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亡命逃竄
「否則啊,你剛運轉本源神通的時候,那傢伙就下來了。」
「不過也別怕,外面那小傢伙頂多也就是把你禁錮修為,強行用那契約讓你做這小孩的妖奴罷了。」
「是不是很熟悉,和你的想法一樣,也是讓對方當奴才。」
「所以讓你把這孩子打了又打,我才沒有出來,說到這,我還要多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打的他意識那般昏迷,仍是說出了我挺開心的話,那出來的可就不是我咯。」
「作為回報呢,就讓你那稍稍登堂入室,得窺血脈大道門檻的一身修為,給這孩子洗精伐髓,補補身子吧。」
最後,「李洛城」笑眯眯的對著覓風詢問,道:「你覺得好不好呀?」
「就是現在!」全力施展本源神通,一口氣沖潰胸口那道如同跗骨之蛆的難纏劍氣,大妖覓風一個靈巧轉身,剎那百丈!
胸口那出觸目驚心的恐怖傷口,妖艷的銀色血液還未完全流出,就已經被本源神通自主銜接,完美運轉過後的妖力,頃刻間修復!
「漬漬漬。」「李洛城」砸吧砸吧嘴,有些意興闌珊。
「你說你,乖乖等我一劍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偏偏自作聰明呢,路可是你自己選的,那等會抽骨取血承受的苦楚,你可別怨我喔。」
先前對著那人族少年拳打腳踢,出盡風頭,好不威風的大妖覓風好似一隻喪家之犬,渾身上下雄渾妖力好似爐上鍋中滾燙開水,沸騰無比。
「拋卻沖開右胸傷口之上淤積劍氣的妖力,和那些微末損耗,剩下的約摸只能支撐本源神通運轉三十息不到。」右邊胸口看似已經完好如初,但野獸骨子裡那趨吉避凶的天賦本能告訴覓風,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左手輕輕撫過右胸之上那光滑平整的肌膚,感受著掌指粗糙指紋的摩砂感,覓風緩緩回憶起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離那地面三四十丈高的半空中,他大妖覓風輕輕提起那個已經幾乎不成人型的人類少年,他拎著那個已經奄奄一息卻讓他之前顏面盡失的孩子,眼睛中流露出濃濃的可惜。
「可惜了,這樣的機會千年萬年,也不見得再能遇見一次,可惜了,看來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大妖屈指,輕輕一彈,一道烏黑勁氣破空而出,擊穿了少年的小腹。
那是人族,妖族,乃至眾多族群都賴以修鍊的「人」身天地中的重中之重!
丹田精關。
「這樣的話,你就算還留著這樣那樣的底牌未出,現在的你也應該無計可施了吧!」一記彈指毀掉李洛城的修道根本,大妖覓風輕描淡寫,如法炮製的折斷了李洛城的雙腿。
既然此生此世已經無望出去外界,這具堪稱完美的軀體在眼前也是可望而不可即,就像那上古山君意圖吞天,縱然修為通天徹地,卻也無處下嘴,無計可施。
那還不如就乾脆毀了他!
破掉氣海丹田,斷掉四肢,抽筋扒皮,拔骨放血!
勉勉強強能平息一下那股被一個人類折騰的灰頭土臉的羞憤。
最後,再剜出他那顆不怎麼老實,全是壞水的心,這樣,就差不多能消消身體里那股火氣了。
「老實點,別亂動,很快的。」右手換左手,覓風4的那隻大手捏住李洛城的臉,琢磨著怎麼下手,對方死的能慢一點,能更痛苦一點。
「漬漬漬,血怎麼不燙手了?你們人族不有句話叫做什麼熱血難涼還是什麼的嗎?要死了就熱不起來了?」
就在瞬間,一道肉眼都幾乎不可見,淡金色的粲然劍氣一閃而逝,捏著李洛城那張臉的覓風居然還看到了自己指縫之間那張噁心臉龐綻放出了一抹笑容?
「你反應好慢哦。」掌指之間傳來的聲音讓覓風驀然間寒毛直豎,一把丟開那具幾乎「報廢」的軀體,毫不猶豫地拉開了距離。
野獸的本能告訴他,剛才那一瞬間的李洛城,危險至極!
可是自己明明把那少年已經折磨近死了不是嗎?
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句反應好慢是什麼意思?
滿腦袋疑問的大妖驟然身體一震,一陣劇痛襲來,身體里的妖力驟然紊亂,本源神通的運轉也好似突然被切斷,妖力流動變得滯澀無比,整個人的模樣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不敢置信的看向疼痛的來源,大妖覓風顫抖著手想要去觸碰,卻發現一股極其鋒銳的氣息縈繞在那道傷口之上,稍一觸碰,那隻手上就已經被那些縱橫盤踞著的氣息割的鮮血淋漓。
不僅如此,那團氣勁好像還在通過不停吞噬自己身體里運轉的妖力而不斷擴張。
「呃啊……」鑽心的疼痛席捲全身,多虧他覓風一向謹小慎微,有著那無論何時都以保命為重,近乎天授的保命本能,剛剛在那一瞬之間,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差之毫厘地躲過了那一道致命傷害。
不然,就憑這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短時間只能壓制,而不能祛除的詭異氣息,怕是命中自己的那一刻,自己那顆剛長成「人心」模樣的重要臟器,已然被那一道氣息轟成一攤細爛肉糜。好不容易成妖化「人」的自己,不過暴斃當場而已。
……
強行運轉本源神通操縱妖力祛除那道詭異氣息,渾身妖力已經不足半數。
那個不成人型卻偏偏讓自己渾身寒毛直豎的傢伙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試試深淺的。
哪怕有那銘刻在祖血深處的禁術也不可以!
絲毫停留都沒有,頭都不回的大妖覓風背後憑空展出一對本體身上的碩大黑翼,用力一動之下,整個人已經在數百丈之外,再一扇,又是數百丈!
眼看著獵物就要逃出生天,披頭散髮,一身破破爛爛的「李洛城」咧嘴一笑。
「往哪逃不好,怎麼要往那個方向逃呢?」
「李洛城」輕輕抬手,散落在兩人大打出手的所有區域上,那覓風嘲諷不再炙熱的鮮血,像是一滴滴晶瑩剔透的血色珍珠,一滴滴飄然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