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以殺止殺!
乾清宮之中,全部人跪在殿下。
大魏皇帝靠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周楚暮和太子,拖著滄桑的聲音緩緩開口。
「太子,寡人問你,當今天下紛爭,北有匈奴,南有越人,東西兩側有楚魏幾國虎視眈眈,日後我大魏當何以自處?」
當今天下,大魏雖國力強盛,但卻四面環敵,危機重重。
「啟稟父皇,北方匈奴有勇無謀,這些年雖然騷擾我大魏邊關,但沒有主心骨,我大魏可與其通婚,經商同化異族!」
「兒臣聽聞南方越人之地人煙稀少,之所以強大,是因他們馴化了一種名為大象的異獸作為騎乘,兒臣可以命人學習馴化之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至於楚魏幾國,可照舊行通婚等方法達成友好關係,我大魏只需據守邊關即可!」
短短几句話,卻已經道出了十分合理的決斷,即便是周楚暮也不由讚許的看了太子一眼,怪不得此子年紀輕輕就能坐穩太子寶座,的確不凡,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可是龍榻之上的大魏皇帝卻只是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
反而看向一旁的周楚暮,開口道:「丞相大人以為呢?」
周楚暮頓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殺意,語氣冰冷,只道出一個字!
「殺!」
「恕微臣直言,大魏新皇繼位,不管是匈奴越人,還是楚魏幾國,都會試探我大魏的態度!」
「若是以太子手段處之,只會讓他們覺得我大魏怕了他們,想要趁著太子年級尚淺,在我們大魏佔盡好處!」
周楚暮眼神冰冷,宛如一把利刃。
就連一旁的太子都不禁咽了一下唾沫,有些詫異的脫口而出道:「可是那麼多人……殺的完嗎?」
周楚暮冷笑一聲:「當然殺不完,可是無論是匈奴越人,還是楚魏幾國,都是欺軟怕硬之輩,殺著殺著他們自然就怕了!」
「只要把他們殺怕了,匈奴就不敢南下,越人更不敢生出不軌之心,楚魏幾國也只會乖乖的向我們俯首稱臣!」
兩人正在爭論之時,老皇帝臉色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好!」
「很好!」
他多麼希望這些話是從太子口中說出來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選擇周楚暮輔政的原因!
太子雖然有治國之才,但缺少了一份魄力!
「太子,你要明白,大魏迫切需要的是一位霸主,而不是明君!」
話音落下,太子愣了一下,彷彿明白了父皇的用苦良心,嘴唇翻動,卻終究沒有開口。
老皇帝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周楚暮身上。
「子遲,你可以對寡人保證嗎?」
他沒有說需要保證什麼,但他知道周楚暮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也是他能夠為了太子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周楚暮話音落下之後,猶豫了一下。
若是以前的周楚暮,恐怕不會對老皇帝有任何保證。
因為原本的周楚暮一心想要取代對方,坐上那個位置,可是今日的他有所不同,看著龍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皇帝,他感覺到了一絲用心良苦。
周楚暮重重嘆了口氣,然後舉起左手,沉聲道:「在我有生之年,只要皇室不負我,本相絕不負皇室!」
「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話音落下,老皇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都退下吧!」
「寡人還有幾句話單獨對太子交代!」
「諾!」
眾人點頭,周楚暮也隨即也轉身離開了乾清宮,給他們父子兩留了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丞相大人,恭喜啊!」
周楚暮剛剛走出乾清宮,身後一個身材瘦削,眼小如豆的官員就笑嘻嘻的湊了上來。
此人名叫秦顧安,乃是戶部尚書!
不過此人卻並不是周楚暮黨羽,也並非太子一黨,若是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算是老皇帝的嫡系。
不過秦尚書卻是出了名的吝嗇!
這些年無論是撥發軍費,還是賑災救濟,他都是一句話,沒錢!
彷彿大魏國庫是他自家金庫一般,生怕多花他一個子兒!
這些年也因此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但奈何深得陛下恩寵。
周楚暮看了一眼此人,調侃道:「秦尚書,你倒是說說,何喜之有?」
「這自然是……」
然而秦顧安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了一道不忿的聲音。
「奸相誤國啊,也不知此人是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竟將輔政大權交給他!」
周楚暮回頭一看,開口的正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此人乃是太子太師,周文公。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雖說丞相和太子不和,但還不至於撕破臉。
「哦?看樣子太傅大人對本相輔政很不滿?」
「不敢!丞相大人權傾朝野,老夫可不敢妄自評價!」
周文公義憤填膺道:「不過老夫聽聞丞相大人前些日子竟然公然前往醉花樓,真是好雅緻啊!」
聽著對方陰陽怪氣的嘲諷自己,周楚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殺意。
自古以來,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乳臭書生!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秦尚書嗅了嗅鼻子,有些疑惑道:「不對啊!太傅大人對煙花之地深惡痛絕,可下官為何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大紅春的味道?這可是新出的胭脂粉,緊俏得很!」
「大人該不會是也去去了那醉花樓了吧?」
「呸,你放屁!」
太傅聞此,瞬間氣的臉色通紅,毫不吝嗇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說完之後,便直接拂袖而去!
可秦尚書那狗鼻子卻仍然順著味道朝著周楚暮這邊探著腦袋嗅了過來。
「不對,我聞錯了,這味道是相爺身上的!」
周楚暮面不改色,來之前他剛剛睡了皇后,這味道必然是藍雨熙身上的味道。
「尚書大人應該是聞錯了!」
「不會,這味道下官熟悉的很!」
秦尚書一臉篤定道。
他搖頭晃腦道:「這胭脂價格不菲,恐怕只有宮裡的娘娘和大臣女眷才有資格享用。」
「剛才丞相大人來遲了一個時辰,太監說是皇後娘娘有事,請相爺過去……」
秦尚書自言自語的分析著時間線,忽然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往下說了。
反觀周楚暮,則是一臉笑眯眯的盯著秦尚書。
「秦尚書怎麼不言語了?繼續說啊!」
秦尚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相,相爺恕罪!」
「下……下官不敢妄自揣測,剛才都是下官胡說的!」
他幾乎可以確定,丞相大人給陛下戴了綠帽子!
周楚暮皮笑肉不笑,冷冷的說道:「秦尚書不愧深得陛下恩寵,竟然僅憑胭脂味就能推斷這麼多東西,本相真是佩服!」
「既然如此,本相就給你安排一個差事好了!」
話音落下,秦尚書把頭埋的更低了,大氣都不敢喘。
周楚暮湊在他耳邊,低聲道:「本相來乾清宮之前,皇后確是宣召本相,卻不曾想是想要毒害本相!」
「什麼?!」
話音落下,秦尚書更是臉色蒼白,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周楚暮滿不在乎道:「既然秦尚書明察秋毫,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了,皇後娘娘軟硬不吃,死活不說是誰指使她毒害本相!」
「給你一個月時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給本相一個答案!」
「否則就別怪本相殺人不眨眼了!」
說完,周楚暮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秦顧安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數聲爆喝!
「有刺客!」
「相爺小心!」