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交戰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交戰

但那血宗弟子豈會就此坐以待斃,隨著他的一聲大吼,身體上的血紋更加深了幾分。又是一陣狂暴的血氣爆發,面對來勢洶湧的寒光,他不僅沒有躲閃,反而高舉手中大劍,迎著落下的寒光逆流而上。

霎時,一陣聲浪以此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激起滿地的枯葉漫天飛舞,不少沼澤之水也被揚起,而此二人在兩兵相接之後便始終保持著上下相互僵持的姿態,兩人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烈,勝負就在這一招之間。

冰扇大開,扇骨之上堆積的堅冰如同山嶽起伏一般盤踞其上,扇面上的冰雪彷彿將要透體而出,寒氣逼人。

而下方的大劍同樣不逞多讓,赤色的血氣附著在劍鋒之上鮮艷欲滴,正化作一道道利齒撕扯著不斷侵入的寒氣。

此時誰都沒有了退後的可能,誰先力竭,誰便落敗。

血宗弟子以自身血氣為代價,映雪宮弟子卻是有藥物輔助,兩人修為大致相等,終歸是冰雪佔了上風。

漸漸地,那血宗弟子身上磅礴的血氣開始消退,他所進化的身體也開始變回原樣,眼看就要敗下陣來。見此機會,那映雪宮弟子一鼓作氣,聚起全部力量一擊斬下,誓要將對方化為自己的刀下亡魂。

最終,這一道寒光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將沼澤之水從中斬斷,濺起的水花還未落地便凍結成了冰霜,滿滿落了一地。

而那血宗弟子卻是及時地被一位帶著修羅面具的魔道弟子給救了下來,得以撿回了性命。

這時一枚赤紅色的令牌卻從他的懷中緩緩飛出,落到了那名映雪宮弟子的面前,它的色澤也由原本的赤紅色逐漸變化為純白,赫然又是一枚天機令。

原來他們在此地展開爭鬥所為的就是天機令的歸屬權,雙方交戰,誰贏誰便能得到對方手中的天機令,直到一方沒有人再能站出來為止。

這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有效解決正魔對抗的辦法,畢竟雙份陣營的組成也沒有那麼牢固,若是展開混戰,這裡的人至少要死上一大半不說,奪得天機令后同盟之內很有可能會因為分配不均而再次交戰。

「應無極,插手戰局,你可是違反了規定。」

說話之人是一位來著天樞峰的師兄,青崖曾經聽花青兒說起過,此人名為上官宥,在上上屆入門擇時大會之時被掌教真人收為親傳弟子,修為已至金丹巔峰。據說他體質特殊,很有可能此生都無法突破元嬰,但若有一日他結嬰成功,則實力可直追神動期修士,這一次的五方大會是他能否突破元嬰的一次大好機遇。

「上官宥,你不會沒有看到是你們的人先出手的嗎,現在只不過是雙方扯平了而已。」

那位名叫應無極的魔道弟子帶著詭異的修羅面具,一身玄甲,手握腰間一柄長刀,長刀古樸而內斂,但其上兇惡殺氣卻止不住地溢了出來。

此人既非靈降宮弟子,也非神巫教之人,更不屬於其他門派,也不知是哪方勢力,才能培養出一位如此狠厲的角色,看來魔道的力量遠比如今所知道的更為強大。

眼見映雪宮又奪得了一枚天機令,天火城的弟子也按捺不住,其中一位手持一柄烈焰戟的弟子自告奮勇,又和一位魔道弟子交戰在了一起。

青崖帶著靈木樨穿過了人群來到了天隕弟子之中,恰好沈別雲轉過身來,看見了前來的青崖二人。

「青崖師弟,快過來,你可算出現了,怎麼半個月了一點蹤影都找不到。」

得見青崖歸來,天隕眾人都放心了不少,上官宥也走到青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來了就好啊,師弟,你的天機令找到了嗎?沒有的話,等一會兒挑個差不多的上去打一場,師弟的本領我可是一直有所耳聞。」

人如其名,上官宥在面對同門師兄弟的時候,非常寬厚,平易近人。

「回師兄,機緣巧合,我已經取得了天機令,這些時日以來一直被困於一處秘境,直到昨日方才脫身。」

「看來真的如沈師弟所言,青崖師弟洪福齊天,想必此番又是一場機遇,哦,對了,不知這位姑娘是……」

此時天隕眾人才注意到了青崖身邊的靈木樨,青崖也藉此機會向大家介紹了一番。

「這位是靈木樨靈姑娘,在秘境中多虧了靈姑娘相助我才得以逃生,還沒來得及謝過她呢。」

「散修靈木樨,見過諸位天隕師兄師姐,有幸承蒙青崖的照顧我才能絕處逢生,要謝也該是我謝他才對。」

靈木樨學著中原的禮儀見過了天隕眾人,這一次她倒是熟絡多了。

「靈姑娘一介散修,竟能在如此年紀便踏入金丹之境,果真不凡,不知姑娘可否有意願來我天隕,相信在天隕姑娘的天資一定能得到更好的教導。」

如此年輕的金丹,還是一位散修,簡直就是滄海遺珠,也難怪上官宥一見她便想要拉攏她。

「多謝師兄掛懷,只是小女子山野之人,登不得什麼大堂之雅,還是不給大家添麻煩了。」

見靈木樨沒有入門的意思,上官宥自然不會強人所難,囑咐青崖照看好她之後便繼續關注場地中央的對決中去。

也許是前一場的勝利讓那名天火城弟子放鬆了警惕,也許是對手的陰寒功法克制於他,隨著戰鬥時間逐漸拉長,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已經疲於交戰。

最終對手的九節長鞭打穿了他的護身火焰,若不是他動作快了一步,怕是要當場被穿個透心涼。

而在他落敗之後,原本屬於他的那一枚天機令也自動飛到了對方的面前,被人毫不客氣地收下,轉身離去的時候那人還不忘比了一個你太弱了的手勢,直把他氣得再次起身就要和對方拚命,好在最終還是被攔了下來。

總體看來場上的局勢勢均力敵,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勝負,青崖已經獲得了天機令暫時沒有上場的打算,此時他的目光正在人群中左看右看,環視了一整圈,發現好像少了個人。

「沈師兄,江師姐未曾與你們相遇嗎?」

青崖沒有見到江凝的身影,便上前問問沈別雲是否知道她的去向。

「她和你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想應該是遇上什麼事情給拖住了,不過師弟你不用太過擔心,現在的江凝師妹只怕我都不是她的對手,加之她又有寒星傍身,不會出什麼事的。」

話雖如此,但見不到人青崖始終免不了有所擔心,但眼下也不知道她到底身在何方,只能繼續在此等候,希望她能早些找到這裡。

「喂,你好像很擔心你那個師姐啊。」靈木樨用手臂捅了捅青崖。

「同門之誼,我自然是會擔心的。」

「那,要是我不見了,你會不會也像這樣擔心我?」靈木樨將雙手放在背後,食指交叉扭捏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不見了,我自然是要擔心的,而且還會更擔心一些,江凝師姐聰慧過人,遇事沉著冷靜……哎呦,怎麼了這是。」

青崖話還未說完,後腿處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腳。

「你的意思是我比較笨嘍。」

靈木樨雙手插著腰,正一臉惡狠狠地瞪著青崖。

「我可沒說哦,是你自己說的。」

青崖正躲在人群中和靈木樨說話,正想著要不要自己先行離開去找江凝,卻不想已經有人將矛頭對準了他。

「那個誰,躲在別人身後和姑娘家眉來眼去的那個,就是你,別看了,出來。」

起先青崖還未曾注意,直到沈別雲提醒后才發現正有人指著腦袋想要挑戰自己,見自己不理會他,便一直在那罵罵咧咧。

「你已有天機令在身,大可不必答應他的挑戰,至於他的挑釁之言,完全不必理會。」沈別雲在他身旁小聲說道。

青崖看向那人,似乎是一位神巫教的弟子,一身築基巔峰的修為,面目猙獰,手臂上還纏繞著一條翠綠色的小蛇,正和它的主人一同盯著青崖的方向,吐著那鮮紅的信子,似乎已將青崖視為囊中之物。

「這位道友,我們近來可有恩怨,為何偏偏選我呢?」

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弱的樣子嗎?

「從一開始就躲在女人的身後,只知道一個勁地賠笑,一看就是被包養的小白臉,你的金丹怕是強行用藥物催生出來的吧。」

這番話語一出,還不等青崖回答,身旁的靈木樨已經捂著嘴笑個不停,完了還用手在青崖的臉上拍了拍,倒是真有幾分女主人的姿態。

「去吧,小白臉,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哈哈哈。」

「你別把口水呼我臉上啊喂。」

青崖根本沒有理睬那人的叫陣,反而是用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擦了幾下,然後作勢要呼到靈木樨的臉上去。

「滾蛋吧你,我的口水擦你臉上都是香的,你還不識好歹了。」

靈木樨一把拍掉了青崖伸過來的手掌,又輕輕地在他腳上踢了幾下。

這邊兩人還在打鬧,而另一邊被無視之人已經怒髮衝冠,自己上前挑戰,那小白臉竟然還在打情罵俏,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憤怒的火焰一經燃起便迅速替換了他的理智,也不管青崖還未下場,也不顧以己之長攻其之短,抬手放出一陣綠色的毒煙,連同著手上的小蛇一齊向青崖攻了過來。

劍盪天外雲,

突然一陣狂風平地而起,將那一股極速前進的毒煙吹散,眾人只見狂風之中閃過陣陣劍光,當風消雲散之時卻見青崖似乎根本沒有離開原地一般,只是那被斬成了幾節的小蛇和那名神巫教弟子身上七零八落的衣服告訴大家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戰鬥便已經結束。

一枚翠綠的天機令從他懷中飛至青崖面前,光華也轉換成了一片金色,青崖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一次花青兒沒來,這枚天機令正好可以給她。

「為什麼,你才金丹初期,卻那麼快……」

那神巫教的弟子只是被劍氣擦傷了幾處,但是當眾衣物被毀卻讓他羞愧難當,他更是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青崖能這麼快,難道這一扇門的間隔,當真有如天塹不成?

只是從始至終青崖都沒用正眼看過他。

「回來,別在那丟人現眼了,就你還想用激將法,輕而易舉便被人家激怒得腦子都沒了,亂七八糟的招式一股腦全出了,還以為自己很猛對吧。在別人眼裡卻是一身的破綻,若不是他劍下留情,你早就死了。」

應無極雖然對他頗有苛責,卻也道出了他失敗的關鍵所在,那人面對應無極似乎顯得尤為謙卑,連連點頭稱是。

青崖本以為解決了一個麻煩之後便不會再被打擾,誰知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又是一位血宗弟子走了出來將劍鋒指向了青崖。

「小子,老子名叫薛岳山,乃血宗之人,告訴你,你別想躲,方才那神巫教的傻子只是中了你的計謀罷了,這也足以說明你的本事平平無奇,不然,為什麼連正面較量的勇氣也沒有。

你放心好了,小懦夫,在你入場前,我是不會出手的,你要是怕了的話,就躲一直躲在女人身後好了,哈哈哈。」

那血宗弟子將手中一柄細劍收到了身後,就站在那裡一臉鄙夷地看著青崖,從他身上發出的氣息來看,此人的實力應該是剛剛觸摸到金丹的瓶頸。

既然躲不過,還不如一勞永逸,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更何況,自己接連著被人稱為小白臉,小懦夫,就是泥人也生出了三分火氣。

原本魔道一方的眾人還在跟著薛岳山一同鬨笑,卻見對面人群中的青崖一個瞬閃便來到了場地中央,頓時所有的笑聲全部啞然。

誰說他本事平平無奇的?單說這樣的速度在座的有幾人能趕上,更別說打起來會怎麼樣了,還好我穩了一手,不然就是上去送天機令了。

不止一個人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就連場上的薛岳山同樣如此,但豪言既出,此時若是後退豈不是成了笑話,現在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別慌,這小子只是速度快而已,金丹初期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我用上底牌,不一定會輸。」

薛岳山這般告訴自己,額頭不自覺地冒出了顆顆汗珠,而他的對手卻是站在原地風輕雲淡。

「別緊張,你能撐過一招,算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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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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