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發丘中郎將
王天佑在自個這一行中混了許多年,化解屍氣對其來說那不過是揮揮手的功夫,只見他說:「屍氣入體不似邪風,不能硬來用猛葯,得趕快去買桑枝一錢半、艾葉一錢半、菖蒲一錢半、雄黃五厘、硃砂五厘。將桑枝、菖蒲、艾葉煎煮后,沖服雄黃、硃砂,並洗擦身體,可去除這孩子身上的屍氣。」
聽見王天佑流利般背出這些藥材金九指先是一愣,之後才說:「小兄弟你說的這個方子難不成正是龍虎山『三清化虛散』?」
「三清化虛散」是龍虎山專治走火入魔,邪氣屍風入體的獨門方子,雖說不是什麼寶貝,但也不是一般外人能夠認出來的,而金九指先是之前的「避屍丸」,再由今次又認出自個的「三清化虛散」,王天佑那是對其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
此乃大街上,不方便給孩子醫病,金九指逐把氣母子倆帶到自個的店鋪中,幷吩咐其店裡的夥計按照王天佑的方子去中藥店抓藥。
金九指在古董街開的是一家名為「古器」的古董店,裡邊的架子上擺了不少陶瓷和青銅古董,王天佑心裡明白,這些多是贗品,畢竟這是做古玩生意的規矩,正品價值不菲,誰又會直接拿到檯面上顯擺呢?!而這些贗品中一銅製的龍形官印吸引住了王天佑,他走過去一將其拿其一瞧,卻見那銅印的背後刻著「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篆體。
「王小兄弟,你怎麼了?」金九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王天佑的背後,似乎對那銅印頗為在意,將其從王天佑的手中拿了過來。
王天佑笑了笑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官印很特別。」
「沒什麼特別的,這玩意只不過是贗品而已。」
「既然是贗品,想來金大叔你一定是見過原物吧。」王天佑試探性地說。
「這......這話怎麼說。」
「這官印上邊的『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字我師父曾經和我講過,在這世上唯有『發丘中郎將』才會有此物,而此物對於他們來說遠遠比自個的性命還要重要,被他們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這「發丘中郎將」其實是一種盜墓流派的稱謂,行內人士又將其稱為「發丘將軍」,傳說是三國曹操所創立的一個軍中的職務,講白了就是一群穿著軍裝的盜墓賊,專門負責發掘墳墓盜取財物以充軍餉,與「摸金校尉」相比,其手段基本並無二致,只是「發丘中郎將」手中多了一百邪不侵的銅印,即為「天官印」!
「發丘中郎將」傳到至今,手藝逐漸轉向民間,早在明末清初的時候這門官職就被取締,所以其逐漸淪為民間盜墓者,並且以當鋪的朝奉,古董商等身份為掩飾。
這些盜墓高手平時不輕易出手,偶爾行動多針對某些大型陵墓,是所有盜墓流派中唯一一個不忌諱與官方合作的一家。清代因為外族迫害,逐漸漸勢微,到了後來就很少聽見有「發丘將軍」的名頭了。
話說王天佑剛看到「天官印」的時候就大致猜出了金九指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何回跑到香港這塊彈丸之地隱姓埋名,如果自個話說得太直白的話怕對方翻臉,所以才用言語試探一下,哪想金九指一聽之後立馬臉色一變,說:「是他們叫你來的嗎?!我躲了這些年他們始終是不肯放過我,不過我店中的那一對母子是無辜的,我這輩子做盡了那些斷子絕孫的缺德事,死之前只想積積陰德......」
金九指的一席話那是讓王天佑聽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不過細細一想卻心中明白,原來眼前這金九指是為了躲避仇家才跑到香港來的,剛剛見自己身份被撞破,所以誤以為王天佑是來找自個的仇家。想到這裡,王天佑只是笑了笑,說:「金大叔你不要誤會,我本是龍虎山張天師的弟子,因為受人所託才到香港調查一些事情,不想遇上了麻煩,所以才想到這古董街上尋找昔日摸金手藝人出山相助罷了,不想竟遇上了金大叔。」
「張天師弟子?」一聽到張天師,金九指神色微變,急道:「不知道令師是哪一代天師?!」
「家師是第六十三代張天師張恩薄。」
「是他!令師近來身體可好?」聽到張恩薄的名頭,金九指神色更是激動。
「家師已經於數年前就仙逝了......」
金九指聽后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時不待人,想不到短短數年間昔日故人已經遠去......」原來這金九指原名叫金狗兒,是一個孤兒,打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被一個就做胖和尚的「發丘中郎將」收回來學習手藝,期間所盜墓**不計其數。可那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次師徒倆在青藏盜一座古墓的時候中了機關,胖和尚橫死當場,而金九指冒死逃命,雖斷了一截手指,但總算是把小命給保了下來。
經過這次失敗后金九指意識到「發丘中郎將」的手藝實在不適合獨自行事,於是逐團結起內地一盤散沙的其他發丘高手,在湘西一代佔山為王,除打家劫舍之外更做一些盜墓手藝的勾當,其威名方圓百里內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金狗兒則因為手藝在所有發丘高手中最為出色,所以則被推舉為首領,人稱金九指。
解放之後,他這些人因為土匪的帽子被解放軍圍剿,金九指因為遠在西安處理做著盜墓的行當所以逃過一劫。他想這中國既然已經解放,想來不能再像往常一般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得想個辦法像自個祖師爺一樣恢復官面的職務才能為所欲為的做這門手藝。
到了文革期間,金九指總算是等到了機會,於是帶著殘存手下搖身一變成了紅衛兵,帶著鬧革命的幌子實則在做老勾當,如有一般百姓敢出來指責的話則就會其大成反革命,在地方可謂是一方霸主,將其比喻成土皇帝也不為過。
所謂潮起潮落,人也難免有倒霉的日子,不想在金九指如日中天的時候卻組織的盜墓竟一連失手五次!其折損的高手不計其數!這損人是小,可身為發丘首領一連失誤五次卻是任何人不可容忍的,失去了威信的金九指自然是不可能再做首領,逐被一個名為陳霸的手下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