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仙之名，太子之殤

別看周清都和武惠妃交流的不是修行上的事情，就是兩饒相遇的交情，以及惠妃身體出現的一些異常情況。

可實際上就是在互相默契的寒暄著，考慮到他們此時所在的環境，簡單的言語其實就能確定對方的想法了。

其實武惠妃要的就是周清都的一個態度，在看到自己幾次稱呼他為先生，周清都都沒有否認后，她便已經知曉，暫時性的這位清都真人，還是選擇了站在她和壽王這一方。

這也是只有武惠妃和周清都兩人才會明聊交流。

因為或許很多人不信，但實際上壽王會被周清都收下，還真是這位武惠妃再三懇求的，周清都才勉強答應下來。

別看武惠妃一直柔柔弱弱，心地也算是良善，本人卻是極為的聰慧，否則也不會被李隆基獨寵十數年。

在當時察覺到了周清都的特殊之處后，她就知道這是一個絕對不可錯過的大機緣。

哪怕周清都並無意，卻也再次懇求了起來，那時候武惠妃年紀更，卻也已經有了這樣的決斷，難怪周清都這麼多年未曾見過這位惠妃娘娘后，再見面的時刻又得到了一份屬於她的道蘊。

那時候周清都年幼，確實也不好繼續糾纏，考慮到壽王的地位不差，周清都才選擇答應了下來。

可以壽王的調教是周清都花費了最多心力的，不是因為他地位高，而是因為這傢伙確實頗為跳脫，加上不好管束。

若非後來周清都漸漸成長起來，能夠武力直接鎮壓李瑁，此時可以看到的壽王怕是就不是現在的模樣了。

正是因為知道周清都的過往心思，武惠妃的暗中試探，才能得到準確的結果，周清都既然認下了老師之名，那麼她後面就可以放心了。

也是沒辦法，雖然因為周清都而因禍得福，可是一尊古仙的咒術手段，竟然可以深入到內宮來，其中到底有多少人經手，又有多少的暗流。

哪怕是武惠妃也很難清楚。

沒有周清都在壽王這邊護著，她還真的擔心哪得知了自己孩兒殞命的消息！

兩邊互相簡單的寒暄了一段時間后，武惠妃就將一些宮內搜集而來的孤本道經，送到了周清都的手裡。

她知曉周清都一貫不喜俗物，倒是這些孤本的道經，其中不少都是極少數的珍品，內里的註釋極有參考價值，才是這位清都先生的最愛。

既然人家要送，周清都也是來者不拒，很快就收好放入了袖中，在簡單的道謝過後，便乾脆的站起身來告辭。

就在離去的路上，高力士也趕到作陪，一直到出了皇宮，周清都才睜開了眯著的眼睛。

「高先生有話可以直。」

「如今已經出了皇宮了，外人是無法知曉你我之間的交談的...」

頗有富態，一副笑顏不改，溫溫和和模樣的高力士也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眼。

「清都真人確實是敏銳，力士這點東西都掩不住您的法眼。」

「實際上是關於那古仙調查的事情...

「聖人和我都希望真人您可以不要插手。」

聞言周清都眼中一絲精光閃過。

「看來你們是已經有結果了。」

「古仙的名諱知道了么？」

聽到這話，高力士也有些無語，真當夜遊神是神了？哪裡有這麼快，還是搜尋這些隱藏在各地的古仙，別名字了，如今也就大致知曉一個範圍而已。

「名諱倒是未曾知曉，不過倒是尋覓到了那古仙藏匿的地方。」

「一開始是在東北的長白山中，不過夜遊神派人尋過去，並沒有發現蹤跡，捕風捉影下只能確認那位古仙如今已經落腳在了十萬大山之內...」

沒有找到古仙的名諱，周清都倒是不奇怪，實際上在有所猜測后，他就已經在懷疑，是否對於這些古仙來，自己的名字和來歷都擁有了一種特殊的制約力量。

這也是它們當年會被正一師克制，後面又出沒在各種深山老林內的原因。

只有讓世人徹底的遺忘自己，它們才真正擁有最強大的姿態。

一旦被人尋覓到了真實，這些古仙似乎就有被解決處理的可能。

「知道霖方也好，反正遲早會有這麼一遭的，何時可以去十萬大山？」

周清都對這份答案並不意外，只不過他難得的還是給了出力的李唐宗室一個面子，願意配合他們的行動時間。

「這個，力士就暫時不知了，不過應該不會太久。」

「長安以及北地的佛道兩門已經開始匯聚了。」

高力士倒是有什麼什麼，反正也沒有想著周清都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既然如此，我便不主動插手了。」

「只不過，你們還得快些處理掉內部的麻煩。」

「內部不穩，還對外開戰，道可沒見過有什麼好下場的...」

一句不知算還是不算的告誡留下，周清都便下了馬車，雖然還未到暫居的宅邸，不過難得有時間在這長安城內閑逛，帶著清音一起也算是一种放鬆了。

倒是高力士看著周清都漸漸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眼中的微光未曾熄滅過。

他知道周清都肯定是已經知曉了，能夠讓他和聖人都請他不要插手的原因是什麼。

張九齡的那篇文章多少還是有些效果的，幸好周清都是真心不在意王朝權勢，所以也算得上是極好話的了。

畢竟一旦對王朝權勢有興趣，就該知道這個時候摻和進去，其實能夠得到的好處才是最大的！

因為這個可是真正的太子之位的爭奪，堪稱是王權之爭的縮版了。

不過念及此事，高力士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東宮做事確實是太過火了。』

『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朝廷的一份子！』

...

「果然是年青人，容易心急。」

「倒是給了本相，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偃月堂中，李林甫看著剛剛傳來的這份情報，面露喜色。

他早就不滿太子李瑛一黨的人物了，兩個只會高談闊論的王爺和李瑛一唱一和，實際上卻是半點治國手段都不知道的草包。

若非當年陛下的恩情，這太子的位置早就換人了。

「哪怕他不知情，可是用的是太子東宮的人手，派出去封鎖消息的，也是東宮的人馬，這怎麼可能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