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往事
「丑蛋，我娘睡著了。」
「等我娘醒了，我就給我娘說，我鐵定給荷花買頭花戴。」
丑蛋猛點著頭問：「那你還去和我們玩兒不？」
「去。如果還玩兒拜堂，荷花只能和我拜，不能和其他人拜。」
丑蛋兒拍著胸脯說：「放心，咱家妹妹已經和你拜堂了，怎麼可能還和別人拜呢。走吧，荷花肯定等急了。」
「嗯嗯，走。」
兩人說著，撒開腳丫子就跑遠了。
屋裡的錢氏緩緩起身，走到門邊伸出頭四下看了看，見院子里沒人，疑惑的嘀咕：「怎麼會沒有人呢？」
「剛剛還聽到金寶的聲音，怎麼會沒人呢。」
說著慢慢走了出來，四下找了找，確定沒有人，然後又走回屋躺下，心裡思索著，怎麼才能處理掉那四個小崽子…
同一時間。
洛城。
一座高牆府邸。
一中年男人臉色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之人，厲聲喝道：「本侯爺說什麼來著？」
「本侯爺告訴過你們，暫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現在怎樣？」
「帶走那四個崽子的人是不是叫楊雲山？」
「是的，侯爺。」
聞言，中年男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盞都被震落在地，成了碎片。
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是這個楊雲山，他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
「傳令下去，一定要給本侯爺找到這個楊雲山。那個村子里的崽子，不管是不是本侯要的人，都不能留活口。必要的時候，那個村子也沒有必要存在。明白？」
聞言，地上之人連忙應聲，「是是是，屬下明白。」
見狀，中年男人冷眼看了他一眼，這才開口詢問：「那個婦人可會耍什麼花招？」
「回侯爺，不會。她的小兒子還在我們手裡，而且屬下安排了人一路跟著她。」
中年男人輕點著頭「嗯」了一聲，復又拿起桌子上的幾張紙看了起來，全然沒看見自己的屬下還跪著。
一刻鐘之後，中年男人扭頭看著地上的人，「這上面的資料說的那四個崽子的確很像，他們這個後娘既然是林縣縣令的庶女，你們可有查探過？」
「回爺，查過，的確是林縣縣令郭海風的庶女，不過此女說起來應該是嫡女。」
「哦？說來聽聽」
「是，爺。郭海風中舉人之後，外調任職，娶了此女的母親，後來……」
不多會兒，中年男人摸著下巴思索著道：「那個李沁蘭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屬下明白。」
中年男人這才抬手，「起來吧，這件事情速度辦理好。」
「是。」
待人走出去之後，中年男人復又仔細看了一遍那幾張紙，特別是裡面提到的郭海風的下堂妻姓錢名芳，京城人士，這兩處讓中年男人走了一瞬間的慌亂。
錢這個姓，雖然在京城很普遍，可也不是每個姓錢的都是一個德行。
而且，錢氏這個姓，曾經在京城附近還有一戶很有名氣。
他那時還曾去拜訪，想拜入其門下。
怎奈何，人拒絕收和皇家有關係的子弟。
軟磨硬泡的纏了其很久，才磨的人同意，跟在了那位錢氏大儒身邊修習。
如今，這數字的姓氏映入眼帘，另他想起了一件塵封的往事。
那一年，他十歲，錢家小女兒才四歲的錢芳，走丟了。
而且，尋找無果。
這上面說的錢芳，是從小和郭海風一起長大。
壓根兒就沒有提起這錢芳的父母，這裡面…
男人思索了一下，心道：若是這錢芳是老師走丟的的女兒，那自己又該怎麼做？
薛家那個老頑固擋了自己的路，自己用計謀將他們除去，可偏偏漏掉了那四個小崽子。
如今…
唉……
男人輕輕嘆息了一聲，而後收起那幾張紙，走出了書房。
中年男人，正是如今大宋朝的武安侯，戚丙堰。
三十二年前，拜一代大儒錢樂飛為師。
錢樂飛，如今六十有八，已歸隱田園，從京城搬到了一個莊子上居住。
最讓人不理解的是，自從去了莊子，錢樂飛就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這讓一些心懷鬼胎之人，惴惴不安。
可這都已經過去十年了，錢樂飛還是閉門謝客，這曾讓一些人懷疑他到底在不在莊子上。
畢竟，這年頭，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個大儒閉門謝客呢…
戚丙堰眉頭微蹙的站在院子里，仔細回憶著當初的畫面。
腦海里一一閃過，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一個畫面之上。
那個畫面里有些兩對夫妻，很明顯有一對正是他老師錢樂飛和師娘櫻雨。
另外兩個人不認識，不過如今想起來，那時候他們估計就查到了某些事情。
戚丙堰略帶著惆悵之意，嘆息了一聲，而後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復又睜開。
眼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複雜情緒，有的只是冷冽。
不怪她狠，真到了那樣你死我活的時候，他自然是選擇保護自己。
對於其他人，他無能為力。
只是若如此，老師一家恐怕不會原諒自己的。
唉……
再次嘆息了一聲，戚丙堰讓下人快速回一趟京城，將手裡的信送到錢家的莊子上。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還沒有確定錢芳的身份之前，不讓那個婦人動手。
送走了去京之人，戚丙堰朝著空氣喊了一句：「來人。」
「爺。」
「你速去一趟慶陽府下的無名鎮，找到無名村，給我盯死一戶姓蕭的人家。」
「記住，切不可妄動。」
「是。」
「嗯。去吧。」
男子拱手行禮，轉身一個飛躍就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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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村。
天氣越來越冷了，常氏帶著兩個兒媳婦開始給主子們裁剪衣服。
長順走上前來輕聲道：「娘，那個錢氏兩日後出嫁，嫁給吳家山。」
「呵！那就是一個沒腦子的玩意兒。」
「或許，她還有其他什麼秘密。」
常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她去吧。只要她不招惹我們，那就讓她自己蹦噠。」
「不過，你們都別大意。雖說四個小主子都有練武，可畢竟人小力氣也小，真要和人打鬥，馬上妥妥的吃虧的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