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龍騰四海
不久后，郝運跟王川在一家餐館碰面。
王川先把自己的情況大概介紹一遍，頗有點來面試的感覺。
郝運擺擺手，笑道：「先吃飯，我的要求不高，做好分內事就行。底薪八千，應該還會有點別的獎勵之類，沒有五險一金。」
王川表示沒異議。
他在直播公會幹活，同樣沒有五險一金的，受氣不說，掙得也不多。
「行，那以後就是一個鍋吃飯的兄弟。對了，會開車嗎？不會的話，改天去考個駕照，以後說不定會外出，要幫忙開車的。」
「老闆，我有駕照的。」
郝運跟他說了，不用喊老闆，但王川依舊堅持叫，也就由他了。
「那就OK！明天我們再去古玩城碰碰運氣。」郝運將明天的計劃說出來。
廈門的古玩市場似乎都被收編了，那種野生的古玩攤很少見，幾乎被整合成幾個大型古玩城。
王川：「老闆，幾點出發？」
「不用很早，十點左右過來找我就行。」
王川很詫異，這可比自己在公會輕鬆多了。
次日，郝運看到系統刷新的任務：【累計一百萬點贊，可解鎖字畫鑒定功能。】
開播后，郝運先給直播間的粉絲介紹自己的御用拍攝師——王川。
「老闆，有人發來連麥邀請，要接嗎？」王川問道。
他隨即補充：「我看了下那位主播，好像也是個玩收藏的，是個土豪，平時我在平台經常看到他給別人狂刷。」
本來郝運不想連麥，可得知對方也是玩收藏的，來了點興緻。
「連一下看看。」
接受連麥邀請，對面是位成功人士，坐在類似辦公室的地方，後面有個書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董。
對方不愧是土豪，剛連上，就給郝運的直播間刷了幾個火箭。
「龍哥，破費了。」郝運打招呼道。
看到對方的直播號昵稱是龍騰四海，於是郝運乾脆喊龍哥。
不管怎麼樣，人家上來就給你刷禮物，是個懂人情世故的人。
「兄弟，昨天你的直播我沒看，但聽我的粉絲說了。前兩天我得到一件東西，幫忙看一下如何？」
郝運愣了下：「怎麼看？通過直播鏡頭嗎？這樣可能看得不準呀！」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可通過鏡頭遠程鎖定物品，進行鑒定。
看到提示，郝運大喜。如此一來，以後鑒定、撿漏更加方便了。
「你大概說一下就行。」
郝運點頭：「那沒問題。但先說好，玉器和字畫，我還不是很擅長。」
「放心！不是玉器和字畫。」
說完，他暫時離開直播鏡頭，十來秒鐘后再次出現，雙手捧著一尊古銅色的銅爐。
系統立即鎖定那件銅爐，並將其信息反饋回來。
「就這玩意，花了我八十萬。」
龍騰四海用鏡頭將銅爐各個角度都展示一遍。
「龍哥，我就說實話了呀！」
龍騰四海點頭：「大膽地說，不用顧慮我的感受，我交學費也不是三兩次的事，能承受。兄弟們，過去給郝運哥點個關注。」
末了，他還招呼自己直播間的粉絲過來點關注。
郝運連忙得寸進尺：「順便點個免費的贊呀！今天集贊，贊超過一百萬的話，我拿五萬去養老院探望孤寡老人。」
此話一出，龍哥都愣住。
他在這平台也玩了好幾年，前前後後消費一千多萬，見過很多主播，但頭一回遇到郝運這樣的。
據說，他昨天還拿兩萬元給環衛工人發下去吧？
真就是每天變著花樣做慈善？
「兄弟們，都過去點贊。」他只好給郝運助攻了。
還別說，大家心甘情願跑過來給郝運點贊，反正不用花錢，何樂而不為？
郝運跟龍騰四海說道：「龍哥，你這件瓷器不太對呀！」
「啊！瓷器？」王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還是老闆說錯？
那明明就是一尊銅爐。
兩個直播間的人全懵逼。
龍騰四海同樣很意外：「兄弟，行呀！眼睛夠毒的。」
啊！還真是瓷器？
眾人震驚。
「那是一件仿生瓷，或者說象生瓷。」郝運解釋。
「所謂的仿生瓷，是指仿造現實生活中的生物、器物等不同物體而燒制的瓷器，它可以是仿擬人類、動植物、器物甚至是工具等等，燒得惟妙惟肖，真假難辨。
就像那尊爐，你們乍一看，都以為是銅做的。」
仿生瓷以仿擬物體的外表體征，或是其材質或膚理為準，以惟妙惟肖、以假亂真為最高目標。
這種瓷器，在乾隆年間最為盛行，除瓷塑外，還有仿青銅器、漆器、大理石紋盒、木紋盒、織金錦、錦皮書函等，均可達到亂真程度。
「我的媽！做得也太像了吧？」王川感嘆不已。
郝運接著說：「龍哥，我剛才留意到它的款識，大清乾隆年制。」
「沒錯！是大清乾隆年制，你看。」說著，龍騰四海將「銅爐」的底翻過來，對準鏡頭，讓大家看到款識。
「這就不對了。」
「怎麼個不對法？」
「爐身上，有個『福』字，問題就出在這裡。」
王川也忍不住看了兩眼：「那『福』字有什麼問題？」
「『福』字的寫法，大家比較熟的，可能就是五種，畢竟近些年支付寶搞什麼集福。但大家可能不知道，『福』字有一百多種寫法。
乾隆那會，根本就沒有這種寫法，所以它就是件現代工藝品。」郝運說道。
「福」字早見於西周早期，一開始為畐，后在左邊加示組成「福」字，這種左右結構的寫法，一直延續到秦漢，也是現代漢字「福」的直接源頭。
可以說，福字寫法的多變源於文字演變，「福」在古老的寫法中產生了多種訛變。另外福字也會因為字體的不同或名人的寫字風格而形成新的福。
龍騰四海愣了半天，最後舉起拇指：「兄弟，牛呀！你這實力沒得黑。」
實際上，他早就知道了結果。
之所以連麥，他就是想要探一探郝運的實力而已，畢竟聽自己直播間有些觀眾將郝運吹得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