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夢想有個老婆
二室一廳的淡雅房間，換上休閑裝的林克喝著咖啡，故作沉思盯著壁上難辨真假的畢加索成名作《亞威農的少女》，良久才嘆息一聲：「我還是喜歡野獸派多一點。」
「你也懂油畫？」美少女從浴室揉著秀髮出來，好奇地問道。
「當然，就以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現代油畫家畢加索為例，他的畫法和風格大致可以分為這樣幾個時期：童年時期、藍色時期、玫瑰紅時期、立體主義時期、古典主義時期、超現實主義時期、蛻變時期和田園時期。畢加索的才能就在於他始終能夠保持自己粗獷剛勁的個性，並貫穿各種風格之中，而在各種手法的使用，都能達到內部的統一與和諧。」
林克賣弄風騷，能有如此說服力的措辭，其原因是在家裡上網想找點藝術圖片，奈何他沒有成人網址，於是在搜索引擎找圖片，一不小心找到野獸派的精湛油畫。而後引起連鎖反應，為提高文化水平，他走馬觀花，對野獸派和現代派油畫與著名畫家略有了解。
「想不到你對油畫還有這般愛好，真是沒看出來，那你怎麼喜歡野獸派油畫呢？」唐小璐美眸抹過一絲詫異，在她眼中純屬流氓的林克竟對這種高雅藝術有所研究，實難相信。
林克一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發痴道：「讀初中的時候，我暗戀同桌女生，為追求她，我潛伏一個月將她身體曲線，面容表情，體態儀錶一樣都沒落下，又花了一個月時間以野獸派手法將她畫出來，可在親手送給她的時候，她卻嗤之以鼻，冷笑說我太膚淺，等真正了解野獸派是什麼意思后再和她說話，於是這麼多年，我都專心研究野獸派油畫，對亨利－馬蒂斯更是懷著一顆尊敬膜拜的心，若非年代不同，我們會成為摯友。」
「你怎麼畫你女同桌的？」唐小璐眼波流轉，唇角翹起一抹弧度。
「想象她沒穿衣服，然後很有底蘊的畫了一幅。」
「啊……哈哈……」唐小璐大笑不止，林克眉頭微皺，嚴肅道：「你很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么？」
「不，不好意思。」唐小璐停止抽笑，嘆息道：「你那不是野獸派油畫，而是激情圖。」她唇角上翹，還是有笑的衝動。
「哎，我知道，所以我也很後悔。不過時至今日，那個女同學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每每念及此處，我都難以入睡，還好我天性樂觀，決心找一個符合我標準的女孩過一輩子。」林克搖頭嘆息，頗有一分落寞。
「哈，你想找一個怎樣的女朋友？或許我可以介紹幾個哦。」唐小璐說罷趴在沙發上，笑嘻嘻地問道。
咦？她的態度又開始變化，剛才還像冷艷大才女，現在卻是古靈精怪。林克盯著她良久，詭異道：「唐小璐，你腦部有沒有受過重擊？」
「啊，怎麼會，你腦袋才受過重擊！」唐小璐撇撇嘴，不滿反駁。
「那為什麼你一會兒冷淡如水，一會兒奔放火熱，難不成你是精神分裂，而你自己還不知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別猶豫了，快和我去醫院吧，精神分裂是很瘋狂的，前幾天看報紙說一個精神分裂病人將她男朋友剁成八塊扔進海里餵魚了。」
「胡說八道！我哪裡精神分裂了？」唐小璐俏臉微紅，晶瑩水珠懸挂髮絲，沐浴后的玉臉紅彤彤，美眸流轉，確是美人胚子，包裹在睡衣里的香嫩嬌軀令林克食指大動，他按耐流氓本性，心想：「不能這樣，老子是斯文人，目標是找一個符合我標準的好老婆，過幸福安逸的生活來彌補我內心的空虛，絕對不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雖然她不會拒絕，但我一定要自律。」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第一次見我是跋扈，第二次見我是火爆，第三次卻成了不可侵犯，莫非你對我有仇？」林克摸著下巴，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唐小璐玉臉，貌似沉思，實則欣賞小美女。
「怎麼會……」唐小璐咬著柔唇，淡淡道：「第一次是你太好色，第二次我火氣很大，第三次嘛……誰讓你監視我的？」
「什麼？我監視你？」林克滿肚子幽怨，口水直噴道：「小丫頭片子，老子送你上學損失五十塊不說，還被頂頭上司罵得狗血淋頭，如果不是我業績瘋狂，早就被開除了。我監視你？我吃飽了撐著去裸奔也沒空監視你啊！」
一番污言穢語令唐小璐略顯窘迫，迷惑道：「難道我姐姐讓你接送我，不就是想讓你彙報我做過什麼？」
「廢話！」林克翻了翻白眼，「我是個懂法律的人，也是一個對社會負責的人，出於道德和良心，都不會幹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那你還……」唐小璐欲言又止，臉上流露出擔心，林克明白她害怕什麼，輕柔道：「別擔心，當時我屬於自衛救人，如果我不去救你，可能死的就是你。那群人死有餘辜，當時我得知你的消息，帶一群朋友找你，他們二話不說，將我朋友全都殺了，就算驚動警察我們也是無辜的。你還是學生，別想這些複雜的問題了。」
林克不想小璐認為自己是殺人不眨眼的牲口，又道：「當時你被蒙著眼睛可能不知道，若是我不動手，他可能就紅刀子進白刀子出把我捅了，驚魂一霎，我死沒關係，但你這麼純情可愛，被他們抓走後果不堪設想，才死裡逃生將你救出魔爪，哎，一把年紀了，我連殺雞都不敢，這次他殘廢我估計要自責得幾個月連續噩夢。」
「你沒事就好，我才不會害怕。」唐小璐臉上竟浮現一抹失望，嘀咕道：「還以為你是傳說中的出世高手，居然連殺雞都不敢，那你當時膽子這麼大，還調戲別人？」
「誰說我不害怕，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而你沒有被蒙住眼睛，你就會看見我大腿顫抖的頻率有多高。」林克汗顏不已，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為什麼要說我監視你，你難道不知道是你姐姐讓我接送你上下學的啊？」
「哼，不說這些了。」唐小璐瑤鼻微皺，彷彿有些生氣，撐著晶瑩下顎，沖林克道：「如果姐姐真沒讓你監事我，我倒是可以接受你保護我。雖然膽子不大，卻願意為我拚命，值得獎勵。」
「別做夢了！誰願意為你拚命了？如果不是我欠你姐姐一百八十萬賭債，我才懶得管你。」林克摸出一支香煙，嘀咕道：「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要回家給還在北大荒承受天災**的可憐孩子寫信安慰他們。」
「等等！」唐小璐笑眯眯站起來，伸出白嫩小手，幫林克整理好衣領，可愛道：「林克叔叔，人家今天被綁架了，難道你以後不保護我啊？如果你保護我，我就讓姐姐不找你還錢，怎麼樣？」
小丫頭轉性了？對我這麼好，不怕我獸性大發把你推倒在地？不過看著可愛迷人的唐小璐，他搖頭苦笑道：「以後你乖乖上學就好，還有，不要擔心那件事情了，我知道你是偽裝出來的，小女孩有什麼事不要藏在心裡，這樣對發育不好，我看你胸部不夠大……」
……
搖頭晃腦下樓，這小丫頭還真是不害怕，難道老子碰到美少女戰士了？無暇想這些，幫完唐月，我要努力奮鬥娶一個漂亮老婆回家，老家祠堂還等著我添上濃厚一筆呢。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連個老婆都沒有，說出去都怕人家笑話。
拋棄麵包車，誰愛偷誰偷，烏雲密布的天空稍微轉晴，在路口等了半個鐘頭，公汽搖搖晃晃停下，上車后才發覺手上只剩下三十塊，瑞士軍刀林克強買強賣花了二十塊搞定，現在窮得叮噹響，早知道徒步回家得了，現在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日子還怎麼過。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乘客均對林克投來鄙夷目光，林克連忙掏出手機，充滿殺氣的目光反擊回去，大聲道：「看什麼看？這是藝術，懂不？」
接通電話，原來是楊曉曉打來的。單身美女楊曉曉在知道鄉下劉震撼奶奶過世后，送來慰問與同情，林克聲淚俱下表明自己不會就此沉淪，將近十分鐘的委婉安慰，楊曉曉以肚子餓要吃飯為由掛掉電話，他摸著下巴，暗忖：「其實曉曉不論為人還是長相都還過關，胸部和屁股也算是一隻手抓不住，不過目前屬於觀察階段，我的老婆一定要天上地下，僅此一家。太平凡不行，太優秀也不好。太平凡沒面子，太優秀容易戴綠帽。」
正直的林克覺得娶老婆好難。
下了公汽，漫步街道，地面坑窪屯滿污水，抬頭又見粉色蘭博基尼，近乎完美的臉蛋從車裡鑽出來。
「林克，剛從小璐家回來？」
「是啊，小璐害怕的不像話，非要我留下來陪她過夜。我這麼有操守的人怎會幹這種勾當，所以不顧她淚如雨下哀求，強行回來了。」林克慷慨陳詞。
已是夜間七點，街道霓虹閃爍，香車襯美人，自然引來不少人注意，唐月無奈道：「小璐會害怕？見你去救她。恐怕興奮地睡不著覺吧？」
「呃，怎麼會，雖然她偽裝的很好，但從她茫然無助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恐懼與彷徨。」林克略顯好奇，她也知道唐小璐不會害怕？莫非那小丫頭真有古怪？
「你吃晚飯了么？」唐月淡淡一笑，忽然轉移話題。
「沒呢，死裡逃生導致我心神不寧，沒什麼胃口吃飯。」林克嘆息一聲，「今天是我這二十七年來最悲痛的一次經歷，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我請你吃飯，西餐還是中餐？」
「隨便吧，我不挑食。」
……
一間優雅嫻靜的西餐廳，點了兩份食物一瓶紅酒，柔和燈光輝映唐月玉臉，美眸流轉間風情萬種，公司冷眼高傲形象消失殆盡，雍容華貴氣質絕佳的她令人心神蕩漾。
淺嘗一口紅酒，唐月凝目看著林克，「你想知道小璐的故事么？」
「不太想，只要她不纏我就沒可以。」林克狼吞虎咽啃著牛排，刀叉不太會用，直接抓起牛排狂啃。
唐月目中抹過一絲驚愕，輕笑道：「你這個人倒是奇怪，看起來好色的不行，讓人覺得你是個下三流的痞子，可有時候又讓人覺得你不簡單。」
「我說的是實話，今天可能我太神勇，小璐好像對我很有興趣……」林克端起紅酒一飲而盡，手指在嘴裡攪拌幾下，嚴肅道：「唐秘書，我想找你借點錢，據說韓國整容技術一流，我想永遠消失在小璐的視線中。找一個老婆過日子是我目前最大的野心，顯然小璐不太適合，年紀太小，精神分裂，時冷時熱。」
「……」唐月瞠目結舌，這傢伙能說會道，外交部不聘請他真是天大的損失，「其實你不了解小璐，她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可能以前的一些事情讓她心性大變吧，如果你和她多接觸，我想你會明白她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關我什麼事？」林克齜牙咧嘴，自己這份全都吃掉，忙問道：「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就吃了。」
等唐月點頭，林克抓過唐月幾乎未動的牛排囫圇吞棗幹掉，說道：「我和你們也不是太熟，你想想這種事情有幾個人願意去參合？我就一公司員工，總不能讓我上刀傷下油鍋吧？我雖然有正義感，可總不能讓我拯救地球吧？這世上的麻煩多得去了，也不可能全都我一個人來做。你請幾個好點的保鏢保護小璐，自己也多注意安全，相信他們奈何不了你。」
將桌子上的事物全都幹掉后，林克不顧其他客人的不滿目光點燃一支香煙，靠著椅子嘀咕道：「就像今天吃的西餐，人家都用刀叉慢條斯理，我卻直接用手抓著吃。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我來新義市就是想找份穩定工作然後找個好老婆結婚生子，這應該是一個很遠大的抱負，如果你感謝我對你的幫忙，介紹幾個美女認識吧，等我結婚那天一定封你一個大紅包。」
「你真這麼想？」唐月心中頗為失望，以為他是一個極有正義感，且腦子有點大條的男人，現在看起來雖然衝動，卻也有點懼事，不禁微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就最好快點脫離出來，在新義市他們要對付一個人輕而易舉。」
「那就這樣吧，感謝你的晚餐。」林克抓起餐桌上五塊錢一包的香煙，忽然撐著桌子，腦袋湊到唐月面前，嘀咕道：「唐秘書，其實我今天救你妹妹的那會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我在想……如果我把你妹妹救出來，以後我有生理需要，想摸摸胸部之類的，你會不會犧牲一點？」
「……」看著唐月嬌艷欲滴，直欲殺人的目光，林克大笑三聲：「哈哈哈，和你開個玩笑。以我這樣拉風正直的男人，怎麼可能佔美女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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