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禍不單行

小蘭在一旁壓了壓手，示意安靜。

葉紅妝嬌笑道：「跟了本小姐的人我是不會虧待的，但是武堂的名額暫時有限，定為二十人，內外兩院加起來少說也有八十，所以這就需要你們之間的比試來刷下那些弱者，比試會在三天後舉行，這段時間內外院雜役的活可以減半，但一定要做好。」

李洛城聽到這裡不由的苦笑，類似這種府內有活動給雜役放假的事情以前也發生不少，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是真是這樣嗎？與其說府內的活減半還不如說是給那些管事做功績的一個機會，每到這個時候，內外兩院的管事們就會越做越好，不但不減活動量，反而要求增多，這可苦了底層的雜役們了。

人群中短暫的騷亂后，葉紅妝忽然話鋒轉冷，對著下方說道：「上午在內院浴屋撞我的那個小子出來。」

雜役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彼此間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李洛城心下嘆息，該來的還是來了。在李三殺人般的眼神下，他恭敬的從人群中走上前，鞠躬道：「小姐，是我...」

啪的一聲，葉紅妝迅速的抽出腰間的鞭子。一道鞭影一閃而過，緊接著李洛城的胳膊處浮現一條血痕。看似很重的一鞭子，對於葉紅妝來說卻並沒使多大力道。

「你是哪個院子的人？」葉紅妝冷冷的問。

「回小姐的話，他是外院的李洛城，因為上午內院的姐姐們都去給老夫人上香了，您又沐浴的緊，我們僅剩的幾個姐妹手頭上都有活，我就從外院找來了他幫忙，沒想到衝撞了小姐，是我考慮不周。」貼身丫壞小蘭在一旁請罪。言語中倒是有為李洛城說情的意味。

「哼，這事當然是你的不對，等我回去在收拾你。現在我宣布，外院的李洛城轉為我的貼身侍從，今後他在葉府的所有事都由我來安排，聽到沒？」葉紅妝露出一絲俏皮的微笑，但她心理究竟是怎麼想的，誰也猜不到。

「嘩...」人群頓時沸騰起來！他們原本看熱鬧的心態突然一驚，這算怎麼回事？從外院的雜役瞬間成為了小姐的貼身侍從？這升的也太快了吧。

唯有幾個管事意識到了不對，小姐什麼身份？她身邊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異性伺候過，就算是蘇城中喜歡她的那幾家大少爺也都不敢靠近她，為什麼？因為她習武啊，脾氣總是陰晴不定，上一刻還跟你有說有笑，沒準下一刻鞭子就抽在了你的身上，如今怎麼可能還把衝撞了自己的人高升？

李洛城微頓，他轉瞬間也想到了這些，心中深知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了，但也只能應了一聲：「是，小姐。」

葉府的內外兩院有嚴格的等級制度，不但如此，兩院的人員也是很不相同，外院都是男性，而內院多數是女性在主持事物，即使有男人也都遠離葉紅妝日常的核心。無外乎是幹些姑娘們不能幹的重活，臟活。

李洛城初來內院就被其他的男同胞一陣的疏離，他們可知道能住柴房的人是多麼的遭小姐討厭，唯恐惹禍上身。

每日里的工作量也是急劇增加，如挑水，清廁，砍柴等等不屬於內院的雜活也都是由李洛城一人完成，完成了沒什麼好處，完不成還會遭幾鞭子，被人諷刺。

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主，尤其是這種深閨大院，若是一個處理不當站錯隊伍，那迎接你的就是倒霉的日子。值得一提的是，小蘭可能是看不下去，讓他找到小姐認個錯，可每每換來的都是李洛城那淡淡的一笑。小蘭就會氣鼓鼓的跺著腳，說一句大傻子，隨即臉紅的跑開。

葉紅妝平日里練習完武藝都會找小蘭有意無意的打聽李洛城近日的動向，可每次稟報都讓她大失所望。

「他真的完成了所有任務？包括茅房的清理？」

「是的小姐，他不但都完成了，而且完成的很好。」

「就找不出一點的毛病嗎？」葉紅妝很是驚訝。

「小姐，這些活也找不出什麼毛病啊...」小蘭語氣稍低的回應道。

小蘭很不解自家的小姐為什麼總是盯著一個雜役不放手。

小蘭走到葉紅妝身邊，緊接著說道：「小姐，我覺得李洛城為人隨性，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他比較老實，也很聽話，沒必要處處為難人家吧。」

平日里，小蘭總會為李洛城抱些不平。葉紅妝點著她的腦門，巧笑：「你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哪有...小姐可千萬別再這樣說了。」小蘭的臉羞了。

「你呀，心裡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明天就是演武堂開啟，測試弟子的日子，你一早去通知他，讓他也參加。」

「小...小姐，可是他最近三天都在幹活，而且你看他的樣子也不怎麼強壯，讓他...」

「照我說的去做！」還沒等小蘭說完，葉紅妝立即嚴厲的打斷。

「好吧...」葉紅妝言簡意賅的一席話，打斷了想要為李洛城求情的小蘭，小蘭只得應和一聲，不敢再犟嘴。

豎日清晨，陽光明媚。內外兩院的雜役們早早的就來到了演武場，整列有序的排著隊伍，彼此小聲的交談著。

李洛城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的來到擂台邊緣，這是他的位置，因為葉紅妝會站在這裡宣布開始。

各種複雜的眼神沒有讓李洛城的臉色發生一點的變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從來沒有像在葉府這般安生過，所以他很珍惜，也很喜歡，即使再累，至少還活著不是嗎？

隨著三聲鐘響，葉紅妝身著紫色的衣裙款款而來，身邊的小蘭頗為擔心的看著李洛城那搖搖玉墜的身影。

葉紅妝一個縱身，輕鬆的跳上了擂台，大聲說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所以我也就不再廢話，現在開始抽籤比試。」

所謂的抽籤相對而言是公平的，但也存在著風險，看台下各種陰晴不定的臉就能知道，那些人一定抽中了較強的對手。

雜役這種身份註定了不會有多大的發展，又多是普通人，基本都沒學過武術。總而言之，誰強壯誰便有更高的獲勝資格。甚至在開始抽籤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眼李洛城，意味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