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暗戀童淋
包間里,因為提到童淋,便是在那邊點歌的幾個三個男的都放下了手裡的事,湊了過來。
「你家不是給她安排工作嗎?人還沒調回來?」開口的是譚遠青,因為父母在鐵路那邊上班,將他的工作也安排到了鐵路,現在是乘務員。
他個子不高,身材比較矮,長的也不好看,但是工作在同學中算是好的,也讓人羨慕。
他聲音剛落,一旁的欒菲嗤笑一聲,「人都嫁在農村了,還回來幹嘛?」
「嫁到農村?」譚遠青愣住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突然嫁人了?」
包廂里的燈光雖然昏暗,在場的人還是看清楚了他臉上的震驚和失落。
龐榮鵬驚訝的大聲問,「譚遠青,你不會喜歡童淋吧?靠,什麼時候的事?以前怎麼不知道?」
欒菲瞥一眼旁邊低頭的包秀萍,意味深長道,「是你自己笨,咱們班裡誰不知道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童淋寧願嫁個農村人,也沒看你一眼。」
譚遠青起身,冷著臉對季玉樹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說不過甩臉子走。」欒菲聲音追著譚遠青的背影說。
「好了,少說一句吧。」季玉樹說了欒菲一句,起身追了出去。
舞廳門口,譚遠青掏出一支煙點上,用力的吸一口,回頭看到追出來的季玉樹也沒有好臉色。
「童淋結婚的事,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這事說起來還是家醜,又是童麗妹妹,我怎麼好多說。」季玉樹接過遞來的煙,點上后吐了口煙霧,「我也沒有想到童淋下鄉一年就把自己嫁了。」
「童家沒給她調回來?」
「是她自己在農村吃不了苦,村裡正好有個二混子追她,然後她就嫁了。」季玉樹想到晚上看到的一幕,眼裡閃過嫉妒,「童淋回來過一次,家裡安排的工作她要了錢,拿著錢走了。」
譚遠青聽了吸煙越發用力,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當初她下鄉做的決定突然,如果當時我在,我一定會攔著她。」
高中畢業后,譚遠青就按著家裡的安排去上班,等他放假回來,童淋已經下鄉了,他和季玉樹要過聯繫方式,可是季玉樹不知道。
從季玉樹的口中知道童家打算一年後在城裡安排工作,就把童淋弄回來。
所以他一直在等,結果就等來了童淋嫁人的消息。
「欒菲就是那個脾氣,進去吧。」季玉樹見他沉默,勸道。
「我回去了,改天再聚,明天還要上班。」譚遠青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玉樹站在原地,目送著人身影消失在黑暗裡,才轉身,結果就看到身後站了兩個人。
兩個陌生的男人,正打量著他,他看過去,對方立馬吹著口哨走了。
季玉樹一離開,范二就拉著徐海,「這男的在背後講究嫂子呢。」
「看著說法不是個好東西。」徐海回頭呸了一口,「先回去,和東子說一聲,別讓人鑽了空子。」
他們可聽到了,還有個男的等著嫂子回來呢。
舞廳包間,季玉樹自己回來,包秀萍往他身後看,確認譚遠青真的走了,掩飾住眼裡的失落。
欒菲那邊,哪怕譚遠青走了,她還在拿著人打趣,「童麗,童淋嫁到農村太可惜了,譚遠青家裡條件好,要是能嫁給他,童淋可就享福了。」
「童淋有主意,婚事自己做主,家裡知道信她已經領證了。」童麗知道欒菲不是真心為童淋好,就是看笑話,她笑了笑,「遇到喜歡的人,不在乎對方家裡條件,這也是種勇氣。就像我和玉樹,我爸媽只是普通工人,他家勢比我好,我也是高攀,好在他不嫌棄我。」
欒菲笑意淡了些,「這個不用擔心,你不是說家裡要把你安排進文化宮嗎?等你進來,在文化宮裡當老師,和季玉樹在一起,也不會有人說你高攀。而且咱們倆又能天天見面,我雖然在文化宮已經工作一年,可是能談得來的還是不多。對了,你工作的事,家裡安排的怎麼樣了?」
童麗的笑僵了一下,隨後笑道,「我也沒有問過,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也覺得也是,這幾天來了很多新老師,我猜你也快接到通知了。」
「好了,今天是童麗生日,先不說這些。」季玉樹打斷欒菲的話,「應所安應該不會過來了,咱們點蛋糕吧。」
欒菲別有深意的對童麗笑了笑,「對,不說那些,等你進來文化宮,咱們再慶祝,先吹蛋糕。」
童麗的好心情卻早就被破壞掉了,哪怕季玉樹給她安排了過生日,也被欒菲破壞掉了。
吃過蛋糕,一行人才散了。
童麗走在回家的路上,季玉樹知道她心情不好,可他心情也不好。
從看到童淋之後,心情就好不起來。
眼看著要到家了,童麗見季玉樹仍舊沉默,她停下來問他,「你是不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別多想。」季玉樹去拉她的手,被甩開,他一向高傲,也來了脾氣,手插在兜里,「今天太晚了,大家都累了,走吧,我送你回家,有什麼話改天再說。」
童麗看他這種態度,越發委屈,「今天就說清楚。你是覺得我家還沒有給我找好工作,讓你在同學們面前丟人了是嗎?」
晚上欒菲說的那些話,陰陽怪氣的,心裡就堵得慌。
畢業一年多了,同學們都有工作了,只有她還一直在家裡待著。
其實家裡已經找好人了,只是錢被童淋一鬧騰拿走,現在沒有錢,工作自然也沒了。
童麗不是沒有和家裡鬧,可是家裡沒有錢,能怎麼辦?
「童麗,你現在沒有工作,同學們提起工作你很敏感我也理解,但是我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有過想法。」季玉樹道,「走吧,明天我還要上班,先送你回家。」
明天還要上班。
童麗現在約朋友同學出來,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只有她一直待著,像個無業游民,讓一向在同學們面前驕傲的她也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