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神系統
祁雲山。
山不在高，有殿則名。
此山坐落著守護大晉百年的英神殿，所以為大晉萬千百姓心中的聖地。
不過，這只是以前。
現在，已只是歷史。
……
祁雲山之巔，一貌不過三十，頗為冷艷的女人冷冷地注視著山下漸行漸遠的人。
在其身旁，司命落寞地站著。
夕陽西下，山下遠去之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長，也讓司命的心變得更加惆悵。
當他們一走，英神殿便只剩下他和師姐兩人。一想到這，司命忍不住嘆息一聲。
一個月前重生至這個世界時，他一度因成為英神殿之主的親傳弟子而夜不能寐。
因為英神殿在諾大的大晉如聖地一般，力量、地位都是超然的存在。
同時他的師父，英神殿的英神主地位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究極順風開局。
然而，老天爺似乎像一位老頑童一般，就喜歡玩弄別人平靜的人生。
就在一個月前的國戰之中，參與國戰的英神殿強者竟然全部戰死沙場。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英神殿註定沒落。
樹倒獼猴散，這一個月以來，越來越多的人陸陸續續離去或另投他處。
今日走的便是最後幾人。
當山下之人徹底沒影后，司命下意識地發問：「師姐，您有想好去哪嗎？」
冷艷女人瞥了司命一眼，應聲道：「英神殿已名存實亡，師父也已隕落，我自然是回家。」
「回家……」
司命怔住。
不提這兩個字還好，此刻提到這兩個字，不免讓人千萬般的惆悵。
獨在異鄉為異客。
屬於他的家，又在哪？
……
半個時辰后。
司命獨坐山邊，眺望著天邊火紅的夕陽。
久久未語。
也久久不能平靜。
他忽然有點想念家鄉脆脆的臭豆腐、香辣的小龍蝦、還有便宜又好喝的小蜜。
還有點想那幫子兄弟了。
雖然在藍星，他也是孤兒，可有一群「兒子們」溫暖著他。
但在這，英魂殿一倒，師父再一死，這個世界就只剩下師姐那麼一個認識的人。
看師姐無話可說的樣子，顯然是沒辦法帶他走的，否則就不會今日隻字不提。
或許師姐也有她的難處吧。
不然英魂殿出事這麼久，她的家人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來？
所以，往後餘生，他恐怕就只能靠自己了。
算了。
累了。
毀滅吧！
正準備感嘆一聲時，耳畔便響起了一個聲音。
【弱肉強食的世界，所謂守護，何其可笑？】
【少年，想讓這個世界的人都敬畏你嗎？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混亂嗎？】
【不用回答，因為你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邪神培養系統正在激活中……】
【司命】
【年齡：十八】
【境界：煉體五境】
【反派值：無】
【混亂值：無】
【藝術就是混亂！】
聲音落下，一股讓人不寒而慄，從腳指頭直衝頭皮蓋的冰冷涼意進入體內。
世界在這一刻彷彿都變得陰冷，絢麗的夕陽、寧靜的森林、清涼的清風、清新的空氣等等，這一切都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讓人煩躁。
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要是天塌下來就好了！
司命被這個恐怖的邪惡念頭嚇了一大跳，身體不由得往後懼退幾步。
好在沒多久，一切異化的感官都恢復常態，恐怖的邪惡念頭也跟著消散。
下一刻，系統的聲音再度傳來。
【作為邪神練習生，福利邪境正在為你解鎖……】
【解鎖成功！】
【邪境——黯淵】
【坐落在不知名世界的盡頭，深不見底，任何異族進入其中都會被吞噬。自誕生以來，從未有過異族涉足過，因為這隻適合邪族生存。】
【星級：一星】
【註：第一次復活為免費，之後每復活一次則需要一萬反派值或一萬混亂值。】
【正在進入……】
「等等！」
司命連忙開口。
然而，開口遲了。
眼前一切瞬間變換，映入眼帘的已是一個暗紅色的世界。
司命環顧周圍兩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暗紅色的無垠戈壁灘之上。
目之所及，沒有任何活物，就連枯草都沒有一根，但卻能看到半裸在外的白骨。它們就像河底的泥沙一樣，不管你腳往哪落都能踩到。
沒辦法，司命只能選擇先站著不動。
首先，他很驚喜。
因為網路小說，誠我不欺。
穿越確實會有系統。
但看到周遭的環境，以及邪神練習生這五個字，司命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雖然他公交車上不讓座，看到老人倒了也不扶，但不代表他有做邪神的天賦呀。
而且做邪神，豈不是與天下為敵？
雖然有點小刺激，但似乎有點太危險了吧。
況且他現在才煉體五境，雖然比大多數人強一些，但在修行者中算比較弱的。
因為煉體階段一共有十三境。
【那我走？】
「不不不！」
司命連忙開口。
罷了。
當邪神練習生就當邪神練習生吧。
反正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再危險，能有現在危險？
「系統，我該怎麼回去？」
既得之，則安之。
但系統標註只能復活一次，之後復活就需要那什麼反派值、混亂值。
所以必須先搞清楚怎麼回去。
【首先解釋反派值——當宿主與修行者站在對立面時，對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獲得反派值。】
【混亂值——當宿主讓某個環境、某個區域等等變得混亂不堪時，就會收穫混亂值。】
【註：不包括邪境。】
【邪境只是系統提供給宿主的修鍊之所，因為宿主原世界根本沒有適合宿主修行之所。】
【最後解答宿主剛才提出的問題，怎麼回去——只要心中默念回歸二字即可。當宿主選擇回歸時，不管宿主身處什麼樣的環境、處境，都會立刻回歸原世界。】
「明白了。」
司命滿意地點點頭。
心也跟著平靜不少。
因為系統完美地幫他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的問題，那就是可以在邪境中修鍊。
可復活。
可隨時離開。
只要不作死，肯定就不會死。
下一刻，司命關閉系統界面，目光落在廣袤的邪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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