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陰魂不散
看著那張有些焦黃的符紙,張源先兩眼發直,發了好一會的呆。要知道這「三昧真火」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道術,但連他最敬重的張恩薄也是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學會,更別提他自己,都已經四個月了,那張薄薄的符紙還是沒見動靜,他哪裡預料到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屁孩竟差些施法成功,怎能不叫他大吃一驚。
在第一時間內張源先將這件奇聞告訴了張恩薄,本以為自個這個大伯也會和自己一樣吃驚。卻哪知張恩薄聽后竟拿著那張焦黃的符紙自個微笑不語,張源先見后還以為他被嚇傻了。哪裡想到張恩薄心中正暗暗自喜,心想這「九陽正罡」果然不是蓋的,無論如何都要留住王天佑,不然被別人搶去的話那可就虧大了。
時間一晃就是三個月,經過天師教中大部分高層人物的討論,一致決定去台灣避難。台灣那邊雖然是那老將皇帝在統治,他不怎麼通道教,但畢竟他不會為難天師教,如果還繼續留在江西的話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出來,這天師教已經有上千年的傳承,如果就那麼毀了的話那他們死後怎麼面對自個的列祖列宗。
這一日,張恩薄打定決心一定要找王百姓談談王天佑的事,再過三天,全教就要舉教遷移了,如果再不說的話那就糟了。話說王百姓一家住在天師府上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府上的人對他無不敬若上賓。可王百姓畢竟是個讀書人,知書達理,雖然是迫不得已停住在別人家裡,但這樣子還是讓他有種騙吃騙喝的感覺。這些日子張恩薄時不時的來看他一家,噓寒問暖,到讓他十分感動,但他哪裡知道張恩薄在心中打的如意算盤。
「天師,你來了。」見到張恩薄,王百姓如同像往常一樣熱情地請他坐下。
張恩薄點了點頭,笑著說:「我家裡畢竟是個清修的地方,頗有簡陋,不知道你還住不住的慣?」
「哪裡、哪裡,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打擾,我快不好意思了。」
張恩薄皺眉說:「你這是哪裡的話,十幾年前在鳳凰縣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格外入眼,早把你當做是摯友,多住幾日有算什麼!只不過......」
「不知道天師有什麼不好說的?」
「其實也沒什麼。」張恩薄扶了扶鬍鬚,說:「只不過近日我天師教即將大禍臨頭,你也知道的,這祖上傳下來的基業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如果就這麼毀在我手裡那我可是千古罪人啊,所以我們全教上下經過這些日子的商議,決定遷往台灣,不知道百姓可否願意與我們同行。」
王百姓聽后沉吟不語,畢竟這遷往台灣可非同小可,現在內地和台灣正處於敵對時期,如果就這麼過去的話很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
張恩薄見王百姓猶豫不絕心中大急,要知這可是他已經打好如意算盤,如過王百姓願意同自己去台灣的話,那麼他總有辦法軟磨硬泡讓他把自己的兒子送給他做徒弟,但如果王百姓不同意的話,那這算盤是怎麼都打不響的。
「沒想到我年過半百仍得百姓這忘年之交,我只希望晚年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在身邊,我也就......」
「不好了!大伯!」就在這時,張源先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
張恩薄見狀,心中暗罵張源先壞了自己的好事,沒好氣地說「什麼事慌慌張張,修道之人重在修心,像你這樣成何體統!」
聽到張恩薄的訓斥后張源先如當頭棒喝,如換在平時,他一定大氣不敢啃一聲,但可能這次事件過於緊急,他仍開口說到:「天......天佑出事了!」
「什麼!!」聽聞自己兒子出事,王百姓立馬站了起來,連原本在內室的他媽都走了出來,一臉驚恐,說:「我家天佑出了什麼事!」
「他......他好像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給衝到了!」
「胡說!」張恩薄罵到:「這乃是我教天師的祖門,妖魔鬼怪哪敢到我這放肆!」
張恩薄這話可不假,龍虎山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天師教的祖廷,正一教的中心集權,多少歷代高人在此修習道術,他們留下的法器陣法豈是擺設而已?普通的妖魔鬼怪寧願跑到閻王爺的卧室也不敢跑到龍虎山來撒野,敢來的話那還不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張源先見大伯不信,急到:「是真的!我拿『玄灰泥』試過了,泥色都變黑了!」
這「玄灰泥」是龍虎山的秘傳法術,專門用來判斷患者身上到底中了什麼邪物,當年張恩薄就是用這方法診斷出楊排長中「屍蠱術」的,而泥色變黑,這正是被髒東西衝到造成的,可這龍虎山上又怎麼會有髒東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