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郅淮之死

第211章 郅淮之死

燈光明亮的室內,時不時的傳來儀器的響動聲。

躺在灰色床單上的男人面色蒼白,雙眸緊閉毫無意識,上半身赤裸著,線條流暢的肌肉上貼滿了各類儀器的管子。

目測床邊至少放了七八個功效不同的儀器,時不時的傳來滴滴的叫聲。

葉斐從浴室內出來,手上的毛巾摺疊之後俯下身給他擦了擦臉。

這會兒外面已經快天黑了,夕陽西下,滿目紅色,絢爛的可怕。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葉斐給他擦著臉,深深的嘆了口氣。

雲禹推門而入,看著葉斐的動作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兩天夫人沒日沒夜的守著,可先生的情況也算不上是好,就那麼依靠藥水吊著。

「夫人,您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吧,這兒我看著。」

雲禹一邊檢查儀器的情況一邊開口。

葉斐將郅淮的手放進被子里,「不用。」

很快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荊楚的聲音。

「老大。」

聽到他的聲音,葉斐起身走了出去。

雲禹細緻的查看了所有儀器上的數據之後面色凝重,無論是從心臟還是脈搏還是身體的其他機能來說。

現在先生的情況都不容同樂觀。

外面的小廳內,荊楚站在葉斐面前,看了她幾眼,卻不敢說剩下的話。

「所以,厲川去哪兒了?」

荊楚手下意識的扣著褲子上褲縫線,對面的葉斐神色淡漠。

他有種老大早就猜到的感覺。

這麼想著他咬咬牙,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

「去見了霍夫人。」

荊楚說著小心翼翼地將帶來地東西攤開在桌上。

「這是星墨送來的,他在厲川的住所找到了這個。」

葉斐抬眸,看到了照片上的一把匕首。

「這把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怎麼看都是一把普通的軍用匕首,厲川的身份和職業,家裡怕是成排的匕首放著。

「這把刀一直被厲川鎖在柜子里,和掛在牆上的收藏品不同。」

葉斐翻著看了兩眼,「這刀是誰送的?」

荊楚指著刀把上的藍色寶石,湊過去說了句,「這顆寶石的形狀很特殊,沒有經過任何的打磨。」

葉斐盯著刀把上的寶石,哪怕在照片上,也依舊璀璨絢爛。

這顆寶石,也難怪荊楚提醒了。

「我找了幾個很早之前在霍家照顧過霍夫人的傭人調查過,這顆寶石是…..」

「是她的。」

葉斐打斷了荊楚的話肯定道。

荊楚有些迷茫的看著葉斐,老大這是什麼時候確定的。

這兩人明面上是不會有什麼私交的。

外界一直也都知道,霍謄夫婦和厲川的關係很好,霍域每年的暑假都會到厲川的軍中歷練一段時間。

可是這幾人同屏出現的次數很少,再加上霍夫人從來不在任何公開場合露面。

就算是和厲川有往來,也不會越過霍謄。

可是這次,厲川在結束了和葉斐的會面之後直接去了霍夫人所在的地方。

「人是悄悄去的?當時霍謄在哪兒?」

荊楚想了想,「兩人是約在城外見面,避開了所有盯著元首府的耳目。」

就連負責保護霍夫人的保鏢都不知道兩人見了面。

「一個從正門去的,一個則從後面隱秘的側門進入,期間兩邊的人沒有任何的會面。」

所以瞞住了所有人。

可是在這節骨眼上見面,只怕也是能夠猜得到到底怎麼回事了。

「沒想到,真的是她。」葉斐唇角的笑意諷刺。

荊楚也反應過來了,他緊跟著說道。

「老大,夫人她失憶了,記不起來您是誰了。」

前兩天從楚浠的嘴裡荊楚已經知道了霍謄夫人的身份,就是那個拋棄葉斐出走江城多年的洛璨。

身為人母,將孩子丟棄就算了,現在再見面,她和厲川就直接折騰的葉斐的丈夫差點就沒命了。

這換做是誰能扛得住。

「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只有她自己清楚。」

荊楚抓耳撓腮,這事兒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勸啊。

「夫人,溫先生過來了。」

敘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樓,站在一旁看著兩人。

這兩天溫嶠也會過來看看郅淮的情況,只要他不再提將葉斐帶走的事情。

自然的敘白他們也不會趕人,畢竟也算是葉斐的半個娘家人。

他們也還是會以禮相待。

不過現在看這樣子,敘白到是不確定葉斐是否想見他了。

「讓他上來吧。」

聽到葉斐的話,敘白吩咐下面的李勛放人上來。

荊楚默默的將桌上的照片收了起來站到了一旁。

幾乎就在溫嶠上到二樓的一瞬間,房間內傳來了雲禹的吼聲。

溫嶠眼看著所有的醫生奔入房間,所有的儀器同時變為一條直線,傳來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他站在門口,看著已經紅了眼眶的雲禹和雲城。

以及床邊匍匐的女孩子。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而看到葉斐哭的這麼難過。

「溫老大。」

荊楚跟在他身後叫了聲。

「她沒答應厲川的條件吧。」

幾乎是肯定的答案。

溫嶠看著床上已經喪失活人氣息的郅淮,言語冷漠。

「她的性子一直都沒變,不會用那麼多人的遺願,去換取自己的私利。」

荊楚低頭。

NT所有人的希望,都是研究成果最後會造福整個洲際。

可是從厲川屠殺NT開始,他所拿到的NT研究成果就不會用於正途。

如果為了救郅淮而將東西交出去,最後換取了郅淮活下去。

可是NT所有人的心血卻被踐踏在腳下,葉斐寧願和他一起死。

敘白站的位置距離葉斐最近,他垂眸,只看得到鼻尖泛紅,眼淚滴落的女孩子。

沒有嚎啕大哭,甚至沒有聲嘶力竭的哭喊。

她整個人都顯得很平靜,平靜的讓敘白覺得有些可怕。

「是我對不起你。」

她伸手,握住了床上人的手。

「你先走,我很快就追上你。」

門外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碎開,李勛磕磕絆絆的衝進來,被腳下的地毯絆倒在了床尾。

「先生……」

掙扎著起身的李勛十指將床單抓出褶皺。

「為什麼?」

敘白走到身後拉他起來。

李勛一把將他甩開,泛紅的眼睛怒視對面的人。

「你明明只要把東西交出去就能換來解毒劑,先生就不用死了!你們是夫妻!你怎麼能這麼看著先生死去呢!!!」

盛怒之下,難免會有些失了理智。

敘白拽著人往外拖,「跟我出去!」

「先生把你放在心尖上寵著,從來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就是這麼對他的嗎!!」

李勛的聲音逐漸遠去。

門口的溫嶠只看著葉斐,絲毫沒有因為後面李勛的叫喊聲而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郅淮能夠管控雲巔這麼多年,靠的不是權勢威逼。

下面大大小小的人有一個不服他的,雲巔都不可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些人哪個不是從心底里服他,人就這麼死了,他下面的人肯定心裡會有怨懟。

葉斐根基不穩,說到底,下面的人尊重她也是因為郅淮。

如今郅淮不在了,下面的人會礙於郅淮的情面不對她做什麼,可是心裡的怨氣卻是憋不住的。

這麼想著溫嶠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坐在床邊截然未動的人。

他想說什麼,可開口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葉斐低頭,從懷中拿出了什麼東西。

沒等那邊的敘白反應過來,溫嶠已經出手將人打暈了。

「夫人!」

敘白急忙跑過來。

溫嶠扶著人,面色凝重,「好好照顧她,最好能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

敘白招呼了傭人過來,將人安置在了對面的房間內。

「她存了死志,不會跟我離開,就算我將人帶走了她醒過來也還是要鬧,現在她待在郅淮身邊才會安定,可也不會安定太長時間。」

聽著溫嶠的話,敘白閉眼頷首。

「這個不勞溫先生操心,剛才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夫人是先生認定人,哪怕先生不在了,我們也還是會好好照顧她。」

溫嶠轉身往室內去,人現在雖然是斷了氣,可是葉斐昏迷。

她不醒過來下面的人也不會輕舉妄動。

整個別墅內外的大男人們眼眶都紅紅的,一副悲戚之感。

祁桑當然也猜得到裡面發生了什麼,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能猜得到。

以斐小姐的性格,不會受人威脅不說,也不會以己之私慷他人之慨。

郅淮真的,就這麼死了。

看到溫嶠出來,祁桑上前一步。

「先生,我們不將斐小姐帶回去嗎?」

如今郅淮已經死了,按理來說葉斐在這個地方已經沒什麼牽挂了。

那麼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斐小姐也就會跟著他們回南洄了。

「她不會跟我們走的。」

溫嶠只長嘆一口氣。

「那,我們要在這裡等著嗎?」祁桑擔憂的看了眼門內。

他們這些人,如今郅淮死了,可不見得會有多麼尊重葉斐。

萬一還將郅淮的死歸咎到斐小姐身上,那麼斐小姐在這兒肯定會受委屈。

「你想的話,就在這兒守著吧。」

溫嶠只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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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專治各種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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