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南都:末世繁華 第62章強賭灰飛煙滅
第二天,李曉君正在天井裡練瑜伽,翠雲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見她如此殘忍地折磨自己,不由得失聲道,「小,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呢?」
李曉君擦乾臉上的汗水,笑道,「我在鍛煉身體呢,之前不是說了我要跳舞嗎,這身體太僵硬了,必須好好練練才成。」
翠雲道,「那也不用這麼折磨自己啊?」
李曉君心道這還是好的呢,你是不知道老娘小時候吃的那些苦啊,真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啊,特別是寒暑假之後開學的第一堂課,全班沒有一個能正常走路的啊。
「沒事,我每天練一點兒,等我的腳好了,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就可以跳舞了!」
翠雲疑惑道,「可是,小姐,你也不會跳舞啊。」
「誰說我不會了?」李曉君心說老娘三歲就開始上舞蹈培訓班,五歲就登台表演,小學就上電視了,你居然敢說我不會跳舞?
她還想多說幾句,才想起自己已經死了,現在這副皮囊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隨即尷尬一笑,裝出一副港台腔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跟你港啊,你不要對外人說哈,我上次撞昏死過去之後在夢中遇到了一個仙人,他帶我神遊太虛幻境,教了我很多絕技,跳舞只是小意思而已的啦。」
翠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啊……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李曉君吹噓了幾句,又小聲叮囑道,「這事千萬不要說給別人啊,否則世人以為我是妖孽,把我拉出去一把火燒死了可就完了!」
翠雲忙點頭稱是,隨即又問,「小姐,你真的會跳舞啊?」
「當然是真的啦,我怎麼可能騙你呢?」李曉君說罷隨便做了個大擺錘的動作,問道,「怎麼樣,好看不?」
翠雲見她又是抖胸又是扭屁股,臉刷地羞紅了,捂著眼只露出一條縫來,急道,「哎呀,小姐啊,快別跳了,羞不羞啊!」
李曉君又跳了一個八拍才停了下來,問道,「你進來做什麼,是不是外面又有人來送銀子了,長得帥不帥?」
她現在有了柳如是這個大金主,已經不缺錢了。又間接地有了錢謙益這個大靠山,也不怕人鬧事,因此對訪客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沒有錢又長得丑的她才懶得虛與逶迤呢!
翠雲搖頭道,「沒有,沒有。聽小伍說,那個鄭公子擺了個擂台,這幾天正在到處搜集名聯呢。」
「哦,有點兒意思啊!」李曉君笑了笑,這事柳如是早就告訴她了,她其實很想出去看看,但腳上纏著紗布行動十分不便,只得放棄了。
「啊,好無聊啊!」李曉君打了個哈欠,對翠雲道,「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翠雲反問道,「小姐想玩什麼遊戲啊?」
李曉君想了想,頓覺有些悲苦,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月了,她還沒出過門,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洗澡,就是跟著師父學戲文、給柳如是講《射鵰英雄傳》,自己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江湖兒女啊,居然被硬生生地逼成了一個才女,這……讓我情何以堪?
「欸……我想刷抖音!」李曉君嘆了口氣,「可惜你們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腦和手機!」
翠雲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是刷……抖……音?電腦和……手機又是什麼啊?」
「算了……不說了!」李曉君繼續唉聲嘆氣,又問道,「你說我把媚香樓改造成酒吧怎麼樣?」
翠雲繼續一頭霧水,「酒吧……是什麼?是喝酒的地方嗎?」
「我真的不能泄露天機了!」李曉君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先做一副麻將出來,「去把周叔叫來,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周斌這兩天在處理蚝油配方的事,媚香樓半個月沒有送鮮油過去,雲集樓坐不住了,就派曹五爺出來洽談,表示願意出一千兩銀子買下這個配方。李曉君覺得這個價格有點兒低,咬死了要五千兩,經過幾輪的扯皮,李曉君已經把價格降到了四千兩,但云集樓那邊只願意出兩千兩,雙方就這麼僵持著,已經交鋒了好幾輪,最後以三千兩的價格成交了。
周斌這幾天在教授他們煉油之法,聽了李曉君的描述,遲疑道,「小姐說的這個麻將是不是就是葉紙牌?」
李曉君點頭道可,「嗯,是有點兒像,但又有些改進,你照做就行了,做好了我再教你們怎麼玩,比現在的葉紙牌好玩多了。」
麻將古已有之,在宋朝已經有雛形了,到了明朝再次進化,有的地方叫馬吊,有的地方叫葉子牌。李曉君在貞娘的房間里就發現了不少,只是還不成系統,規則也五花八門,沒有一個統一的玩法。為此,她決定做一個中國休閑娛樂行業的推動者,穿越一趟,好歹也要讓人記住不是?
因為工商業發達、政府又十分弱勢、大明的士紳在東西方貿易中賺了很多錢,因此明朝的娛樂業十分發達,不論高官顯貴還是販夫走卒沒事的時候都喜歡賭兩把。有這樣優質的群眾基礎,李曉君相信,她發明的麻將一定會迅速地風靡全國的。
周斌聽她說起麻將的玩法不禁想起貞娘以前濫賭的事情來,猶豫了半晌還是委婉地勸道,「小姐,賭錢不好,咱們現在掙錢多不容易啊!」
雖然是個川妹子,但李曉君對打麻將並不十分迷戀,她更喜歡五星級酒店、夜店和酒吧,只有在實在無聊或者客戶有需要的時候才陪他們打幾圈。不過現代人都有一個怪癖,就是聽不得別人的意見,即使自己根本不佔理,即使別人說得是對的,也不想聽,因為這樣才有個性嘛。
看著他那張猶如便秘的臉,李曉君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放心吧,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強賭灰飛煙滅,這個道理我懂,快去做吧,我等著用呢!」
周斌沒法,只得照做了。
咳,這個小姐以前總是板著一張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撲克牌臉,讓人不敢親近。現在倒是愛說笑了,也經常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但骨子裡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聽不進去任何人意見的偽官家小姐!
老漢本不過是失了地的流民,能得他們母子厚愛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錢是她掙的,她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吧。
想到這裡他就釋然了,欸……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