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不想認就不認
「怎麼了?」陸硯臣給她熱了牛奶,過來見她在發獃,便關心的問道。
「這鐲子。」扶軟拿起那隻鐲子,給陸硯臣看。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
陸硯臣的反應很自然,「我見過,卓奶奶一直戴在手上的,戴了幾十年了。」
扶軟凝眸,她疑惑就疑惑在這裡。
庄思寧為什麼會把她戴了幾十年的鐲子,隨手送給了她,還不讓她知道。
還有那套價值連城的首飾也是,說送就送了。
還有他們對她,似乎太過熱情,熱情得有點不對勁……
扶軟此刻疑惑的,就是這份不對勁的熱情。
陸硯臣把吸管喂到她嘴邊說,「快,趁熱喝。」
扶軟咬著吸管,本能的吸了兩口。
陸硯臣則拿過鐲子,給她戴在了手上,圈口剛好合適,「挺好看的,你喜歡的話就戴著,不喜歡就收起來。」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扶軟咬著吸管跟他說話,「你是不是知道內情?」
不然他為什麼這麼淡定?
「先把牛奶喝了。」陸硯臣晃了晃杯子。
扶軟這才咕嚕嚕的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完,好整以暇的坐著,「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軟軟。」陸硯臣在扶軟面前蹲了下來,拉著她的手,很誠摯的看著她說,「侯正浩並非你親生父親,對吧?」
扶軟渾身一僵,臉上的血色也迅速褪去。
要不是陸硯臣此刻正拉著她的手,她很有可能已經落荒而逃了。
「你……怎麼知道的?」扶軟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
陸硯臣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急忙安撫,「我的意思是,侯正浩既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那就說明你生父另有其人。」
可他才提到這個字眼,扶軟眼神就迅速冷了下去,並抽回了被他拉著的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說,「我不想知道他是誰!」
陸硯臣也沒料到扶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向來情緒穩定,如果不是這件事或者人刺激到她,她不會這麼激動。
他急忙起身抱住扶軟。
可扶軟卻很抗拒,眼睛紅紅的,像只被激怒的兔子,「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是誰!」
「好,只要你不想認,咱們就不認。」陸硯臣安撫著她,「你有我就夠了。」
他軟聲安撫,總算讓扶軟漸漸的平靜下來。
陸硯臣一直把她哄睡著后,才輕輕的出了房間,去書房給卓長風打了個電話,語氣有些凝重的道,「她不願意認親。」
「為什麼?」卓長風有些著急,「你也看到了,我奶奶跟我爸有多著急。」
可陸硯臣的態度很堅決,「我跟你說過,如果她不願意認,你們不能強求。」
「那如果她一輩子都不願意認呢?」
「那就一輩子都不認。」陸硯臣回答得決絕。
卓長風知道,陸硯臣沒開玩笑。
以他那護著扶軟的性子,是極有可能說道做到的。
只是這種情況,他不知道要怎麼跟家裡人交代。
畢竟他們那麼期盼著能早些跟扶軟相認。
……
已經好久沒做噩夢的扶軟,這一晚噩夢連連。
還好醒來時,有陸硯臣陪在身邊。
她往他懷裡鑽了鑽,陸硯臣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安慰,「軟軟,什麼都不要想,不管發生什麼,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說不感動是假的。
扶軟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心裡安穩了不少。
「睡吧。」他在她頭頂落下一吻。
扶軟嗯了一聲,心裡的那點不安終於淡去,勉強睡了個安穩覺。
早上陸硯臣有事出門了,早餐給她溫在廚房,扶軟沒什麼胃口,就勉強吃了一點。
吃過早飯後,她發了一會呆,最後又將庄思寧送給她的那套首飾以及那隻鐲子拿了出來。
她盯著看了很久,可心裡那個坎始終過不去。
扶軟輕嘆一聲,將盒子合上,又放回了保險柜里。
她需要時間去消化,去接受。
但具體是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扶軟剛回到客廳,把窩在沙發里的年糕抱在懷裡,準備看一會兒電視,調整調整心情,陸硯臣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他走得很急,進門的時候動靜有些大,把扶軟嚇了一跳。
扶軟見他氣喘吁吁的,剛要問他怎麼了?
陸硯臣就大步走了過來,將扶軟一把抱在了懷裡。
扶軟怔了怔,直覺告訴她,肯定出了什麼事,不然陸硯臣不會是這種反應。
以前他從外面回來,都會先去洗手消毒,然後才會過來抱她。
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匆忙得連衣服都沒脫就過來抱住了她。
他的力道很重,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但態度又很小心翼翼。
扶軟被迫微微仰著頭,頗有些困惑的問他,「怎麼了?」
「沒事。」陸硯臣聲音悶悶的。
他低下頭,將臉埋在她的肩膀里。
呼吸又重了幾分,但不是平時繾綣纏綿時的那種粗重,而是沉重。
扶軟意識到是出了什麼大事,畢竟陸硯臣又不是那種沒經歷過暴風雨的人。
他會有如此反應,只會是出了很大的事,而且這件事,還跟她有關。
因為只有跟她有關的事,才會讓陸硯臣如此方寸大亂。
她伸手環住了陸硯臣的腰,輕輕的拍了拍后,才溫聲說道,「到底怎麼了?」
陸硯臣是想隱瞞的。
可他的軟軟太聰明了,這件事必然是瞞不過的。
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早晚也會傳到她的耳朵里,陸硯臣只好坦白。
他抬起頭來,鄭重的捏著她的雙手,眼裡全是心疼,「軟軟,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我都永遠堅定的走向你。」
「我知道。」扶軟一直都知道。
陸硯臣這才低下頭,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說,「你還記得候真真嗎?」
「嗯,記得。」她應聲。
「她今天忽然在媒體上曝光,說了你的身世。」
扶軟身子一僵。
這一天,還是來了。
雖然早有預感,但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陸硯臣急忙抓緊她的手。
扶軟臉色有些慘白,她咬著唇瓣,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甚至可以想象,外面對她的評價有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