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玩街，賣狗頭金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湘城是一線城市，古玩一條街很有規模，僅僅古玩店就有幾十家。

下午時分，這裡非常熱鬧。

地攤一路排開，擺滿了銅錢，銀元，玉器，書畫等各種玩意，數不勝數，讓人眼花繚亂。

而吆喝聲也此起彼伏：

「唐伯虎的古畫，絕對真品……」

「祖傳鼻煙壺，三百年歷史了，只要十萬……」

「……」

古玩店卻是少有人問津，店主們卻一點也不慌，穩如千年老鱉。

真正缺錢的人才會賣祖傳的寶物。

不可能擺地攤出售，更不會去地攤上詢價，只會選擇有規模的古玩店。

而真正的買主，也是同樣道理。

所以，坐等生意上門就好。

這一行往往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突然，一個賣烤紅薯的開著三輪車進入了古玩街，尋了一個地方，開始賣力地吆喝，「烤紅薯，紅薯干，紅薯片，紅薯粉，便宜又好吃……」

他當然是張通了。

他不僅種紅薯，而且賣。

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收入未必亞於同學們。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華寶軒老闆羅浩也看到聽到了，頓時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古玩街賣烤紅薯？

有病吧？

甚至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出詭異畫面。

眾多古玩攤主一邊吃著黑漆漆的烤紅薯，一邊熱情地招呼著顧客。

這畫面不要太美。

「我說哥們，你來錯地方了吧？這是古玩街，不是小吃一條街。」

隔壁攤主摸著額頭提醒道。

「不好意思，剛才喊錯了，都是習慣害人。」

張通從袋子中取出一塊金光燦燦的東西，又吆喝道：「狗頭金，祖傳八代的狗頭金，重四十斤一兩，高價出售。走過路過，千萬別要錯過……」

陽光照耀在狗頭金上，金光耀眼，格外引人注目。

各種古玩不稀奇，黃金飾品也不稀奇。

但狗頭金卻是大自然孕育出來，真假極易辨別。

卻很少有人見過。

稀罕得很！

頓時整條古玩街都鬨動了。

眾多攤主連攤都不看了，嘩啦啦涌過來看稀奇。

古玩店老闆們也聞風而動，蜂擁而出。

「靠，年輕人不講武德。」

最大的古玩店——華寶軒老闆羅浩也穩不住了，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

心中那是暗恨不已。

40多斤的狗頭金，不管是體積還是重量，絕對世界第一，可以說是世界瑰寶，價值不菲。

若這年輕人來華寶軒兜售。

他就不要和別人競爭，自然可用便宜的價格拿下，可以做鎮店之寶，提高知名度，對今後的生意大有裨益。

但現在卻是不容易了。

必須面對所有同行和眾多行人。

羅浩分開人群走了進去，目光灼灼地說：「小夥子，我是華寶軒的老闆羅浩，可以上手看看嗎？」

「不可以。」

張通毫不猶豫拒絕。

現場太多人了，他擔心有人用鑒定的名義拿了就跑。

「那去我店裡鑒定？」

羅浩窒了一下，又說。

張通搖頭，「不去。」

他就是要在這裡競拍，才能賣個高價。

「不上手看看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狗頭金？」

羅浩愕然道。

「是啊是啊。」

其餘古玩店老闆也附和。

「這是我家祖傳八代，貨真價實的狗頭金，不用你們鑒定。誰出價高就賣給誰。」

張通不慌不忙，從容自信。

眾多古玩店老闆一個個氣得鼻子都歪了。

不鑒定，誰敢出價？

這混蛋難道在故意胡攪蠻纏？

或者在拖延時間？

等更多人趕到，好賣高價？

他們互相看一眼，羅浩笑道，「這樣吧，你拿在手中，大家靠後，我一人鑒定如何？」

「可以。」

張通這次同意了。

「大家都退後三步，別喧嘩。」

眾多古玩店老闆開始維持秩序。

羅浩取出放大鏡，開始仔細地鑒定。

看熱鬧的也是越來越多，一個個踮起腳尖好奇地看，議論紛紛。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巨大的狗頭金，太不可思議了。」

「狗頭金好漂亮了，我好喜歡！」

「不知能賣多少錢？」

「幾百萬吧。就怕是假的。」

「不是假的吧，否則這小哥怎麼敢在大街上公開競價？」

「……」

甚至有人在打電話呼朋喚友，「王老，快來，古玩街上出現了一塊40斤的狗頭金，目測是真的，很快就要競價了……」

「……」

羅浩暗暗焦急，很快就鑒定完畢，然後讓張通用賣紅薯的秤稱了一回，大聲宣布：「顏色金黃，周身圓潤，表面有眾多蜂窩一樣的小坑，還有一些突起的部分，形似狗頭。所以，這是重40.1斤的狗頭金真品無疑。」

「天啊，真是狗頭金。」

「我好想要啊，可以做傳家寶。這才是真正能升值的寶物。」

「狗頭金的真正價值是寓意，聽說能給人帶來好運。」

「狗頭金，狗屎運……」

「……」

眾人都激動了，興奮至極，目光也更加熾熱。

卻是比別的古董文物受歡迎多了。

「我出300萬。」

「400萬。」

「500萬。」

「450萬。」

「580萬。」

「……」

有人開始競價了。

眾多古玩店老闆也加入了爭奪。

一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700萬。」

羅浩氣勢萬丈，一錘定音。

沒人再出高價。

似乎放棄了。

「小夥子，你給個銀行賬號，我轉錢給你。」

羅浩說。

「700萬不賣。」

張通慢悠悠地說。

「不賣？那你讓我們競價幹啥？」

羅浩臉紅似血，額頭上青筋直跳。

「沒到我的心理價，當然不賣，我這又不是拍賣行。」

張通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

就競個價而已，還帶急眼的啊？

這傢伙不會是裝的吧？

這些古玩店老闆不會在聯手壓價吧？

「你……」

羅浩氣得渾身顫抖，「我加10萬，710萬。這價格已經超過純金了。而狗頭金那可是有很多雜質的。」

「還不夠。」

張通暗暗冷笑。

欺負我不懂行？

以為我沒文化？

「你你你……」

羅浩氣急敗壞，憤怒無比。

「小夥子，見好就收吧。」

「小夥子貪得無厭，除了羅老闆，沒人會出710萬高價。」

「……」

眾多古玩店老闆紛紛遊說。

「半個小時后，再競價，價高者得。」

張通淡淡地說完，開始吆喝：「烤紅薯，紅薯干，紅薯片……」

「卧槽。」

眾多古玩店老闆差點氣死。

吃瓜看戲的人都哈哈大笑，感覺很過癮。

這小夥子雖然是賣紅薯的，但硬是要得，把眾多古玩店老闆拿捏得死死的。

果然高人在民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