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賣唱女
其實說實話,附在李大叔身上的咒術力量其實不是很強,因為他眼白上並沒有中術者應該有的現象,所以說那個施術者應該是通過某種途徑來下咒的,這種途徑極有可能是她自己,反之如果那女人是通過自身落咒的話那真是太可怕了,因為這世界上唯一有一種巫術是需要對自身下降的,那就是降頭術!
流傳南洋一帶的降頭術,家傳戶曉,不論層次、階級、仕女,無不驚奇其術其事的。因此,舉凡孩子啼笑反常,夫婦口角反目,丈夫別戀,家庭骨肉不睦,老幼奇異病痛,精神病狂,財運停滯,事業不振等,無不顯降頭扯上關係,甚至要求降頭師作法醫治。
據民間傳說,降頭術是從印度教傳來,當唐朝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取經回國時,路過安南境內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邏的湄江河上游,為烏龜精化渡船至半邊潛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後唐僧雖不死,但所求的經書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撈起,但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經」,另部份小乘的「讖」,被水流入暹邏,為暹人獻與暹僧皇,聽說這部「讖」,就是現在的降頭術。
早些年張恩薄還在世時曾說過,降頭是一種陰毒,兇狠的邪術,當年有一位達官貴人被他人報復下了「陰陽降頭草」之後來求助張恩薄。後來張恩薄雖然用道術擊殺了降頭師,但那人卻逃不過降頭索命,最後在降頭髮作之時,那人體內的「陰陽草」瘋長透體而出,死狀奇慘。所以張恩薄就交代過王天佑,遇到會降頭術的人的話一定要小心行事,最好能找個茅山派的傳人。
根據李大叔的說法,縣城中的茶樓里有一賣唱的女子。說也奇怪,那女子的長相也不怎麼漂亮,但卻有許多人捧她的場,李大叔自己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王天佑與牛八商量過後決定去縣城去會會這女子,雖然張恩薄曾經一再囑咐過王天佑遇到降頭師一定要小心,可他卻一直很奇怪這降頭術就是怎麼能讓人身體長出了草來呢?所以如今有可能有機會見識正真的降頭術,別說他有幾期待的了。
新田村到縣城只需兩個小時的車程,王天佑與牛八中午飯後出發,到了之後正好是下午三點鐘,於是二人便決定直接奔赴茶樓喝下午茶,探探那女的虛實再說。
縣城不算很大,二人隨便問了幾個人便找到了李大叔所說的那茶樓。還未進門,只聽一陣悅耳的音樂傳入耳中,王天佑與牛八對視一眼,心中皆想這來得正是時候。
茶樓中人滿為患,而且都是老少爺們,他們的眼睛無不是盯著那在台前的賣唱姑娘,那姑娘不過二十幾而已,拿著一二胡有拉又唱,王天佑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那姑娘,笑著說:「這人的確有點門道。」
「真......真的是十分有門道啊!」王天佑聽牛八說話的口氣有些奇怪,於是皺著眉轉頭看了過去,只見牛八正色迷迷地看著那姑娘,那猥褻的樣子就差沒留口水了。
王天佑心想這女人下的咒可正不簡單啊,牛八雖然不像自己修過道術,有法力防身,但他怎麼說也和王天佑混了那麼久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牛八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有點王天佑的法力吧,沒想到這樣還會著對方的道。
王天佑二話不說,在旁人尚為注意的時候,右腳腳尖在地上虛畫了個小太極,手上連變數個法印,猛地敲在牛八的背心眼上。
只見牛八吐出了口濃痰,拿過桌上的茶水喝了口,低聲咒罵道:「真他媽的王八羔子!敢對老子動手腳!天佑,你快給我用你快些施法收拾這小丫子!」
「這不急,要動手也要弄清楚對方的虛實再說。」
「那你怎麼弄清楚啊?」
王天佑聳了聳肩,笑著說:「凡是不通過對他人本身下咒而迷人心敲的法術都是不能持久的,剛才我已經暗暗觀察過了,她這一曲唱完以後法力應該降得差不多了,到時你就跟著她,看她到底弄了什麼手腳。」
「等一下!」牛八狐疑地看了眼王天佑,說:「我剛剛好像聽見你說的是你,而不是我們。」
「廢話!」王天佑翻了翻白眼,說:「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可是你的專長啊!難不成你想要我這個天師去做這事吧?!」
「可是哥們,剛才你也看見了,我離她那麼遠都還著道,跟著她的話那還得了!」
「不要緊,你跟我到廁所去一趟,我給你『封身』,保你在一天里百邪莫侵。」王天佑說。
「可是.........」看來牛八還真的害怕了。
「你媽的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去!不過我就撤掉剛剛在你身上打的法印,讓你被那小丫迷得神魂顛倒!」王天佑罵到。
最後牛八沒法了,只好勉強答應下來。二人來到廁所,只見王天佑從袋中取出三根香來點燃,緊接著開始不停地在牛八周身虛空畫符,每畫一道,右腳便踏一下地,口中急念:「人見低頭!鬼見伏地!太上老君,大顯威靈!神兵急火如律令!」
這《老君神符》中的「乾」、「坤」二字法訣中都有提到邪咒與陰魂侵身其實全歸結於人體陰陽五行的運行,而「封身」則是以符錄法力處處設防,可防陰魂附身。王天佑心想為什麼不能改設防為疏導呢?於是他便用法香代替黃符,以香引魂,使想要侵身的陰魂停於體外三尺而不得入,而且香火本身可以用來請神,這樣又可以召喚四周的小神護體,可以起到防禦一些邪咒的作用。
王天佑的這種想法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如果給祖天師知道的話,還不立刻下凡和他討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