精力，否則輕的浪費材料，嚴重的屋子都能炸成平地，所以就顧不上家務事了。」
「日常生活中不停重複的事情時間長了就會漸漸變成傳統，哪怕是社會環境變了也依舊保留下來。」
查爾斯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
接著切普津教授繼續說：「不過現在事情有了些改變，一些年輕的女孩子也開始從家務事里走出來，從事和男孩子一樣的工作。」
希穆辛教授對切普津教授家裡的事情挺熟悉，對查爾斯說：「他的女兒就是第一位走出廚房客廳和男性一起工作的女妖精，現在在魔法委員會裡負責法律上的工作。」
查爾斯聽得點頭連連，很有用但是考試用不上的知識增加了。
閑聊之間，切普津教授把人偶需要用到的生活魔法準備好了。
《生活魔咒大百科》里有幾個表格，裡面有基本夠用、進階使用和專業保姆需要掌握的魔咒列表，直接搬用專業級就行。
切普津教授說：「如果你的控制系統做得好，人偶可以完成家務工作，我認為我們國家肯定會很多人買的。」
米哈伊爾教授也說：「如果你要出售，我可以幫你聯繫中國那邊的門路，我和他們有售後服務。」
最後希穆辛教授給查爾斯提了個建議：「你自己使用的可以用好材料，大批量出售的可以用便宜的材料。」
查爾斯心裡算了一下，家務人偶的市場規模可不小，自己知道的飛天掃帚製作商就不下七家，家務人偶肯定比飛天掃帚好賣。
「這確實是個好生意。」查爾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有一個想法，如果諸位可以解決，我可以把生產交給你們負責。」
現在英國巫師社會形勢有些詭異，狡兔三窟，他開始在國外搞點產業，必要的時候可以割肉跑路。
切普津教授問他：「你有什麼想法？」
查爾斯說道：「我的兩位同學在研究插卡式魔法模塊。」
「舉個例子，不同國家的菜譜是不一樣的，賣去法國的家務人偶只會做英國菜是不行的，會被退貨的。」
「所以先製作不同國家的菜譜，儲存到類似唱片的部件里，賣到不同的國家就放進去。」
「語言和習俗等模塊也是一樣。」
「我想請諸位協助我的那兩位同學對此進行研究。」
現在韋斯萊家雙胞胎的魔法俄羅斯方塊基本上可以拿去賣了，但他們在研究插卡遊戲中陷入了瓶頸，頭髮一個勁的掉，進展幾乎沒有。
這個全新的領域裡弗立維教授也幫不上太多的忙，而且還有自己的工作，弗雷德和喬治只能靠自己。
所以查爾斯決定幫那兩兄弟找外援，切普津教授他們正好。
切普津教授聽了之後說：「很不錯的想法，很有挑戰性，他們來了嗎，沒來的話以後可以給我寫信。」
按理說他們幫助外人解決技術問題是要收費的，但是查爾斯把這事和生產人偶相掛鉤，於是就當做技術入股。
米哈伊爾教授提出了合作建一家公司，各靠資金和技術入股，這確實是不錯的建議。
查爾斯表示自己考慮一下，這事急不得，先把樣品搞出來再說。
一番商量之後大家達成了初步協議，查爾斯得在門禁前回住處，先離開了。
三位教授留下繼續喝酒，這回不用往伏特加里摻格瓦斯了。
切普津教授突然問：「你們有沒有發現史密斯身上有古怪的地方？」
米哈伊爾教授茫然地搖了搖頭，問道：「你覺得他哪裡古怪了？」
希穆辛教授也說：「我看他挺正常的，要說古怪也就是比同齡人聰明……咦？」
米哈伊爾教授見他如此便問：「伱發現了什麼？」
希穆辛教授回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剛才我們一直都沒有把他當做十三四歲的孩子來對待。」
他們都是中年人，平時和這個年紀的學生們說話時語氣會不一樣，會友善很多。
最重要的是，平時有學生在時他們就不會喝半點酒，而不是今晚這樣伏特加里摻格瓦斯糊弄一下，而且沒人覺得有問題。
「某種魔咒嗎？」切普津教授有點不解，「但我沒感覺到他有對自己或者是我們施法。」
他對魔咒有點敏感，可以肯定剛才查爾斯沒有使用任何魔咒。
米哈伊爾教授說道：「有些人天生就能讓人產生某種感覺，例如親切什麼的，也有像媚娃那樣的，他可能也是這樣吧。」
其他兩位覺得應該是這樣，沒有深究。
另一邊，查爾斯剛準備回到城堡，老爺子出現在他面前。
「跟我來，有老朋友想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