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丘之貉
雖說現如今已經有夫人在後面撐腰,但是眾人還是對賀知命這個名字十分畏懼。
但凡是在外界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的威力。
據說賀知命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從小就漂泊流浪,從無師承,也從來沒有過幫手。
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獨自走過來,闖出了當今的赫赫威名。
其中甚至有好幾位陸地劍仙想要收其為徒,結果無一例外,都被其拒絕。
當初發生這幾檔子事的時候,可謂是風靡一時,讓無數人大跌眼鏡。
整個齊國,多少人擠破頭皮都為了那個名額?
「你師父是誰?」紅衣夫人緩緩開口問道。
這位白衣勝雪的劍客搖搖頭:「我的師父,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不必多言。」
「這樣嗎……」紅衣女子猛然抬頭,「今夜,我念在你是好心做事,我就不計較,現在放下我的人,離開我的地盤,對於你們的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等賀知命說話,許鳴已經一步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靠近這位夫人:「夫人確定不再考慮考慮?」
紅衣女子雙眼皺縮,先前只顧著看這個攔在自己面前的傢伙,倒是不曾仔細觀察眼前這個青衫少年。
不成想實力也是不俗。
就憑剛才那一手,就絕對不是養氣境的武夫,極有可能是和她同處一境的沖竅境武夫。
看面相,青衫劍客還要更加年輕幾分,眼前這人,也值得她重視。
「難不成你也是我們齊國有名的武道天才?」
許鳴微微搖頭:「夫人只說對了一半,我是武道天才不假,但我相比於賀兄,就不值一提了。」
「我呢,從小就跟著我師父隱居修行,師父武功多高我不知道,但他如今尚且還在人世,最是寵愛我,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相信他老人家可就要出山了。」
最後的最後,許鳴拱手作揖,報上名號:「在下許鳴,無名之輩,各位不要見怪。」
紅衣夫人臉色陰晴不定,死死盯著他好一段時間。
難不成是一位隱世的陸地神仙?
能培養出這般優秀的弟子,似乎也合情合理。
「我趕時間,怕是不能在夫人這裡喝上一杯醇酒再走了,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夫人,咱們有緣再見。」
許鳴轉身用眼神示意王小望趕緊上去。
後者趕緊爬到大雕背上。
許鳴縱身一躍,站在大雕背後,招呼道:「賀兄,夫人不是敵人,走吧。」
下面的賀知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只能默默地回到大雕背後。
眼睜睜地看著這三人從山寨中揚長而去。
有人忍不住呢喃自語:「聽聞賀知命飼養有一頭巨大如異類的雕鷹,常年都一同出行,往往每次登場都是從天而來,看來傳言非虛。」
「這次的行動是誰組織是誰動手的?給我立刻聯繫『錯』,給我一個說法!」
紅衣夫人大手一揮,低著頭臉色陰沉地喝道。
周圍的人都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除了老三已經被許鳴隨手擊殺之外,其餘兩人都不敢出聲,更不敢後退,就只是站在原地。
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老三就這麼死了說不定還能輕鬆些呢……
……
「啊!!!」
大雕背後,死死抓住羽毛的王小望眼淚鼻涕口水都布滿一整張臉,依舊不忘一直大叫。
忍無可忍的許鳴走過去一隻手按住其肩膀:「瞅你這點出息。」
雖然許鳴的手看起來不大,但力氣十足,就好比將王小望死死鑲嵌在了雕鷹的血肉之中。
後者瞬間沒有了危機感,抬手胡亂抹了把臉,鼻涕眼淚口水參雜在一塊,可謂噁心到了極點。
他撇了撇嘴:「我哪知道要飛這麼高?況且,這裡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會死人的!」
許鳴盤腿打坐,但因為需要一隻手按住,所以也沒法修行,於是有些無奈:「這麼怕死,怎麼剛才還要嘗試逃跑?」
「等死和怕死我還是分得清的。」布衣書生實在覺得臉上難受,乾脆掀起衣角就往臉上擦試。
一臉嫌棄的許鳴歪了歪腦袋,好像這樣就能遠離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這還叫讀書人啊?」
「心中有書,我就是讀書人。」王小望昂首挺胸,旋即說道:「話說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這一帶我都沒見過,看來不是我們之前那個地方了。」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回頭你想聽再和你說。」
許鳴沒有打算在這裡長篇大論,而是扭頭看向前方的賀知命:「把我們送到玖田城,你我恩怨兩清。」
「你去哪裡,我也就管不著了。」
不料賀知命卻撇了撇嘴:「那不行!之前我就說過,我要和你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問劍!」
「你這是練武練瘋魔了?」許鳴雙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位白衣劍客轉移話題問道:「你真有一個隱世不出的師父?而且武功高強,極有可能是當世少有的陸地神仙?」
許鳴燦燦一笑:「你還真信啊,我都說我不是你們齊國的人,又談何而來的隱世?」
「你騙女孩子!」賀知命猛然轉頭,目光犀利。
差點就一口老血吐出來的許鳴呵斥道:「放你娘的狗屁,那女孩子都要你命了,我這個叫保全自身的下策!」
「真要打起來,那娘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啊!」賀知命滿臉不解,顯然在他的認知中,幹得過為啥要跑?
偷偷摸摸拿出一壺酒的許鳴擺了擺手,「本來沒找到人之前,我是想殺人的,但是後來突然又不想了。」
「與其浪費時間打架,還不如趕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半開玩笑道:「你如果真要打架,那也行啊,你把我們送回去,你再自個兒殺回去。」
「我要先和你打。」賀知命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沒希望了,我不想和你打,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許鳴擺了擺手。
本來這句話就是為了打消對方的想法,不曾想這位天之驕子反而燃起了熊熊戰意:
「沒打過怎麼知道打不過?我賀知命,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打贏了這麼多在別人看來都打不贏的角色,才變成如今這般!」
「所以只要不是我真正輸了的時候,我是絕不會承認我不如別人!」
王小望目瞪口呆:「他真是我們齊國的賀知命?」
許鳴也是一樣的表情:「他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王小望雙眼更大:「我還以為是和你一樣,滿口胡話,騙人的!」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遠處的賀知命也是瞪大雙眼。
收斂情緒的許鳴乾咳兩聲:「在聽在聽。」
「那到底打不打?」賀知命聲嘶力竭。
「打打打,怎麼不打,你都這麼說話,盛情難卻。誒,你別動,不是現在就打,我們先回去玖田城行不行?」
「可以!反正今晚已經不早了,要好好休息,然後拿出最棒的狀態迎敵!」賀知命雙手五指緊扣,打氣道。
布衣書生王小望喟然長嘆:「這和我想象中的賀知命有些不太一樣,這不就純屬是一個蠢貨嗎?」
「你怎麼說話的?好歹也是我救了你,信不信我給你丟下去?」賀知命惡狠狠地威脅。
王小望乾笑連連:「剛才風聲太大,你要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話,肯定是你幻聽了。」
許鳴別過頭,長吁短嘆:「別說了,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