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報復
容丹眼前一亮,不顧自己的手腳摔得疼痛,走上前去和裴無衣告狀。
容丹道:「裴無衣,這些人欺負我,你給我打他們!「
裴無衣臉色黑沉,問道:「為什麼?「
容丹連忙解釋,「因為他們逼著我煉製丹藥,還將我從房樑上摔了下來,還大半夜的嚇我,還提著我的衣領,勒到了我的脖子。還摔得我疼死啦!」
容丹說完,還惡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驚蟄。
裴無衣冷聲問:「就因為這些,所以你在洛煙的丹藥裡面下毒嗎?」
容丹眼底一陣心虛,有些弱弱地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會是聖女失心瘋做了什麼傷害人的事情了吧?
那她可真的有點責任了.......
容丹不等裴無衣回答,連忙說道:「我又沒做什麼,那葯也不是毒啊,我就是小小報復一下,誰讓繁蕪她.......」
「住口!」
裴無衣怒喝一聲,失望地看著容丹,「沒想到,你還是這般歹毒!」
「我.......」
容丹委屈了,難道只允許別人欺負她,她不能還手嗎?
再者了,她要真的是歹毒,現在聖女早就死了好吧!
裴無衣用一雙容丹從未見過的冰冷目光看著她,讓她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容丹下意識後退一步,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好危險,這些人不會要殺了她吧?
裴無衣一把將容丹拽到自己面前,好看的眉眼此時因為用力有些猙獰。
容丹往後掙扎著,臉上卻很是倔強,「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幹了壞事跑嗎?」裴無衣冷聲道:「洛煙要是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把解藥交出來。」
裴無衣將她的手拽疼了,容丹掙扎著想要抽回,無語道:「激動什麼啊,要不了一刻鐘就能好了。」
裴無衣氣喝道:「不知悔改!人命在你的眼裡就這般輕賤嗎?」
容丹煩死了。
她不就是一報還一報嗎?什麼叫她覺得生命輕賤了?
繁蕪從屋內走出來急急道:「太子殿下,不能再等了。」
裴無衣拉著她手腕的手又緊了緊。
他的眼中有掙扎,有怨氣,還有一些複雜的情愫,容丹看不懂。
只覺得厭煩。
容丹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裴無衣深深看她一眼,聲音忽地低了下去,「洛煙因為你出事,你得救她。」
「她比我厲害,我怎麼救?」
「去吧。」
裴無衣將她甩開到繁蕪的面前,繁蕪又拉著她的衣袖,將容丹用力往裡面拉。
容丹氣得亂叫,「我自己會走!我又不會跑,你們這麼用力幹什麼?」
「別費心思了,你跑不了的。」
繁蕪說著,用權杖敲了敲容丹的後腦勺,她頓時覺得自己沒了力氣掙扎。
裴無衣一直看著容丹進去,這才低下頭,重重喘了一口氣。
他握了握拳,只覺得周身有些無力。
驚蟄上前來說道:「方才那座宮殿坍塌,有二十個宮女不見了,十個宮女死亡。」
裴無衣問:「還有何損傷?」
「沒了。」驚蟄說道:「要不是聖女及時趕到,以一人之力抗下三根柱子,只怕那宮殿要整個坍塌,砸死裡面八十餘人。」
裴無衣太陽穴跳了跳。
他是相信如今的容丹不會再存了害人的心思,儘管當時繁蕪反對,讓人試一下,但是裴無衣拒絕了。
誰知,洛煙服下沒多久,就忽然不正常起來。
宮殿內沒有其他的人,等他趕到的時候,只聽繁蕪說司洛煙當時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胡亂的攻擊起來。
她擔心會傷到了無辜的人,所以選擇自殘。
可是沒想到,還是靈力外泄,砸到了偏殿那邊下人的居住房間。
司洛煙便顧不得自己身體不能使用靈力,急著去救那即將坍塌的宮殿,抗下了要倒下的柱子,這才讓她內傷嚴重。
裴無衣想起繁蕪說的話,一個人的本性是什麼樣子的,不管她有沒有失憶,都會是原來的樣子。
所以,師尊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她還是可以隨意的讓別人死。
裴無衣很後悔。
他不應該相信師尊,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因為她而死去。
裴無衣道:「將裴玉宮裡面的東西都撤了,她什麼時候讓洛煙療養好,什麼時候回去。好生盯著。」
「是。」
容丹看見了床鋪上面昏迷的聖女,確實挺美的。
身後,繁蕪推了她一把。
容丹撲倒在地上,四周立刻亮起來無數的金色符籙,立刻將她困在了其中。
她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按在地上,甚至她的頭,也抬不起來。
繁蕪靠近那床鋪,對著司洛煙的臉部上空畫了什麼,很快,她便睜開了眼睛。
繁蕪推到了門口處,在周圍設下了陣法,將整個宮殿封閉住。
司洛煙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容丹,勾了勾唇角。
司洛煙嗓音低緩,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眼底中的寒意,光聽著這聲音就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女子。
「真難得能夠看見你這般弱小的樣子。」
容丹皺了皺眉頭,看著她心中升起一絲戾氣。
她動了動心思,只覺得有一股強勁的力量似正在往腹部聚集著,隱約要傳到她的四肢百骸。
可這時,鎖骨處掛著的珠子忽然散發著光芒,猛地拉著她的脖子,讓她趴在了地上。
容丹的下巴著地,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司洛煙很滿意她這個樣子,笑意越發的深刻,「來吧,我現在很需要你。」
司洛煙只輕輕勾了勾手指,容丹整個人瞬間騰空在半空中,隨即,一道紅色的靈力從她脖子處的珠子裡面往外不斷溢出。
那些紅色的力量形成了一道絢麗的紐帶,從容丹那頭連接到了司洛煙的掌心。
容丹只覺得像是有什麼在不斷的從自己的體內抽離著,她也越發的虛弱,空虛.......
不過也沒多多久的時間,司洛煙像是吃飽喝足一般喟嘆了一聲。
司洛煙說道:「還是有點少。」
繁蕪恭敬道:「不必著急,如今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了那麼強大的靈力。」
「哼。」
司洛煙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容丹失重一般砸到了地上,疼的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意識有些不清醒。
司洛煙站起來,睥睨嘲諷的眼神覷著她,「讓她多煉製一些丹藥。另外,最好不要讓她在師兄的眼皮子底下。」
「是,我會勸說。「
繁蕪又猶豫道:「我看著太子對她有些不同,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司洛煙淡淡一笑,「她不會是我的對手,假以時日,師兄只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繁蕪點點頭,「我會協助你。」
「那你打好掩護,我的團團又餓了,那些根本不夠塞牙縫的,我得出去一趟。」
「去吧。」
繁蕪將陣法打開了一個口子,看著司洛煙從殿中消失。
隨即她走到了眼神迷離的容丹面前,繁蕪想了想,將手中的權杖對準了容丹脖子上的珠子上,
輕聲呢喃著的咒語從繁蕪的口中不斷飄出,飄到那珠子上面,黑色光亮一閃,本來暗淡的珠子變得有了光澤。
容丹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床鋪上面,身上也換了一身更好的綢緞。
一睜開眼睛,就見到床前站著一個頎長挺拓的身影。
裴無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闔著的眼神似裹著無數暗潮。
容丹撐著手臂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虛弱無力,喉嚨乾涸發疼。
裴無衣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睡得好嗎?」
容丹皺皺眉頭,看了一眼裴無衣。
裴無衣又道:「讓你煉製丹藥為洛煙療養,你自己在這裡睡覺?還搶了洛煙的床?」
容丹有些迷糊的甩甩頭,昨晚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
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師兄,不必怪她,是我讓她上去休息的。」
白色的身影走了過來,坐在床前。
司洛煙臉色有些蒼白,給容丹遞了一杯茶,溫柔的沖她笑了笑,「你的丹藥我吃了,多虧了你我才能醒過來。」
容丹看了一眼那茶水,沒接。
「不知好歹!」
裴無衣甩了甩袖子,扭頭出去了。
司洛煙將被子撂在了容丹身上的被子,滾燙的水透過薄被燙的容丹又是擰眉。
而司洛煙已經快步跟著裴無衣走了出去。
司洛煙道:「宗主確實作惡多端,不過現在也挺好,我也希望有人能夠更好的幫助到師兄。不像是我,沒怎麼幫助師兄,最後還給師兄添麻煩。」
裴無衣停下腳步,目光在司洛煙虛弱的臉色轉了轉,「洛煙,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裴無衣沒想到,一向是善良的司洛煙見到了師尊,居然沒有多反對這件事。
這些事情確實是驚蟄做得不對,他也一直擔心善良的司洛煙會有其他的想法。
司洛煙抿著唇,上前一步站在裴無衣的面前,微仰著頭,將自己柔弱的臉盡數暴露在裴無衣的眼底。
「師兄,你也不必自責。我聽長老說了,宗主遲遲不能突破化神期,是因為她是在作惡太多。如今她在雲蒼國,也是在贖罪。希望她造福了蒼生,她自己也能順利的渡劫。」
裴無衣想了想,覺得司洛煙說得對。
如果容丹能夠多做善事,說不定真的能夠順利的渡劫,也不必在化神期磋磨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