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想不明白的事
陳平樂將手中的貓咪抱起:「小貓咪,我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貓咪「喵嗚」了一聲,豎瞳平靜的和陳平樂對視。
陳平樂盯著褐色的貓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那隻蟲。
它也有和貓咪一樣的豎瞳,於是他興奮的說:
「我知道了,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蟲!對,一定是這樣,不然你為什麼會有和它一樣的豎瞳。」
「喵嗚?」貓咪歪著腦袋,疑惑的望著陳平樂。
「只是..為什麼你不朝我肚子里跑了?真是奇怪....」陳平樂看著它。
說著,他就將貓咪放到自己懷裡,溫和的撫摸。
「莫非...要我和之前一樣,把肚子開一個洞你才能進去?」想到這裡,陳平樂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
「傻,這裡是幻覺,是假的世界,你怎麼會把貓和蟲混為一談呢?陳平樂啊陳平樂,你這癔症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你不會死,但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就只為證明一個假的東西?」
把自己肚子花開一個洞的想法按下,陳平樂再次躺在床上,腦子裡回想之前和靈兒的對話,以及那一幅陌生的畫面:
「娘親?說真的我也很好奇這個幻境中,我的娘親長什麼樣。
靈兒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我倒還有些不太相信。」
說著說著,陳平樂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隨時將要陷入沉睡。
有了之前的經歷,陳平樂很快的反應了過來,他這是要回到現實世界...
念頭剛至,在眨了一下眼睛后,他眼前的畫面如他所料的發生了變化。
他再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掛著麋鹿圖騰的帳篷內。
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被綁在空中,而是雙手雙腳都被拳頭粗的鐵鏈鎖住,他的衣服也破爛不堪,全身布滿黑色黏膩的液體。
在他的腿上,是全身傷痕,血跡的許樂樂。
陳平樂立刻開口道:「許樂樂?樂樂?!」
許樂樂布滿血跡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虛弱到了極點的聲音也隨之傳來:「道士...哥....」
話還未說完,許樂樂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陳平樂越發的焦急,他試著掙脫鐵鏈,可那拳頭粗的鐵鏈將他手腕磨出鮮血也紋絲不動。
嘗試幾次無果,陳平樂的手開始用力。
「既然你要捆住我的手,那就讓你捆住好了!」
說著,他左手手臂的力度大了起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外拉動,他的手腕也一遍遍的割向鐵鏈。
伴隨著一陣血肉骨骼撕裂,血液噴涌的聲音,他的手從鐵鏈中掙脫了出來,不,與其說是掙脫,不如說是扯斷了出來。
他望向自己右手手臂,如法炮製,很快,他的兩隻手臂成功擺脫了鎖鏈的困擾。
他伸出只有半截的手臂,推了推許樂樂:「許樂樂?許樂樂?!」
後者並沒有回答他。
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喂,許樂樂,你不要嚇我啊...你是不是死了?」
許樂樂仍舊沒有回應。
忽的,陳平樂看到自己扯斷的手臂斷截出湧現出黑色黏膩的液體,
他被扯斷,掉落在地上的手臂也在這黏膩液體的作用下回到了他的截斷處,迅速癒合。
陳平樂愣了愣
「蟲...」
他將視線挪到不遠處帶著鮮血的長矛,他咽了咽口水,爬動著將長矛撿了起來。
隨即,他掀開了自己的衣服,一咬牙,就把自己的肚子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撇了撇一旁的許樂樂,隨即將手伸進傷口,從中探索著。
很快,黑色長有觸手的蟲再次被他抓來出來。
它的豎瞳帶著疑惑,一條條觸手在它身後不安分的舞動。
陳平樂指著許樂樂虛弱的身形,說道:「救她...」
它人性化的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在質疑憑什麼要救她。
陳平樂緊皺眉頭:「你要不救她,我現在就把你吃了!」
那蟲露出恐懼的神態,他飛快的點頭,而後跳到了許樂樂的身上,身後的觸手開始飛快舞動,就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儀式。
很快,許樂樂的身上也開始湧出黑色黏膩的液體,她身上的傷勢也在這時飛快的癒合。
陳平樂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望向許樂樂:「還好有這隻蟲。」
也是這時,許樂樂的手動了一下,她的聲音也隨之傳出:「道士...哥哥...」
陳平樂靠坐在牆上:「在,我在...」
話音剛落,那黑蟲也跳進了陳平樂腹部的傷口內。他身上的傷勢也在黑蟲的作用下迅速癒合。
「快救救青兒姐姐他們...他們,他們被抓走了。」
「什麼?!」陳平樂不敢置通道:「趙青被抓走了,那靈兒呢?」
許樂樂撫著頭,撐起身子說道:
「之前,一個穿著獸皮,很壯的女人把青兒姐姐抓走了,靈兒姐姐因為擔心也跟了上去,
他們雖然看不到靈兒姐姐,但奇怪的是,靈兒姐姐也不能像往常一樣動手。」
陳平樂摩挲著下巴:「也就是說,靈兒和趙青在一起,那群人看得見趙青,但卻看不見靈兒?」
許樂樂點了點頭。
陳平樂起身,想要走動卻發現自己的腳還被鐵鏈纏著,於是他撿起地上的長矛,一邊划動,一邊用力扯,兩隻腳也很快的脫離束縛。
接著,他把目光投向一旁害怕的許樂樂:「你為什麼不動,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離開。」
許樂樂渾身一顫,她只覺得自己的某種認知在陳平樂身上不斷被刷新。她顫抖的說道:
「道士哥哥..我...我怕疼...」
陳平樂望向迅速癒合的雙腳,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傷口能自己癒合的。」
隨即,他走到許樂樂身前,安撫道:「樂樂,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我保證你的四肢一會兒回完好如初。」
許樂樂的頭搖得想撥浪鼓,看樣子很是害怕。
陳平樂倒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事既不麻煩,也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只要抗一抗疼痛就好了的事,許樂樂為什麼會這麼怕。
況且,手被困住了,掙不開,把手砍斷不就能出來了?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為什麼許樂樂連這都不明白?
講真,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