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人

走在租界的永安街上，東方霸恍如隔世，電車、黃包車、老爺車到處都是，大街上人來人往，行人走路極快，神se都非常緊張，雖然這裡屬於租界，但ri軍的鐵蹄仍然對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坐在路邊早點攤子里，東方霸讓猴子去買了一份報紙，報紙上果然有一條消息，昨晚在南市發生了一起搶劫事件，有二十三人身亡，報紙上對搶劫之人的身份有著各種猜測。

吃完早點，東方霸帶著猴子等人找到一家裁縫鋪，剛一進門，一個帶著眼鏡、身材枯瘦、穿著灰se長袍的五十多歲中年人堆起笑臉走過來小心問道：「各位老大，不是前幾天才交過保護費嗎？」

聽完這中年人的話，東方霸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才發現自己這身打扮完全就是個十足的混混頭子，抬手制止了猴子等人說話，自顧走到鏡子前打量著自己現在的形象，一臉的絡腮鬍，額頭寬闊，鼻隆嘴大，身材魁梧，穿著一件對襟青se短衫，腿上是一條黑se束腳褲子，腳上穿著一雙布鞋，這不就是青幫流氓的專業形象嗎？

東方霸對自己這副形象極不滿意，頭也不回地說：「老闆，給我挑一套西裝行頭，一頂禮帽，放心，一個子也不會少你的！」

老闆剛開始非常憤恨，後來又聽說會給錢，，立馬堆起了笑臉，從衣架上挑了一套西裝、襯衣、領帶、禮帽跑過來獻媚道：「老大，小老兒覺得這套行頭非常合適您，不如您試試？」

東方霸看了看這一套行頭「嗯，我試試！」拿著衣服就進了更衣室，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幾個小弟和裁縫鋪老闆眼前一亮，一個小弟忍不住道：「老大，您穿上這身果然是人模狗樣！」

「啪」的一聲響，這小弟剛說完就挨了猴子一巴掌：「你小子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把嘴給老子閉上！霸哥穿這身是人模狗樣嗎？這是一表人才，懂不懂？」

「是，是，是！霸哥，我不會說話，您別見怪」那小弟挨了一巴掌，連忙向東方霸賠不是。

東方霸擺了擺手，走到鏡子前看了看，對現在這副形象還算滿意，只是配上臉上那絡腮鬍子感覺有點兇惡，這樣不好，會嚇著小女孩，再一看腳上還是一雙黑不溜秋的布鞋，真是有點不倫不類，也沒在意，轉身對老頭道：「老闆，有樁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

老頭連忙請東方霸就坐，招呼店裡的夥計給東方霸等人上茶，小心地坐在對面問道：「老大，不知道是什麼生意？」

東方霸不急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很不錯，舒心地放下茶杯，指了指身旁的猴子等人道：「我想給我這些兄弟一人做一套西裝，先做一百套！五天之內交付二十套，一個月之內一百套全部交付，以後如果還有需要，還在你這裡定做，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付定金」。

老闆還沒說話，猴子等人就已經熱淚盈眶，「霸哥，你對弟兄們真是沒得說，我們一定赴湯蹈火，那什麼，死一萬次也不皺一下眉頭！」

東方霸抬手制止猴子等人，看著老闆等他回話，老闆大喜：「那敢情好！多謝霸哥照顧小老兒的生意，您看這麼著行不行，這一百套西裝我只收您成本價，二百塊大洋，另外您身上這一套就算小老兒孝敬您的，如果您以後再需要請一定在小老兒這裡下訂單，小老兒一定保證按時交貨，保證質量，三個月之內保修，您看如何！」

東方霸滿意地點了頭，這老傢伙的手藝確實不錯，他自己這身衣服穿在身上非常得體，也很舒適，對行動完全沒有妨礙，布料也很好。

伸手一張，猴子已經將一個袋子遞在他手上，他從裡面數出五十個大洋，一摞一摞地碼在桌子上，「這是定金，五十個大洋，你數數！」

一摞十塊，剛好五摞，老闆一眼就數了個清楚，慌忙道：「不用點了，小老兒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霸哥么？」

從裁縫鋪里出來之後，東方霸又帶著猴子等人去了鞋店，買了一雙皮鞋，再到商場買一條白圍巾和皮帶，全套行頭穿著身上才感覺自己像個上海灘大亨。

打發猴子等人去打聽消息，東方霸便叫了一輛黃包車，讓車夫拉著他在租界里轉了一個上午，在法租界霞飛路附近時突然停到幾聲槍響，扭頭一看，只見一條巷子里四個穿著黑se西裝的人正追趕著一個帶著眼鏡、穿著長袍，手拿皮包的三十多歲中年人，他便立即叫車夫停下，丟了一個兩毛錢的硬幣車夫。

等車夫走後，東方左右看了看，這時路上的行人聽到槍響全部不見了人影，他立即順著巷子追了過去。

剛剛追到一條交叉路口，就聽到了喝罵聲和腳步聲，聽聲音他知道那戴眼鏡的中年人被抓住了，人正被押著朝自己這邊走來，他馬上躲在牆腳從腰間掏出盒子炮，子彈上膛！

將頭伸到外面看了看，從那被抓中年人的氣質上判斷，那人很想從事地下工作的人。這時走在前面的一人喜形於se的說：「哈哈，這下老子肯定要被松本長官嘉獎提拔，運氣來怎麼也擋不住，抓了一個g黨份子，獎金可不少，兄弟們，等錢發下來，老子請你們喝酒！」

「好！」剩下三個人一起叫好。

被抓住的中年人現在非常狼狽，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里流著鮮血，眼鏡也掉了，頭髮一團糟，臉se有些灰白，剛剛轉過彎來，他就聽見幾聲槍響，至於到底是幾聲，他沒聽清楚，就見押著自己的兩個漢jian特務以及前面兩個人全部倒在地上，全部是後腦勺中彈，死得不能再死！

他震驚地轉過頭朝後看去，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腳穿黑se皮鞋、頭戴黑se禮帽，圍著白圍巾的年輕人手提著盒子炮站在角落裡，盒子炮的槍口還在冒著白煙，還沒等他說話，那年輕人就喝道：「傻愣著幹什麼？等會巡jing就趕來了，不跑等著被抓啊？」

那年輕人說完就向巷子深處跑去，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叫道：「年輕人，等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跑到了淡水路，東方霸才停下來瞪著中年人，「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中年人氣喘吁吁跑過來道：「兄弟，我只是想向你表示一下感謝！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東方霸看了看中年人，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見東方霸的背影消失在大街上，中年人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走出巷子口，在大街上左右看了看，等一輛電車停下，迅速上了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