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追妻火葬場2
不等她細想,門外響起敲門聲。
司黎黎慌忙閉上眼。
握著她手的陸厲臣被敲門聲叫醒,他坐起身子說了一聲,「進。」
是護士,來給司黎黎換吊瓶的。
「陸先生,這是最後一瓶了。」護士動作熟練的更換吊瓶,並跟陸厲臣報備著。
陸厲臣問出了他每天都會問的問題,「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護士說,「已經不發燒了,估計這兩天就醒了。」
這答案並沒能讓男人表情緩和,依舊很冷。
護士又說,「看得出來陸先生很擔心你的女朋友,不用太緊張,退了燒就代表沒事了,會醒來的。」
陸厲臣頓了頓,客套了一句,「謝謝。」
護士有點驚訝,原來這冰山男,也不是一直冷臉嘛。
護士一離開,病房裡又陷入了安靜。
司黎黎心跳如雷,感覺自己有點裝不下去了。
就因為剛剛護士說的那句。
「看得出來陸先生很擔心你的女朋友。」
護士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而他沒有反駁。
這個認知,讓她心跳如雷,心亂如麻。
甚至還有一絲……甜滋滋。
司黎黎又懊惱起來,覺得自己挺不爭氣的。
人家明明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她自己卻潰敗得一塌糊塗。
盧宇說她這種情況叫戀愛腦,還是自我感動型的戀愛腦,最是無可救藥。
好不容易撐到天亮,朱老師來探望司黎黎了。
司黎黎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總算不用裝睡了,她適時醒來,還主動跟朱老師打了招呼,「朱老師,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老校長和朱老師肯定為她操碎了心。
「司老師這是說的什麼話,說起來也怪我,那晚沒保護好你。」朱老師很愧疚,「我都不敢想,你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該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怎麼能怪你和老校長呢?是我自己的問題。」司黎黎急忙解釋。
朱老師突然拉起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的道,「司老師,經過這次的事,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以後我會保護好你的。」
司黎黎有點懵。
主要是病房裡還有陸厲臣在,朱老師就這麼突然拉著她的手,她怪彆扭的,心裡還很慌。
她緊張的往陸厲臣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的笑都僵住了,「朱老師你言重了,是我自己沒有安全意識,跟你沒關係的。」
「不是的。」朱老師急忙否認,「其實……」
他人突然彆扭起來,臉也紅了。
司黎黎腦中警鈴大響。
這人不會是要跟她告白吧!
別整這死出啊,陸厲臣還在呢。
她試圖阻止朱老師繼續說下去,可朱老師像是打定了主意,一鼓作氣把剩下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黎黎,我喜歡你!」
司黎黎,「……」
她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就現在,一秒都等不了。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
司黎黎表情僵硬,朱老師滿臉期許。
陸厲臣……冷嗤了一聲。
像是嘲諷,又像是不屑,「要不我出去,給你們騰地?」
朱老師大概是被戀愛沖昏了頭腦,這才想起房間里還有旁人,臉色漲紅,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不用馬上回答我,先養好身體再說。」
陸厲臣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摔門離開。
他說不出的氣。
好不容易趕走一個宋初和,又來了一頭豬。
不對,她丟下他連夜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別不是為了這頭豬吧?
很好!
更氣了!
陸厲臣說不出的憤然,心口處一團火氣無處發泄,抬腿踢了一腳路邊的花壇。
傷敵五百自損一千!
十分鐘后,陸厲臣又返回病房,他甚至都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朱老師已經走了,病房裡就只有司黎黎在。
他冷著個臉,聲音冷冰冰的,似隱忍著怒氣,「你的朱老師呢?」
司黎黎,「?」
什麼叫,她的朱老師?
「他知道你是個渣女嗎?」陸厲臣繼續陰陽怪氣。
司黎黎,「……」
「他知道你把人睡了不負責嗎?」陸厲臣持續輸出。
司黎黎,「~~~」
偏偏男人又冷嗤了一聲,極盡嘲諷。
司黎黎那點好脾氣全都被他折騰沒了,像賭氣似得,「他很大度,不在乎這些。」
陸厲臣感覺心口處中了一槍。
這次是傷敵一百自損一萬。
他又一次摔門而去。
司黎黎突然有點同情病房門了,也不知還能抗住幾次。
盧宇得知她出事,打視頻電話來慰問。
司黎黎情緒不對,作為閨蜜的盧宇第一時間感覺出來,就問她,「黎黎,你咋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司黎黎嘆了口氣,把剛剛的事跟盧宇說了。
盧宇作為旁觀者,自然看得清局面,「陸厲臣吃醋了吧。」
司黎黎怔了怔,「不可能。」
可盧宇卻一口咬定,「絕對是吃醋了!」
司黎黎有些動搖,「他為什麼會吃醋?」
盧宇聽了啼笑皆非,「男人吃醋還能是為什麼了什麼?在乎你唄,看到別的男人跟你告白,打翻了醋桶,說話開始陰陽怪氣了。」
司黎黎覺得她在危言聳聽。
陸厲臣怎麼可能會吃她的醋!
陸厲臣怎麼可能會在乎她!
下午,陸厲臣又回來了。
帶來了司黎黎最喜歡吃的年糕。
司黎黎偷瞄過他,表情依舊有些冷硬,跟座大冰山似得,一點也不可愛。
嘴巴還毒。
她剛吃了兩口,陸厲臣就說話了,「一個男人若是在乎你,是做不到大度的,別又被騙了,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有宋初和這個前車之鑒,還沒看明白,長點心吧。」
司黎黎愣是被年糕給噎住了。
她就說盧宇在危言聳聽吧。
聽聽這男人狗嘴裡吐出的象牙,她氣不活了。
當下就放下年糕,繼續賭氣,「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管吧。」
陸厲臣本就是反覆克制著憤怒,還給她買了她喜歡吃的年糕,換來的卻是這樣的態度。
冷眸里像是結了冰,一點墨色暈開,冷而幽深,「對,是我不該來的,我就不該聽說你出事,就顧不上危險去找你,我就應該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