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局
「我已經知道嫁禍我的兇手是誰了!」何家輝拋出了自己的震撼彈。
黃啟發卻沒有放在心上,他只當何家輝是在找借口狡辯,於是還是原來的那句套話:「有什麼事情,等到了重案組再慢慢說吧!」
何家輝只好開口說道:「黃督察,不如給我五分鐘時間,聽聽我的推理,說不定會幫助你們破案。就算我說的是全都廢話,你也不過損失五分鐘而已。五分鐘就算是能換到一丁點的線索,你也是賺到嘍!」
黃啟發稍加思考,覺得何家輝說的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那好,我就給你五分鐘。」
何家輝指了指那把疑似兇器的菜刀,開口說道:「之前我並沒有見過這把菜刀,是兇手想要嫁禍我,才將菜刀放進我的柜子里的。
當然我現在說這些,你們肯定不信,所以我們不如做一個假設,就假設我是被兇手嫁禍的,那麼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兇手的身份是學警!」
「警校里有這麼多人,除了學警,還有教官,還有各種後勤保障人員,你怎麼知道兇手的身份是學警,而不是其他人?」黃啟發開口問。
「能夠進入到學警宿舍區域的,只有學警和教官,其他閑雜人等是進不來的。」何家輝開口道。
「那兇手未必是學警,也有可能是警校的教官啊!」黃啟發剛說完,趕緊對現場的教官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
「明白,辦案子嘛,理應想到各種可能性。」教官表示理解。
何家輝則開口解釋道:「兇手將兇器從案發現場拿走,目的顯然是為了不給警方留下太多的線索,那麼接下來他應該將兇器藏起來,不要被警方找到才對。
但是兇手卻選擇了嫁禍給我,就說明他找不到合適的地點去藏匿兇器,那麼他的身份必然是學警,而不可能是教官。
因為教官在警校內的活動範圍是不受限制的,而且教官不需要接受封閉式管理,只要不值班,是可以回家的。
所以如果兇手是某位教官的話,那麼他可以直接將兇器帶走,不給警方留下任何線索,何必費功夫嫁禍給他人呢!
學警就不同了,按照規定,學警的活動範圍是受到限制的,而且還都是公共區域,兇手不可能將兇器藏在公共區域,那樣很容易被發現,所以才會選擇嫁禍他人。」
「說的有道理。」旁邊的教官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何家輝的這套推理排除了教官作案的可能性,教官當然得給點個贊。
黃啟發則開口說道:「你的這番推理,的確縮小了兇手的範圍,但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學警,你也可以自己藏匿兇器,最大的嫌疑人依據是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何家輝接著說道:「我剛才談的是兇器,現在再談談兇器以外的事情。我剛才發現,我的柜子里多了一把菜刀的同時,也少了一件東西。」
「少了什麼東西?」黃啟發開口問。
「少了一件訓練用的運動服。」何家輝開口答道。
學警進入警校的時候,會統一發放服裝,包括警服,腰帶,靴子,以及日常訓練所需的運動服若干套,每個人的數量都是固定的。如果破損或者丟失的話,需要向教官報告才能重新領取。
只聽何家輝接著說道;「今天上午,我剛剛整理了柜子,柜子里有什麼東西一目了然,當我打開柜子的時候,就發現少了一件運動服。
由於柜子才剛被我整理過,運動服肯定是嫁禍我的人拿走的,當時我就在想,他將兇器放進我柜子的同時,為什麼要偷走我的運動服?以後終於被我想通了!」
何家輝說著,望向了法證人員,接著問道:「疑似兇器的菜刀是從我的柜子里掉落出來的,按照法證的工作流程,接下來應該對我的柜子進行採樣取證吧?」
法證點了點頭:「按照我們的操作流程,的確會對你的柜子進行取證,包括你的私人物品,我們也會帶走進行化驗。」
「案發第一現場雖然被清理過,但想必你們也找到大量的血跡殘留吧?」何家輝接著問。
「涉及到案件細節,我不能透露。」法證回答道。
若是對何家輝的私人物品進行取證,按規定是應該通知當事人的,所以法證沒有隱瞞,但案發第一現場的情況涉及到具體案情,法證就不能透露了。
何家輝卻是微微一笑:「你不用對我隱瞞,你們法證抵達案發現場進行取證的時候,我也在那裡錄口供,我知道在廚房裡發現了大量人血的痕迹,所以才可以確認那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兇手捅了死者兩刀,傷及了內臟,案發現場有那麼多的血跡,死者也流了那麼多的血,再加上兇手要將將死者搬到冰櫃里,還要處理現場,兇手的衣服上必然也會沾到死者的血跡。
這就是兇手從我的衣櫃里偷走運動服的原因!各位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法證對我衣櫃里的物品進行取證,然後發現我所有的衣服上都沒有血跡的反應,警方很容易就能推測出,我是被嫁禍的。
所以兇手將兇器放進我衣櫃的同時,故意拿走了一件運動服,這樣警方在調查的時候,發現少了一件運動服,就會認為我將沾有血跡的衣服藏了起來。
雖說疑點利益是歸於被告的,但兇器是在我這裡找到的,加上藏匿的起來的衣服,很容易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證據鏈,到時候警方必然會將破案重心放在我身上,而真兇也可以藉機消除嫌疑!」
「很精彩!我都忍不住要給你鼓掌了!」黃啟發冷哼一聲,接著道:「但你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你依舊沒有證據證明你是被嫁禍的!
不過你的話也提醒了我,很有可能你是故意將行兇時候穿的衣服藏起來,然後藉機來迷惑我們警方的視線,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接下來我會重點搜索你作案時穿的那件運動服。」
何家輝不慌不忙的笑了笑:「黃督察,你說的對,我還不能被排除嫌疑。所以現在就出現了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就是我所說的那種,我被兇手嫁禍,兇手偷走了我的運動服,創造證據鏈;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你所說的那樣,我就是兇手,為了迷惑警方的視線,故意藏起了那件的運動服,然後編造了一個故事,希望擺脫罪責。
但這兩種情況的成立,都有一個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兇手在行兇的時候,衣服必然沾了死者的血跡!警方只需要按照這個方向去查,就能很快的鎖定兇手!」
「阿sir辦案不用你教!」黃啟發一臉不爽的說道。
「但我剛才說過,兇手是學警!而兇手的衣服上沾有大量的血跡,如此的話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何家輝望向了旁邊的法證人員,接著說道;
「你應該帶了不少的熒光胺試劑吧?只需要對著各位學警的運動服噴一下,看看誰的衣服上有血跡反應,那麼誰就是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