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事發有變
自從張恩薄回到龍虎山後到也安下心來,心想這**的天下到還真不錯,不用像過去一樣對當權者阿諛奉承。可是好日子總會有到頭時候,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十六個年頭,這天夜裡,天空群星璀璨,張恩薄如同往時一樣一日一占。
這占卦一術可以說是所有道術中最為複雜的科儀,自古顯有人精通,但精通之人無不是自古少有的大賢人。之所以會如此並不是因為占卦一術的過程有多複雜,相反其還是十分簡單。只不過解卦到是挺令人頭疼的,這占卦總有八卦,每兩卦可形成一總卦,總共六十四卦。易書有雲「八卦生萬物」,這六十四卦就代表了世間萬物,雖然古人所著的解卦書頻頻皆是,如《歸藏》、《連山》、《周易》等等,但解卦往往都要根據當時的情況而定,所以說其繁雜無比。
張恩薄本人其實對於占卦一術也是十分的討厭,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符錄術。但他身為正一教龍虎山第六十三代天師,那些達官貴人無不幕名來找他,占卦當然是不可少的。如果被人知道這堂堂張天師竟然連佔卦都不會,那豈不是自己砸了自家天師教的金字招牌,他的那些已經飛升的列祖列宗還被氣得下凡來教訓教訓這不孝子?所以不喜歡歸不喜歡,但這張恩薄還是堅持每天一卦,久而久之,到也熟能生巧,所佔之事也是頗有靈驗。
這占卦的方法流傳到現在不下有上萬種,這龍虎山所習的是「玄武占」,玄武既為龜身蛇首之神獸,傳說當年伏羲在河洛見玄武,玄武的龜殼上印有極其奇怪的圖案,伏羲便將其記下,名為河洛圖書,后逐衍生出了八卦。所以這「玄武占」當然少不了龜殼,這龜殼的年代越老越好,對於習「玄武占」的人無不終生求一萬年龜殼,但這種神物張恩薄自個見都沒見過,更別去說其他人了,雖說這萬年龜殼不可奢求,但張恩薄自個也有一個祖上傳下來的千年龜殼,湊合著用用還是可以的。
只見張恩薄將幾枚銅錢放入龜殼中,雙目微閉,雙手不停地搖晃。良久,張恩薄雙手一抖,銅錢立馬掉在桌案上,竟形成了個兌上離下的卦象。
彖曰:「革,水火相,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易經》中有亦說:「已日乃孚,革而信之,文明以說,大亨以正,革而當,其悔乃亡。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之時大矣哉。」
張恩薄深深吸了口氣,嘆道:「看來我教依然躲不過這個劫!」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連續九次佔到了這個「革卦」,卦象上無非是說世間即將面臨場變革,「湯武革命」正是指此。而「革而當,其悔乃亡」則代表這場變革的到來則會導致天師教的衰落,加上九次皆是如此,所謂九九歸一,看來這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了。只不過這后卦有「順乎天而應乎人,革之時大矣哉」的說法,張恩薄尚不太明白。
就在他還在沉思之時,一小道童打扮的人走了過來,說:「天師,外邊有人求見。」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張恩薄詫異到自從國家政權換了以後當權者禁止當官的進行封建迷信的活動后,個個當官的都為自己的政治前途著想,哪還敢來龍虎山拜山。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帶著這個疑問,張恩薄向天師府大廳走去。
來到大廳,只見一身穿中山裝中年男子帶著一婦女和一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眨眼一看,張恩薄只覺眼前之人十分熟悉。
那中年男子見張恩薄到來,連忙叫了聲。
「王參謀!」眼前之人赫然是十六年前的王百姓,只不過如今的王百姓顯得更為成熟,穩重,全無當年大學生二十齣頭的樣,所以張恩薄一時到也沒認出來。
張恩薄這人最念久情,雖與王百姓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長,但也早已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摯友。眼見王百姓不遠萬里的到自個府上,自是十分高興,連忙上前,拉住王百姓坐下,說:「我說王參謀,是什麼風把你這大忙人給吹來了」
王百姓看了看張恩薄,皺眉說:「別再叫我王參謀了,我已經不在部隊做事了。」
張恩薄心中疑惑,亦有不好的預感,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百姓搖了搖頭,說:「也不知上領導是怎麼想的,只從開個什麼中央會議后竟決定搞革命,說是在黨中出現了傾資本注意思想的同志,我們部隊中好多的同志都被抓了起來,連唐......唐軍長也......」說到此處,王百姓嗚咽了起來,他定了定神,接著說:「幸好我出差在外,這才逃過一劫,我也不敢回去,只托朋友將我老婆和孩子接了過來,想也沒想便到你這了。
張恩薄看了看王百姓的家人,目光竟被王百姓那兒子王天佑給吸引住了,只見他雙眉聚陽不散,臉發黃光,眉心間生有一綠豆大小的硃砂紅痣,這不正是道家所說的:「九陽正罡相」嗎?心中亦產生了收其為徒的想法,但心知這王百姓可是北大的大學聲,哪裡肯讓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當道士,再加上現在也不是時候,於是便作罷,說:「既然來到了我這,你就先安心住下,等日後風聲過去再說。」
「不!」王百姓搖了搖頭,說:「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這革命已經將你們龍虎山列為封建迷信的大本營,說你們祖上在皇帝那兒當過大官,有了這成分,國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我勸你們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