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何為盛世？百姓說了算

朕到要看看，這個傢伙又要搞出什麼幺蛾子！

李世民收斂了一下神色，目光隨之傾斜而下，落在趙節身上。

挑了挑眉頭道：「不知道趙愛卿有何高見啊？」

事已至此，退路全無！

趙節硬著頭皮咬牙道：「啟稟皇上，朝堂腐敗，則壞大唐根基，此言微臣贊同！」

「倒是，臣認為秦風所說太過於籠統。」

「他憑什麼說，文武百官都是隔岸觀火，在一旁看熱鬧？」

「自皇上登基以來，平定四方割據勢力，安撫各地百姓，天下臣民皆以貞觀盛世稱之！」

「能獲得如此殊榮，聖上在其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

「可，身為人臣，臣子們又何嘗不是殫精竭慮，日夜操勞，全心為國為民著想！」

「朝廷內外，事務大小不一，不都是經過臣等之手篩選，最後再呈到皇上面前！」

「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如今呢？」

「秦風說的一些話，直接將臣等打回原形。更磨滅了臣等所有的努力。」

「如此一概而論，豈不是寒了臣等之心，日後讓朝堂眾臣，如何自處？」

「故，今日微臣斗膽，為滿朝同僚，滿朝臣公發聲！」

此言甚是洪亮，映入人心。

不少大臣倒是格外配合，開始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趙節說的話，現在無異於死諫！

說完后，還不忘挑判的瞪了秦風一眼。

意思就是說，你一個剛出茅廬的朝廷新官，你還想跟我玩這個，你還沒資格呢！

果不其然！

一語激起千層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原本那些被秦風內涵的文臣士大夫，此刻也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畢竟，都有了個帶頭的，他們還害怕做什麼？

一個個的，如雨後的的螞蚱，話語不斷的往外冒。

「皇上，微臣如今已過半百，雙鬢斑駁，都是大半生為朝廷竭力所至。」

「如今，這秦風小兒口無遮攔，言語中傷老臣，老臣心中實在不甘！」

「為了貞觀盛世，臣等一心為國，從未有過懈怠，沒想到，到老了卻落到這樣的污名。」

「若皇上真覺得秦風所言有理，那大可讓大理寺少卿派人前往老臣家中搜查。」

「但凡有一兩銀子並非老臣俸祿所為，臣即刻撞死在這金鑾殿上！」

「……」

朝堂之上，如同炸開鍋一樣，沸騰不止！

而作為當事人的秦風，只是靜靜的冷眼旁觀滿朝士大夫。

最終，還是難掩嘴角的笑意，不禁「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各位大人，貞觀盛世？」

「你們，不覺得這個詞有點可笑嗎？」

「盛世是什麼？你們是不是對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你們也敢說。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

前者賣慘，後者卻落井下石！

趙節不禁臉色變了變，怒指秦風道：「」好你個秦風，當真是不把眾臣放在眼裡啊！」

面對前輩們的訴說，這小子非但沒有愧疚之心，反而越發肆無忌憚！

不僅不給自己面子，更不給朝廷百官面子。

但凡他認個錯，不就都順著台階下去了嗎？

非要在這裡作死！

趙節大手一揮，繼續開口道：「現如今，我朝國庫充足，米糧仍有餘地，遠遠超過前朝，何故不能以盛世稱之？」

就這？

秦風輕蔑一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那麼敢問趙大人。」

「朝廷有點糧食，就能稱之為盛世？」

趙節一時語塞，硬著頭皮道：「如若不然呢，那何為盛世？」

只見秦風不急不慢的撇了他一眼。

「那我敢問一下，我大唐府庫之米糧，能夠供應天下百姓度過幾個春秋？」

說起這個，這不就扯到趙節擅長的地方了嗎？

只見趙節拍了拍胸脯，擲地有聲說道：「三年有餘，何故不能稱為盛世？」

秦風卻不以為然，繼續問道：「可謂再具體一些？」

「這三年之中，是可以吃飽呢，還是說勉強不被餓死？」

「這……」

趙節頓時啞然。

思索片刻后，才繼續說道：「朝廷之糧，乃賑災所用。天災之年，保住性命已是萬幸，而又何故他求？」

「若是以食之飽腹為前提，只怕這糧食供不應求。」

「但凡有三年粥可以吃，等熬到天災過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好一個慷慨激昂的發言。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百姓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秦風卻是聽不進去了！

不僅嗤之以鼻，更是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有本事你吃三年粥試試？」

又是一語驚人！

原本還是自信滿滿的趙節，瞬間被懟得臉色通紅，無法辯駁！

腦子飛速運轉，還想找個理由辯解。

趙節突然感覺有一道陰嗖嗖的目光看像自己，四目相對，原來是秦風。

這時，秦風冷笑道：「還是說，在趙大人眼裡，讓所有百姓喝上粥，便是所謂的盛世了？」

「若說漢宣帝劉詢，人家是從牢獄一步步走到皇帝尊位，知道民間疾苦，所以才有了漢宣之治的盛世。」

「到那個時候，每人面前有一碗粥，每個人都能夠活下去，改變了人的生死，倒也稱得上盛世。」

「可後世之君呢？」

「就比如說現在，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吃得飽穿的暖已經不是難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了天災，你就給我一碗粥救濟，你覺得你自己很幽默嗎？」

「若以你之言，一碗粥便可稱之位盛世。那後世之君效仿，大唐如何精進，百姓又如何得到更好的生活？」

落下犀利的言辭，卻顫抖著所有群臣的心。

就連坐在龍椅之上的李世民，也不由得冷汗頻出！

一針見血，精彩絕倫！

同樣聽到這些話的李隆基，瞬間像是找到了知音。

連忙道：「曾祖父，朝堂之上大致也是這個意思。」

「以前朝堂上說什麼開元盛世，群臣皆是如此，過分的自我滿足了！」

「現在看到這幾個字，我就覺得好笑，覺得自己當初太愚蠢了！」

看到李隆基發來的信息。

龍椅上的李世民，神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至。

到最後，李世民也是一言不發！

秦風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朗聲說道：「恕微臣直言，盛世之言，不應該出自於官吏之口。」

「天子受民眾追捧，那麼最有資格評判盛世的人，理應也是百姓。」

「是否是真正的盛世，自有百姓評說，旁人沒有許可權，也沒有資格。」

最後一團火，將在場所有喧嘩燒得一乾二淨！

原本還自認委屈的士大夫，現在也一個個閉上了嘴！

【作者題外話】：接著歌聲，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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