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來了
「啊？」
「啊什麼啊，在圖書館鬧事，完全沒把法師公會放在眼裡，不打斷他兩條腿已經算他運氣好了，對了，明天要是那個蒙奇再來找我的話，你就告訴他我去奧蘭納了，估計十天……哦不，估計一個月才能回來。」
「啊？」
這一次，索隆是徹底反應不過來了，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老師這翻臉也翻的太快了吧
剛才不是還相談甚歡的嗎，怎麼這才一轉眼就翻臉了，直接讓馬森滾蛋不說，連蒙奇本人也變得不受歡迎了，這會不會有點不太科學？
「所以說，你花了那麼長時間才進階**師，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就不會動動腦子想想嗎，我為什麼要跟他們兩父子扯那麼多有用沒用的，不就是不想再聽他們說什麼合作嗎，要不是看在黑塔那些老傢伙的面子上，早就讓他們一起滾蛋了。」
「可是為什麼？老師您自己之前不是說過，這一次的合作蒙奇確實是下了本錢的，對我們賢者高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嗎？」薩魯曼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索隆更不明白了。
「那是之前！」薩魯曼沒好氣的瞪了弟子一眼，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那兩父子大概真的以為我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上個月羅格梅林的海難跟他們雙月商會脫不了干係。」
「……」這一次索隆不說話了，只是用懷疑的目光望著老人，心想羅格梅林都死了一個多月了，您還有空替他打抱不平，您老人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富有正義感的？
「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薩魯曼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弟子一眼：「你是不是想說，你老師我不像是這麼富有正義感的人？所以說，你花了這麼長時間才進階**師，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尊師重道你懂不懂！」
「不不不，老師您誤會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年輕**師都快哭了。
「算了，這不重要……」薩魯曼擺了擺手，暫時放過了自己唯一的弟子：「重要的是，既然拿著那張通行證來的人是羅格梅林的兒子，那麼我就必須要有正義感。」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那張通行證，是用一瓶煉金藥劑換去的。」
「您是說，前幾天送來的那瓶煉金藥劑？」身為薩魯曼的唯一弟子，索隆自然知道，前幾天有人拿著一瓶煉金藥劑來到賢者高塔，換走了一張最高許可權的通行證，不過具體是什麼煉金藥劑，索隆卻是不太清楚，此時聽到薩魯曼這麼說，一時之間還有些無法相信：「那瓶煉金藥劑有這麼重要？」
「你要是敢當著索普的面這麼問，他一定會很樂意把你風乾之後製成標本。」
「……」年輕**師頓時縮了縮脖子，同為賢者高塔三巨頭之一的大煉金師索普，真要是想把自己風乾之後做成標本，估計連老師的面子都不一定好用，那可是整個賢者高塔，唯一一個會在老師面前拍桌子罵娘的危險人物。
不過縮完脖子之後，索隆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煉金藥劑，會讓三巨頭如此看重……
原本，索隆自己也有一些猜測，比如那瓶煉金藥劑可能用到一些珍貴的材料，又或者那瓶煉金藥劑正好是三巨頭當中的某一位梭需要的。
但是索隆絕對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嚴重到會一句話不對，就會被索普風乾製成標本的程度……
「真不是嚇唬你，你是沒看到索普那老傢伙當時的反應，抱著那瓶煉金藥劑的時候，簡直亢奮的不行，嘴裡還亂七八糟的喊著什麼傑作啊什麼大師啊，還說什麼這註定要載入史冊什麼的，反正精神很不正常就是了……」
年輕法師的臉色有點變了，索普在藥劑煉金方面的成就，那可是整個千帆城都公認的權威，而且一向眼界極高，就連雙月商會那位大煉金師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人前人後提起總是一臉的不屑。
這麼多年以來，索隆甚至很少聽見他稱讚過誰，能夠點點頭說聲「還可以」，那對很多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可是這一次居然這麼失態，連載入史冊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那瓶煉金藥劑真的有那麼神奇？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擅長藥劑煉金……」薩魯曼瞪了弟子一眼，給出了一個很不負責的答案：「反正聽索普說，每一瓶這樣的煉金藥劑，都可能為賢者高塔帶來一位**師！」
「……」話音落下的同時，索隆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大師啊傑作啊，什麼載入史冊啊，這些東西，遠遠沒有**師這個稱呼來的直觀……
如今的賢者高塔**師一共有十三位，其中常駐的又只有七位，在三巨頭深居簡出的這十幾年，賢者高塔對外擴張，利益衝突，資源爭奪，基本上都是由這七位**師代為出手，也就是說，如今賢者高塔的地位，至少有一半是由這七位**師奠定的。
七位**師尚且如此……
要是真像索普所說的，每一瓶這樣的煉金藥劑，都可能為賢者高塔帶來一位**師的話，索隆真的有點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一種景象。
毫不誇張的說一句，任何人任何勢力，得到這位大煉金師的支持，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在千帆城跟賢者高塔分庭抗禮，這還是考慮到了三巨頭存在的因素，如果對方再有牽制三巨頭的能力，那麼覆滅賢者高塔恐怕就只是翻手之間了……
想到這裡，索隆額頭上的冷汗落了下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位大煉金師似乎相當低調，至少目前還沒有公開露面的打算，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一個年輕法師送來藥劑，然後再講藥劑換來的通行證交給另外一個年輕法師。
這兩個年輕法師應該就是關鍵所在了……
特別是那個瑪法梅林，他跟製作者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不然的話，那張通行證怎麼也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上。
難怪老師會是這麼一種態度……
要是真像老師所說的那樣，雙月商會在羅格梅林的海難當中，扮演了一個並不光彩的角色，甚至有可能是一場陰謀的話，那事情一旦敗露，雙月商會很可能就要面對一位大煉金師的怒火了……
索隆想著這些的時候，薩魯曼也為這次談話做出了總結：「這個時候，只有傻子才會去跟雙月公會搞什麼合作……」
「……」年輕法師突然有點同情蒙奇父子，為了跟賢者高塔敲定這一次的合作，前前後後忙了差不多半年，還不惜許下各種慷慨的條件，結果到頭來，還不如人家隨隨便便送來的一瓶煉金藥劑。
「好了，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怎麼處理你自己拿主意吧，別老是想著什麼都問我，你以後遲早是要接手我這個位子的，早點學著處理這些事情對你有好處。」
「是，我這就去……」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經過了那天會客室里的談話，索隆真是想不關注那個的年輕法師都不行。
然後索隆就發現，這個年輕法師真的很有意思，他的閱讀範圍非常廣泛，從諾森德通史那樣的閑書，到基德公式那樣的深奧魔法知識，隨便拿上一本就可以看上一整天，有時候索隆甚至懷疑，他看書根本就沒有什麼標準，只是拿到什麼就看什麼而已。
有好幾次索隆都想提醒他，能夠進入賢者高塔的圖書館，真的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機會，許多法師甚至願意為這個機會傾家蕩產，你現在得到了這個機會卻一點也不珍惜，每天都是這樣東看看西看看，毫無規律毫無計劃，有時候甚至還拿著一些閑書看的津津有味，現在可能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今天又是這樣……
索隆吃過早餐走進圖書館，習慣姓的往牆角處望了一眼，因為索隆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那個年輕法師都會坐在固定的位置，然後隨便拿起一本書看上整整一天。
果然，索隆望過去的時候，那個年輕法師已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手上捧著一本封面上有紅色條紋的書正看的津津有味。
「又來了……」索隆頓時就嘆了口氣，今天看的倒不是閑書，可是在索隆看來，這真跟閑書沒有太大區別。
紅色條紋意味著，那一本魔法書上面的知識，最起碼也是**師級別，對於一個剛剛進階幾天的一級法師來說，這跟閑書有什麼區別？
而且，這個瑪法梅林這麼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一次索隆甚至還看到他捧著一本帶有銀色條紋的魔法書看的津津有味，簡直荒唐，那可是魔導士級別的知識。
索隆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對知識本身都不夠尊重的法師，又怎麼可能在魔法上有所成就？
看吧，一本**師才有資格閱讀的魔法書，在他手上就好像什麼休閑讀物一樣，完全沒有思考，完全沒有筆記，就是一頁接著一頁的翻過去，那輕鬆愜意的表情，甚至讓索隆覺得這不是學習而是在休息。
索隆肯定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還真猜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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