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常氏心裡的疑惑
「蕭家媳婦兒,這野豬肉給我割十斤,我拿回家熏著能吃很久呢。」
就在大傢伙安靜的時候,秦玉蘭的聲音響了起來。
「給我割六斤。」
秦玉蘭的聲音剛落,李菊花的聲音也響了。
緊接著,吳文他老娘吳氏也喊了一嗓子,「蕭家媳婦兒,老婆子我也要六斤,這一斤比鎮里少兩文錢不說,還不用走那麼遠的路,多好的事兒啊,一個個的沒眼力見兒。」
吳氏,是村長吳堂持的二嫂,在村裡不說輩分有多高,就憑她乾脆利索的性子,和不拖泥帶水的處事,讓村裡不少人對她那是一個服氣。
此刻她一聲而出,那想接著說話的婦人立馬噤聲,然後一臉憤憤不平的瞪了郭笑笑一眼,跺了跺腳,轉身走出了人群。
有這三人帶頭,反應過來的人們紛紛報出了自己需要的斤兩,呈婉言拿著刀快速的划拉著。
看著呈婉言的這一波操作,距離得近的人頓時呆了。
這一刀下去,斤兩有那麼准嗎?
一個漢子覺得不可思議,直接走上前拿起分好的肉掂量起來。
臉上不相信的表情還沒有褪去,就又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男人不語,心急的村民開口詢問:「吳老二,怎麼樣?你手裡那塊肉多重?掂量出來了嗎?」
男人聞聲回神,放下手裡的肉,又拿起另一塊。
這一塊他若是沒有記錯,應該是三斤重。
拿起一掂量,嘿,好似真的是三斤呢,忙開口喊道:「大勇哥,把你家那稱借來用用。」
「嗐,我帶著呢,拿去。」說著,一個漢子把肩膀上的稱遞了過來。
吳老二麻利的一稱,然後咧著嘴道:「剛好三斤,不多不少。」
「真的啊?」
「吳老二,稱一下那塊,就是那邊那塊。」
隨著說話人的手指看去,吳老二拿起那塊肉看向站在一邊的呈婉言,「這位夫人,可知道這塊肉是多重?」
「六斤。」
吳老二點頭,將肉掛在稱勾上一稱。
果然。
剛好六斤。
「神了,哈哈,真是六斤,不多也不少。」
「哇。」
「真是神了啊…」
「這人是那蕭家媳婦兒的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厲害?」
「不知道。」
「好像是剛來兩天,不認識。」
「……」
見狀,吳堂持佯裝咳嗽了兩聲,「好了,把肉拿上各回各家,別在這圍著了。記得把錢給了啊,這野豬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獵到的。」
「哎,知道。」
「放心吧,村長。」
說著,一個接一個的拿著自己買的肉,銀錢放下,家去了。
「秦嬸子,這肉你提著,可不許和我客套。我們一家以後還得在村裡住著,少不得勞煩嬸子你們的照顧。」說著,郭笑笑把那塊五斤的肉塞在了秦玉蘭的手裡。
秦玉蘭連忙推脫,可奈何郭笑笑的力氣不小,愣是沒有留下,只得看向自己男人。
吳堂持知道,自己就算拒絕,這塊肉也會出現在自己家裡,索性就點頭接下來。
「老婆子,拿著吧,以後多看顧一下他們娘幾個。」
「哎,成。笑笑啊,以後有啥事兒你就說,嬸子能幫的一定幫。」
看著她笑眯眯的神色,郭笑笑自然而然的應了。
待他們離去,郭笑笑這才看向呈婉言,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呈姐姐就是厲害!」
呈婉言笑笑,指著剩下的野豬肉說道:「小姐,這些您可有什麼打算?」
「這幾天蓋屋子不用買肉了,明兒把豬頭和豬蹄清理了再說。」
「成。小姐,銀錢。」
「呈姐姐收著吧。我困了,先回屋了。」
看著郭笑笑玉手一揮,就朝著屋子走去,呈婉言淺淺一笑,隨即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擔憂:「娘,小姐她真的變了。」
「唉…」
隨著這一聲嘆息,常氏擔憂的看了看郭笑笑的屋子,然後搖搖頭道:「先把這些搬進屋,明兒早起再收拾。」
「嗯。娘,我來就好,您先去歇著。」
「不用,一起搬,快一些。」
「好。」
婆媳兩收拾好了這才進屋,斜靠在床頭低聲說著話。
「娘,這家裡的四個孩子,最小的看不太明白,其餘三個的身上總覺得有點什麼。」
「嗯。小姐讓那兩個丫頭跟她一個屋,這是真拿他們當自己孩子了,可小姐才十六,她還是一個孩子啊。」
聽著常氏略帶著惆悵的話,呈婉言輕咬了咬嘴唇,問出了一句:「娘,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
聞言,常氏眼神一動,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說道:「我一個老婆子,能夠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們?趕緊睡吧,明兒還有事做呢。」
見常氏岔開話題,呈婉言知道,這是不想提起來啊。
可她心裡有些打鼓,她是被夫人從一處黑暗中帶出來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護好小姐,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麼。
反觀常氏,從說了那一句之後,就沒有再說一句話,緊挨著的雙眼讓人覺得她此刻已經睡著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如今正經歷著翻江倒海,涌著驚濤駭浪。
如今的小姐,和這三年間的小姐,那是天壤之別。
而且,習武的天賦,好似更好了。
一開始,它還以為這是誰假扮的,可她觀察了那麼久,愣是沒有發現是誰假冒了她家小姐。
若是這樣,那真的會是它家小姐回來了嗎?
小姐渾渾噩噩了三年,在及笄那天昏迷,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好似就有些不同了。
這難道,真的是她家小姐回來了?
夫人說的死劫,難道就是指那一次?
……
躺在身旁的呈婉言則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在心裡思索著…
突然,呈婉言一骨碌坐了起來,低聲說著:「哎呀,小姐的劍還在我這裡。」
呈婉言這一動,閉著眼睛的常氏頓時一驚,眼裡閃過一絲冰涼,待聽到她口中的話時,眼裡閃過一絲無奈,復又閉上了眼睛,心道:這丫頭一遇到小姐的事,就一驚一乍的。
有時候就像一個炮仗,一點一個準,炸的人雞飛狗跳的。
也不知道夫人怎麼把這麼個性子的人,安排在小姐身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